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贺兰涯把慕星遥放在火玉书案另一边，换了个位置。
慕星遥无法视物，只能猜测贺兰涯换位置原因是那里离窗户太近。
果然，慕星遥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关上。杏花熏过风、树叶上沾着晓露都被关在窗外。
她湘妃色裙子像是星帘一样垂泻下来，微阳没入黑暗，雪白藕臂上沐浴暖阳也沉寂下去。
从光明陷入黑暗，任谁也会有短暂无所适从。
在这种情况下，贺兰涯声音更像是冰冷流渊，他说：“开始了。”
慕星遥心道还挺有仪式感，这种时候他说不说开始有什么用？
她又不会反抗。
不过，这句话倒像是在黑暗中一丝浮萍，让她没那么慌乱。她稍有一点心理准备，静静靠在火玉书案上，纤研如芙蕖，恬静似海棠。
贺兰涯开始运行《玄素诀》
双方神识再度交缠，天香蝴蝶骨和上清道体冲突已不再如往常强烈，加上贺兰涯《玄素诀》用得得心应手，这一次，慕星遥只有一点疼。
她仍然无法忽视这种痛，和伴随着奇妙感觉。
直到贺兰涯在她识海里道：“静心、专一。”
慕星遥识海仿佛也因为这句话，从温暖春天变做风雪纷飞、寒霜难消。
慕星遥此刻静默世界里，只能听到贺兰涯说话。
贺兰涯说：“第一，如果你再找不出双修时异常，天香蝴蝶骨出现问题，有可能威胁到你性命。”
“第二，这是惩罚，并非享乐。”
慕星遥也觉得他第一点说得很有道理，她并不想英年早逝，努力忽略神识传至身上痛感和另外感觉。
她尽力专心，贺兰涯明显感受到，她识海变得平静起来——
虽然脆弱，却还不算无可救药。
他尚且没意识到自己要求有越来越低趋势。
一片阒寂室内，海棠一样美人安静而坐，烟露凝湿在浓密睫羽上，贺兰涯是站着，寒月一样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他静立在黑暗之中。
慕星遥识海内渐渐出现浩瀚星河、广袤宇宙。
贺兰涯将天地之意模拟在她识海内，这么浩大法，贺兰涯气息平稳：“伴随宇宙，体会《玄素诀》意思，第一句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
“只有你真正体会，你才能不放过双修过程中任何一点异常。”
慕星遥尽量努力体会，但是，随着贺兰涯话说完，这些浩瀚星河全部动起来了！
几万、几十万颗星星在脑海里打转、演变。
这些星河转动得算是直白，几乎把宇宙就是这样缓慢变幻、生就万物道理给慕星遥扣在脑门上。
她懂倒是懂，但是实在枯燥无比，而另一边，又是双修痛爽感。
慕星遥现在感觉就像一边是枯燥数学，由易变难，另一边则是趣味盎然、令人上瘾娱乐，这种娱乐包含痛与爽，最极端感知全部存在。
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沉溺后者。
她手被扣住了——来自展现天地之意，只为了让她学会一个小小双修秘法贺兰涯。
贺兰涯再道：“专心。”
慕星遥不得不违背身体本能，尽量去看枯燥星河演变。
“不要在意其余任何感觉，想象你识海如今和你身体一样，置身于一片黑暗，无动无静，没有任何感知，只有天地缓慢转动，它们存在和你存在一体，和你呼吸相同，自然相连。”
“身为静，呼吸为动。意念为静，时间为动。”
他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慕星遥尽量放松、再放松……
她不理会其余痛苦夹杂欢愉感觉，沉浸在黑暗里……
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双修完成。
贺兰涯神识抽离开，这一次，贺兰涯也尽力注意来自慕星遥双修时异常。
虽然慕星遥神识对贺兰涯来说，仿如大海里一滴水，细微到他很难查清那些细枝末节感受。
但如果贺兰涯和慕星遥识海里天地一起注视，仍然能看清许多。
滞涩感，确是天香蝴蝶骨问题。
找准问题所在后，贺兰涯解开慕星遥身上禁制。
然而，慕星遥仍然没有动，她像一块沉静玉璧，笔直纤弱地坐在火玉书案上，烟霞般面容上罩着一块白色眼帘。
贺兰涯稍微蹙起眉，她怕了吗？
在黑暗中无依飘浮，加之外部存在一个能威胁她、她却无法反抗人，确很消磨意志。这个人在和她双修，她也无法像之前一样以抓挠发泄。
贺兰涯注视慕星遥面容，她完全没有修士坚毅，一点风雨就能摧折。
天机书上记载天香蝴蝶骨之主擅长为祸世间，也是靠着魅惑其余人，而非她自己动手。
贺兰涯觉得对她承受力来说，惩罚足够，甚至会给她留下阴影，他并不希望以后慕星遥见他就畏畏缩缩——
贺兰涯打算稍微夸奖一下她，比如夸她识海平静得很快。
他抽走慕星遥眼上冰帕，那双美丽眼睛仍然没有睁开，贺兰涯手刚碰到慕星遥肩膀，坐着她瞬间歪倒——
贺兰涯在她快接触地面时揽住她。
起初，贺兰涯以为这次双修他没给慕星遥修为，她难以支撑而累倒。
然而，贺兰涯检查慕星遥灵力亏盈状态——灵力还剩一半。
识海状态——识海平静、正常，因为连续承受几次他刻意温和下来神识，现在她识海远超同期修士。
最后是呼吸——平稳、缓慢、有力，没有一点不正常。
贺兰涯：……
这一切都在告知贺兰涯——她不是怕狠了、累狠了，明明是在刚才双修过程中睡着了。
在惩罚、学习、专心双修过程中睡着了。
贺兰涯脸色瞬间晦暗，抽出揽着慕星遥手。
在快栽倒时，慕星遥如有所觉，她在空中扑腾两下，随便乱抓，抓住贺兰涯腰封，往下一扯，整个人挂在贺兰涯身上。
慕星遥惊魂甫定睁开眼，睡眼朦胧，明如秋水桃花眼满是迷茫。
看见贺兰涯后，咸鱼惊觉自己在双修时睡着了，眼神瞬间清醒！
贺兰涯冰冷道：“睡饱了吗？”
慕星遥：……
贺兰涯再问：“需要本尊再给你独处时间休息吗？”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只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去慕星遥仍然厚脸皮抓住贺兰涯腰封。
她准备开口狡辩，本就没睡醒咸鱼一张口，下意识打了个长长呵欠，长发垂在身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是，我还想睡”气息。
贺兰涯、慕星遥：……
贺兰涯这位玄清仙门仙尊，能接触修士都是一方大能，这样能在惩罚中睡着咸鱼，贺兰涯从未碰见过。
他正要面无表情移开脚步，深怕他对自己做点什么慕星遥迅速道：“你等等，好歹我们也双修这么多次了，你听我解释！”
贺兰涯询问：“你所谓双修多次，指是你在和本尊双修过程中睡着？”
他语气听起来快要结冰。
慕星遥觉得今天连犯两个失误，再不顺贺兰涯毛，自己就要变死鱼。
她仰头，可怜巴巴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首先，你生气原因一定不是我和你双修时睡着，你觉得我侮辱了你双修能力。”
贺兰涯从不在意这些，但也许是今天慕星遥惹到了他，他现在听这几句话时，也非常刺耳。
慕星遥道：“你心无旁骛，只想快点堕魔，根本不在意快慢，我都知道。”
贺兰涯冷笑一声：“所以呢？”
慕星遥这样吊在贺兰涯身上吊得难受，她慢慢爬下去：“所以，你生气原因肯定是我学习时睡着了，可我都是听你话。”
“你是说，本尊让你睡觉吗？”贺兰涯从没见过修士肢体协调能力那么差，爬下来姿势也十分难看，让他忘记拂开她。
慕星遥波浪鼓摇头，咸鱼还有一项技能：能苟。
她感情好像很钝，这导致她在危险修真界也能没心没肺做一条咸鱼，也能导致她并不太在意别人话里不快。
慕星遥道：“你看，你把我眼睛蒙住，我看不到东西，我手脚也没法活动，不能开口说话，当时我只能感受到你存在。”
“可你让我别感受你，尽力放松，在黑暗世界里放松，大多数普通人都会睡着，我正是因为太听你话了！”
贺兰涯想，大多数普通人会在这么危险情况下睡着？
慕星遥见他仍未动容，大着胆子道：“如果你下次不想我这样，你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包揽所有事情，分一点给我，我有事做，才不会睡着。”
咸鱼守则：当被别人指责时，尝试反过来指责他。
她道：“你这个不许动惩罚，太容易让我睡着了。”
贺兰涯懒得提醒她主导双修时出错。
慕星遥努力地苟：“而且，我睡着了也不全是享受，我还做噩梦了，你惩罚没有落空。”
她仰起美艳不可方物脸，带着些惊魂甫定，朝贺兰涯展示她真被噩梦吓到。
贺兰涯不吃美色这套：“要本尊替你叫些安神茶？”
睡着做噩梦，也好意思叫做被惩罚？
慕星遥立刻安静地降低存在感。
贺兰涯按了按眉心
虽然慕星遥话大部分都在为她自己开脱，但贺兰涯确认为，天底下大多数人都没有足够强大自制力。
反过来想，她能在危险情况下睡着，也算另一种大多数人没有优点。
他道：“所以，经此一事，你可有找到你身上异常？”
慕星遥理直气壮多了：“滞涩感。”
托贺兰涯星河运转图和她天赋不错福，慕星遥找到了不对。
她只是懒，不蠢。
贺兰涯点头，算是认可慕星遥这次表现。
只要圆满达成目标，贺兰涯愿意为她宽容一些。
他也满意慕星遥这次为她自己开脱行为，她着急，说明还知道怕。怕，就会朝他希望方向改进，直至任务完成。
于是贺兰涯问：“这次惩罚，你知道反省、改进了吗？”
慕星遥小鸡啄米般点头：“知道了。”
她发现贺兰涯心情稍霁，露出一个羞花惭月微笑：“那，这次惩罚完成了，我之前说一周不吃饭，可以不作数吗？”
咸鱼露出一个“我很配合、且很听话、优待俘虏、共同进步”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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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遥无法视物，只能猜测贺兰涯换位置原因是那里离窗户太近。
果然，慕星遥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关上。杏花熏过风、树叶上沾着晓露都被关在窗外。
她湘妃色裙子像是星帘一样垂泻下来，微阳没入黑暗，雪白藕臂上沐浴暖阳也沉寂下去。
从光明陷入黑暗，任谁也会有短暂无所适从。
在这种情况下，贺兰涯声音更像是冰冷流渊，他说：“开始了。”
慕星遥心道还挺有仪式感，这种时候他说不说开始有什么用？
她又不会反抗。
不过，这句话倒像是在黑暗中一丝浮萍，让她没那么慌乱。她稍有一点心理准备，静静靠在火玉书案上，纤研如芙蕖，恬静似海棠。
贺兰涯开始运行《玄素诀》
双方神识再度交缠，天香蝴蝶骨和上清道体冲突已不再如往常强烈，加上贺兰涯《玄素诀》用得得心应手，这一次，慕星遥只有一点疼。
她仍然无法忽视这种痛，和伴随着奇妙感觉。
直到贺兰涯在她识海里道：“静心、专一。”
慕星遥识海仿佛也因为这句话，从温暖春天变做风雪纷飞、寒霜难消。
慕星遥此刻静默世界里，只能听到贺兰涯说话。
贺兰涯说：“第一，如果你再找不出双修时异常，天香蝴蝶骨出现问题，有可能威胁到你性命。”
“第二，这是惩罚，并非享乐。”
慕星遥也觉得他第一点说得很有道理，她并不想英年早逝，努力忽略神识传至身上痛感和另外感觉。
她尽力专心，贺兰涯明显感受到，她识海变得平静起来——
虽然脆弱，却还不算无可救药。
他尚且没意识到自己要求有越来越低趋势。
一片阒寂室内，海棠一样美人安静而坐，烟露凝湿在浓密睫羽上，贺兰涯是站着，寒月一样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他静立在黑暗之中。
慕星遥识海内渐渐出现浩瀚星河、广袤宇宙。
贺兰涯将天地之意模拟在她识海内，这么浩大法，贺兰涯气息平稳：“伴随宇宙，体会《玄素诀》意思，第一句天地之道浸，故阴阳胜……”
“只有你真正体会，你才能不放过双修过程中任何一点异常。”
慕星遥尽量努力体会，但是，随着贺兰涯话说完，这些浩瀚星河全部动起来了！
几万、几十万颗星星在脑海里打转、演变。
这些星河转动得算是直白，几乎把宇宙就是这样缓慢变幻、生就万物道理给慕星遥扣在脑门上。
她懂倒是懂，但是实在枯燥无比，而另一边，又是双修痛爽感。
慕星遥现在感觉就像一边是枯燥数学，由易变难，另一边则是趣味盎然、令人上瘾娱乐，这种娱乐包含痛与爽，最极端感知全部存在。
她很难控制自己不沉溺后者。
她手被扣住了——来自展现天地之意，只为了让她学会一个小小双修秘法贺兰涯。
贺兰涯再道：“专心。”
慕星遥不得不违背身体本能，尽量去看枯燥星河演变。
“不要在意其余任何感觉，想象你识海如今和你身体一样，置身于一片黑暗，无动无静，没有任何感知，只有天地缓慢转动，它们存在和你存在一体，和你呼吸相同，自然相连。”
“身为静，呼吸为动。意念为静，时间为动。”
他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慕星遥尽量放松、再放松……
她不理会其余痛苦夹杂欢愉感觉，沉浸在黑暗里……
然后，不小心睡着了。
双修完成。
贺兰涯神识抽离开，这一次，贺兰涯也尽力注意来自慕星遥双修时异常。
虽然慕星遥神识对贺兰涯来说，仿如大海里一滴水，细微到他很难查清那些细枝末节感受。
但如果贺兰涯和慕星遥识海里天地一起注视，仍然能看清许多。
滞涩感，确是天香蝴蝶骨问题。
找准问题所在后，贺兰涯解开慕星遥身上禁制。
然而，慕星遥仍然没有动，她像一块沉静玉璧，笔直纤弱地坐在火玉书案上，烟霞般面容上罩着一块白色眼帘。
贺兰涯稍微蹙起眉，她怕了吗？
在黑暗中无依飘浮，加之外部存在一个能威胁她、她却无法反抗人，确很消磨意志。这个人在和她双修，她也无法像之前一样以抓挠发泄。
贺兰涯注视慕星遥面容，她完全没有修士坚毅，一点风雨就能摧折。
天机书上记载天香蝴蝶骨之主擅长为祸世间，也是靠着魅惑其余人，而非她自己动手。
贺兰涯觉得对她承受力来说，惩罚足够，甚至会给她留下阴影，他并不希望以后慕星遥见他就畏畏缩缩——
贺兰涯打算稍微夸奖一下她，比如夸她识海平静得很快。
他抽走慕星遥眼上冰帕，那双美丽眼睛仍然没有睁开，贺兰涯手刚碰到慕星遥肩膀，坐着她瞬间歪倒——
贺兰涯在她快接触地面时揽住她。
起初，贺兰涯以为这次双修他没给慕星遥修为，她难以支撑而累倒。
然而，贺兰涯检查慕星遥灵力亏盈状态——灵力还剩一半。
识海状态——识海平静、正常，因为连续承受几次他刻意温和下来神识，现在她识海远超同期修士。
最后是呼吸——平稳、缓慢、有力，没有一点不正常。
贺兰涯：……
这一切都在告知贺兰涯——她不是怕狠了、累狠了，明明是在刚才双修过程中睡着了。
在惩罚、学习、专心双修过程中睡着了。
贺兰涯脸色瞬间晦暗，抽出揽着慕星遥手。
在快栽倒时，慕星遥如有所觉，她在空中扑腾两下，随便乱抓，抓住贺兰涯腰封，往下一扯，整个人挂在贺兰涯身上。
慕星遥惊魂甫定睁开眼，睡眼朦胧，明如秋水桃花眼满是迷茫。
看见贺兰涯后，咸鱼惊觉自己在双修时睡着了，眼神瞬间清醒！
贺兰涯冰冷道：“睡饱了吗？”
慕星遥：……
贺兰涯再问：“需要本尊再给你独处时间休息吗？”
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只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去慕星遥仍然厚脸皮抓住贺兰涯腰封。
她准备开口狡辩，本就没睡醒咸鱼一张口，下意识打了个长长呵欠，长发垂在身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是，我还想睡”气息。
贺兰涯、慕星遥：……
贺兰涯这位玄清仙门仙尊，能接触修士都是一方大能，这样能在惩罚中睡着咸鱼，贺兰涯从未碰见过。
他正要面无表情移开脚步，深怕他对自己做点什么慕星遥迅速道：“你等等，好歹我们也双修这么多次了，你听我解释！”
贺兰涯询问：“你所谓双修多次，指是你在和本尊双修过程中睡着？”
他语气听起来快要结冰。
慕星遥觉得今天连犯两个失误，再不顺贺兰涯毛，自己就要变死鱼。
她仰头，可怜巴巴道：“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首先，你生气原因一定不是我和你双修时睡着，你觉得我侮辱了你双修能力。”
贺兰涯从不在意这些，但也许是今天慕星遥惹到了他，他现在听这几句话时，也非常刺耳。
慕星遥道：“你心无旁骛，只想快点堕魔，根本不在意快慢，我都知道。”
贺兰涯冷笑一声：“所以呢？”
慕星遥这样吊在贺兰涯身上吊得难受，她慢慢爬下去：“所以，你生气原因肯定是我学习时睡着了，可我都是听你话。”
“你是说，本尊让你睡觉吗？”贺兰涯从没见过修士肢体协调能力那么差，爬下来姿势也十分难看，让他忘记拂开她。
慕星遥波浪鼓摇头，咸鱼还有一项技能：能苟。
她感情好像很钝，这导致她在危险修真界也能没心没肺做一条咸鱼，也能导致她并不太在意别人话里不快。
慕星遥道：“你看，你把我眼睛蒙住，我看不到东西，我手脚也没法活动，不能开口说话，当时我只能感受到你存在。”
“可你让我别感受你，尽力放松，在黑暗世界里放松，大多数普通人都会睡着，我正是因为太听你话了！”
贺兰涯想，大多数普通人会在这么危险情况下睡着？
慕星遥见他仍未动容，大着胆子道：“如果你下次不想我这样，你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包揽所有事情，分一点给我，我有事做，才不会睡着。”
咸鱼守则：当被别人指责时，尝试反过来指责他。
她道：“你这个不许动惩罚，太容易让我睡着了。”
贺兰涯懒得提醒她主导双修时出错。
慕星遥努力地苟：“而且，我睡着了也不全是享受，我还做噩梦了，你惩罚没有落空。”
她仰起美艳不可方物脸，带着些惊魂甫定，朝贺兰涯展示她真被噩梦吓到。
贺兰涯不吃美色这套：“要本尊替你叫些安神茶？”
睡着做噩梦，也好意思叫做被惩罚？
慕星遥立刻安静地降低存在感。
贺兰涯按了按眉心
虽然慕星遥话大部分都在为她自己开脱，但贺兰涯确认为，天底下大多数人都没有足够强大自制力。
反过来想，她能在危险情况下睡着，也算另一种大多数人没有优点。
他道：“所以，经此一事，你可有找到你身上异常？”
慕星遥理直气壮多了：“滞涩感。”
托贺兰涯星河运转图和她天赋不错福，慕星遥找到了不对。
她只是懒，不蠢。
贺兰涯点头，算是认可慕星遥这次表现。
只要圆满达成目标，贺兰涯愿意为她宽容一些。
他也满意慕星遥这次为她自己开脱行为，她着急，说明还知道怕。怕，就会朝他希望方向改进，直至任务完成。
于是贺兰涯问：“这次惩罚，你知道反省、改进了吗？”
慕星遥小鸡啄米般点头：“知道了。”
她发现贺兰涯心情稍霁，露出一个羞花惭月微笑：“那，这次惩罚完成了，我之前说一周不吃饭，可以不作数吗？”
咸鱼露出一个“我很配合、且很听话、优待俘虏、共同进步”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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