生芜其三_嫁给反派之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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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芜其三

  荆苦刚刚继了城主之位,来茶馆估计也是为了排遣心中积郁。但却坐下就听到了伤痛之事被人改编成消遣的说书。

  临画不知该怎么接话,道了句“节哀”。

  “已经三个月了,我也没那么脆弱。”荆苦看上去还未及弱冠,苦笑了下,那第三口三回春却是再也没动过了。

  他拿起桌子边的毛巾,将桌上横流的茶水擦去,轻声道,“说来也可笑,我大病三月,繁杂事务都交给副手,对城主之位一点都不熟悉。今日本想视察一下民生,不想又让新来的客见笑了。”

  临画道:“在下此前一直避迹山居,近来出关,对人界知之甚少。没想到第一个就遇到了城主来视察民生,真是有缘。”

  荆苦有些诧异,笑了下道:“原来如此,我原本还以为公子是去参加试仙大会,途径荆城的。”他既已向临画显示出了城主的身份,便也换了个更礼貌的称呼。

  “……”临画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等等,试仙大会?”

  试仙大会,他当然知道!

  所谓试仙大会,是人界每一百年举办的一次盛会,参与的皆是修者。试仙大会的长老会会给各级修者评定等级,初出茅庐的修者想要一战成名的最好途径,就是在试仙大会博得喝彩。

  在《千炼》中,试仙大会是主角团经历的第一个副本。而那一年的试仙大会也尤为特殊。

  长老会的成员多为世家骨干长老,而在原著秋恒九岁那年,兰渊玉屠灭了世家,长老会当然也损失惨重。

  因此原定在秋恒十六岁那年开的试仙大会整整推迟了十年才开,因此,原著秋恒到二十六岁才参加了试仙大会。

  就是在那次试仙大会,原著兰渊玉初登场。

  可是临画并不清楚现在的时间线。人界大陆与无渊之间历法并不共用,何况临画也不可能记住原著的年份。

  他能记住的只有……

  “……每一届的试仙大会都会选用一种花卉做年号……”荆苦解释了试仙大会,后一句话音未落就被临画打断,“那今年呢?”

  “今年是红莲。”

  这就是秋恒那一届的花号!

  这个世界里,世家未覆灭,因此时间并未推迟,今年秋恒应当是十六岁。

  临画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兜兜转转这么多,他接上了原著时间线的开端。作为世家子,秋恒是一定会参加试仙大会的。

  “试仙大会群英荟萃,公子若有兴趣也可参加。就在下个月的十五日开始。”荆苦道。

  “我……再考虑考虑。”临画心里想的却是兰渊玉。如果兰渊玉也知道了这个消息,那这一年的试仙大会怕是不会安宁了。那些长老,必有很多就是参与兰氏灭族案的元凶。

  “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要去试上一试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如果城主不介意,可否将荆城风物介绍与在下?”

  荆苦笑道:“好。”

  还有一个月。

  在这之前,他在荆城或许可以找点事做做,比如那个让他很在意的地宫和刚刚听到的“惊死”。

  临画道:“作为回报,在下略懂些医术,或许对那惊悸之症……能有些发现。”

  正常人怎会惊死?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某种疾病。能直接与当事人交流自然是好,但临画用词还有些斟酌,怕又触动了伤心事。

  “公子直问便可。刚刚一时被回忆魇住了,才如此失态。”荆苦却没有表现出抗拒,大概这三个月也被问得太多了。他道,“惊悸之症,死状如溺水窒息,面目狰狞,如见恶鬼。所以才流传说是被吓死的。”

  “流传说”是被吓死的,也就是荆苦并不这样认为。

  临画道:“那你觉得呢?”

  荆苦沉默了几秒,笑了下道:“我没有看法。”

  但他说出的下一句话又让临画留意了,“我家这症状,并不是第一起。此前也有过类似的案例,在别的城邦和本城都发生过。”

  莫非这是像腐魔那样的传染病吗?

  “但这惊悸之症,发病毫无规律。两起病例间时间、地点都难以发现定数,死亡的人数却都很多,最多的一次,一连百口人暴毙而死。”荆苦道,“事实摆在这里,由不得我不信。”

  这只是托词,“由不得我不信”,意味着“我的猜想没有依据,不能说”。

  但他不敢说,临画却敢,他道:“你觉得,是谋杀?”

  毫无规律、时间不定、地点无凭,这些特点,不是很像针对性的谋杀吗?

  荆苦黑漆漆的瞳仁映着天光,轻声道:“公子,一个城主,是要讲证据的。容不得胡说。”

  言下之意,他也是这样猜测的。

  “死掉的人生前有什么特征?”临画换了个问题,干脆在荆苦对面坐下来。

  “没有特征。”荆苦道,“有城主,有小的世家,有商贩,有百姓;有修者,也有平民。没有规律可循。”

  这下临画有点意外了。他还想再问,就招手叫来了茶博士想再点一壶茶,荆苦却摇摇头,道:“公子能想到的,我也查过。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

  临画没有吭声。没有证据,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如果是实力高强的修者来行杀人之事,证据也能被轻易抹去;但这也意味着,对方极不好惹。

  茶博士重新递来了单子,荆苦道:“抱歉,不需要了。”

  他浅笑道:“若是公子对此事感兴趣,不如来在下寒舍做客,也好继续探讨。在下家中,也是备有‘三回春’的。”

  荆苦站起来,临画注意到他的腰上别了一把刀,有些意外。像他这样的文弱修士,就算选武器也只会选剑、折扇之类文雅的武器,极少会选择长刀。

  更不用说,这把刀还是一把弯刀,尤为悍气。黑色皮质刀鞘上镶着金、红二色的宝石,有几分异域气质,与荆苦这一身鹅黄书生衫极不相称。

  注意到临画的视线,荆苦笑了笑,垂眸手指轻轻抚摸过刀柄,道:“这把刀是在下义父所赠,说是能压惊。若不是义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走出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茶馆。说到这位义父,荆苦的话多了起来,眉眼间的笑意也更真实了。

  “义父原本是在下的老师,后来才拜为义父。苦今年十九岁,在我十岁那年,义父做父亲的门客,兼当我的老师。”

  “其实请义父做门客也是为了我。”

  荆苦停顿了下,继续道,“苦是家中独子,但生母难产而死,苦自出生起便身体虚弱,父亲便请义父教我灵修,才调理好了身体。否则这个城主之位,我根本担不了。”

  城主,不仅是要善文能治理这个城邦,也要善武才能服众。一个身体虚弱的书生,是断断无法继承城主之位的。

  临画听荆苦讲了许多,听得出来,他言语间对那个“义父”十分崇敬。反而提到他的亲生父亲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荆城主的义父,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了。”临画道。

  荆苦笑道:“对。义父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说到这,他看了眼临画道:“公子,苦看你和看义父感觉差不多。你二人的实力……已经不是在下能看透的了。”

  临画能感知到荆苦的境界才刚刚参破御灵,看不出他也很正常。

  并且荆苦的天赋并不出众,母亲难产而死身体必也称不上是强健的修者,同样,他的父亲很大可能不是什么能人。

  他几乎能勾勒出荆苦的成长图景:父亲是老城主,事务繁忙;母亲早死,城主家中肯定也有许多小妾……他作为一个体弱的嫡子,童年说不上多辛苦,但也决不会多幸福。

  在一个孩子最需要父母陪伴的时候,荆苦没有得到来自父母的关怀。长到十岁,忽然有了个“义父”,这义父要比他那生父在各方各面都完美得多:

  境界高深,足以当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教他习武、灵修——除此之外可能还担起了更多本该是父母的教习责任;陪伴也更多……

  重重叠加在一起,如何能不移情呢?

  荆苦对他的义父,崇敬、慕孺、佩服,种种兼有之。这位义父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他不说,但一定已超过了生父。

  若是荆苦掌城,获利最大的也一定是他的义父。老城主一死,最能影响荆苦的,就只剩下了这位义父。

  种种信息清晰地在临画心里划过。他沉吟片刻,道,“城主,恕我直言,您有没有考虑过您的这位义父……?”

  实力高强,对荆府知根知底,能有足够的机会抹去痕迹,事后还能利用城主的信任撇清关系……如果是谋杀,那这个角色是很合适的。

  荆苦错愕地转过头,很快就明白了临画的意思,脸上的神色瞬间转为了又惊又怒:“绝无可能!”

  “你、你……”他像一头炸毛的小兽,苍白的脸泛起了被气出来的红色,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会这样想!义父不是那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越来越少了…果然兰兰才是流量王吗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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