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拾贰 凶邪之章 ? 狂夜澜_冰封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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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拾贰 凶邪之章 ? 狂夜澜

  自开天地以来,世分三界,其之所谓

  仙界。

  人界。

  幽冥界。

  人类一直以来都认为三界指的是天地人,而他们不知道,处理生物死灵、安排轮回的地府,事实上归属仙界所管辖,乃是仙界的一部分。

  各色妖物魔怪与幽魂野鬼并非同一性质的东西,妖魔,地府管不了。

  多数妖魔来往于幽冥界与人间,他们的世界现实得残酷。适者生存,力量就代表一切。仙界之尊是天帝,帝释天凌,同样的,妖魔也有王者幽冥之尊,妖帝。

  幽冥界的王座,从理论上来说谁都可以坐只要拥有压倒一切的强大力量。要妖魔臣服,武力是唯一的方法。这个世界亦有阶级尊卑之分,幽冥界里,层层叠叠的贵胄阶级按力量之分,统治着黑暗世界。

  皇族的血统向来尊贵,因为他们压到性的力量。

  没有哪支贵族会跟皇族的人争王位,能者居之,这是妖帝选择继承人的规则,众多皇子皇女之中,只有一人能成为统治万千妖魔的至尊。代代相传,“妖帝”成了精怪心中最不可侵犯的强大象征。

  身为生活在幽冥界权力漩涡中心的妖魔,最悲哀莫过于拥有一颗仁慈善良的心。六千年前幽冥皇宫发生过一次宫廷政变这没什么稀奇,如果妖帝被废,那只不过证明了他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位子,不会有任何同情。

  那次政变发生时,新的妖帝才刚继位三天,篡位夺权的,正是妖帝一母同胞的弟弟。混乱之中妖帝不知去向,弟弟如愿以偿坐上皇位,称哀帝。

  哀帝的统治持续了近五千年,一千年前被废,终于步上兄长的后尘,兄弟俩最终结局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

  新的妖帝极年轻,他的灵力却有如无底深渊,令人生寒。

  “狂王”,是妖魔们对他的无比尊敬与畏惧,艺术品般完美的脸,一双金银妖瞳是狂王与众不同的特征。没有人知道狂王的身份来历,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臣子心中的地位。自太古以来统治幽冥界的皇族一夕之间被他族取代,原本的皇族其他人自然不服。

  然而狂王的宝座至今仍稳稳当当,皆因他一句极浅极淡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有想要趁机夺权、恢复皇族至尊地位的各路势力,最后都落得肉身湮灭、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是妖帝狂夜澜。

  幽冥界的主宰。

  幽冥无间深渊。

  这里是幽冥第十九界,幽冥之地荒蛮恶劣,力量弱小的精怪无法适应下层世界的生活条件,只能居住在上层,魔力愈强,分布的地域愈往下延伸。可想而知,魔界最低层,便是妖魔贵族聚居地,亦是妖帝居住的皇城子宫之所在。

  昏黄的火光摇曳,随时都有可能熄灭,让这地方完全沉入黑暗深处。

  各式刑具挂在墙上,或堆了一地,斑斑血迹混了锈蚀,何其触目惊心,当中一张摇摇欲坠的肮脏木桌,如豆火光在它们身后拉出狰狞黑影,不知多少冤魂封印其中。

  墙壁永远都黏糊而湿漉,叫人不得不想,上边黏着的究竟是不是破碎的肉屑血块。寂静中细细听去,湿滑墙砖之下竟是血脉沉稳的鼓动。

  空气里弥漫的是浓浓血腥与尸体腐败的臭味,刺鼻已极,令人几欲作呕。嘶哑呻吟、诡异的低笑私语、野兽般的嗥叫哭喊从火光照不到的深暗处传来,时而清晰,时而隐约,仿佛被诅咒的魂因找不到出口而徘徊,于耳畔回响不绝。

  子宫的最下层,地牢,这鬼地方会让人发疯。

  时冷时热的坚硬地砖将身体咯得生疼,太昊连自己何时被掳,关来此处到底过了多少个时辰也不清楚。迷迷糊糊恢复了些许意识,只觉得身上很冷,空气湿黏而沉闷,想要极力保持清醒,可是天瞾的眠咒让他的头脑昏昏沉沉、全身乏力,少年在时睡时醒中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时间在这个炼狱般的空间里似乎已经失去意义,不知过了有多久,手脚才渐渐地恢复行动能力。

  阴影遮蔽了太昊的身影,能动之后,他已四处查探了刻下自己的所在。兽骨般从地面生长出来的猩红色“栏杆”成了牢笼的栅栏太昊靠在牢门四下打量周遭,很快得出了结论:看来自己被关进大牢了。

  至于是哪里的大牢,他不知道,这地方不见天日,唯一的光明便是远处昏黄的灯火,虽然它根本照不了多远,总比伸手不见五指来的好。

  这儿处处透着诡异,整个地牢像是处于某种生物的肚子里,墙壁、脚下虽然确实是砖块,然而却能听到到类似生物脉动的声响,时不时还能感受到体温般的暖意由砖块之下传来如此骇人。第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太昊还以为自己已经不明不白地死了,此刻身在阴曹地府里。

  乖乖呆在牢里等人来救不是太昊的作风,可如果连门连锁都没有,便是想跑也没法子可用太昊找了半天也没看见类似“门”的构造,惊异之下对于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关进来的大感疑惑。

  一根根歪曲坚硬的栏杆,摸上去还真像人抑或是动物伸展出来的骨骼,太昊试探着叫了几声,除了仿佛回应在自己的鬼哭狼嚎渐强渐弱,连个鬼影也见不到。太昊看看自己手腕上沉重冰冷的铁铐,发泄似的往栏杆上砸,结果是白费力气。太昊再大胆,终究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走到角落的干草堆上坐下。

  “哼让小爷知道是谁胆敢抓了我来,断不会轻易放过他”太昊咬牙切齿,狠狠纠着身下的草秆子。

  盯着黑暗发呆之际,蓦地一抹雪白无暇的身影浮现于脑海中,剑眉深锁,少年觉得心窝都疼了起来,喃喃念出那人的名字。

  月仙

  「月仙知道我被抓了麽此刻,他在哪里、做些什么呢」这么久了,月仙肯定已经发现他不在房间里了,再不回去,月仙会到处找他,然后会生气、会担心的罢

  可是直到现在,半个人都没有见过,他连是谁将自己抓来、身在何处也搞不清楚,月仙又如何知晓如何能来

  无尽黑暗中,孤独与无助伸展巨大的羽翼,朝他压下来,太昊缩起身子把脸埋入双膝间。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他还有师父,有许多师兄弟跟他打打闹闹地长大,所以他从没觉得自己孤独,师父圆寂了,他一个人踏上寻找爹娘的旅途,每天每天看着面前仿佛没有尽头的漫漫长路,想着这段旅途也许根本没有终点,没有结果,苍茫天地间好像只剩自己,那时候他第一次品尝了“孤独”的滋味。

  直到遇见了月仙他不止一次想过,月仙必定是上天垂怜他,而赐给他的谪仙。

  只属于他一个人。

  难道,就这样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了麽

  悲观的想法犹如一滴水,落入原本平静的心湖,虽然稍纵即逝,却留下了涟漪,一圈一圈扩大

  从来没有想过,与他的分离竟是那样令他惶恐,那样不安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可以如此软弱,还什么都没有弄清楚,不能就这么就坐以待毙”灵光一闪,少年逼回眼里泛起的水雾,漆黑双眸恢复清明,太昊伸手去摸自己的靴子,触及藏在靴内的匕首把柄,心中一阵狂喜。

  「谢天谢地,没有被搜走」太昊眼前出现一丝曙光,忙不迭把刀子抽了出来。这把匕首名唤“鱼肠”,是天瞾送给他的十二岁生辰礼物,比通常的匕首又要长出数寸说是匕首,不若称其为短剑较恰当,可分金断石、削铁如泥,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太昊极喜欢,几年来一直带在身边。

  太昊抬起鱼肠细细看去,白银的刀刃在微弱火光中泛着寒芒,还带着少年的体温。

  听从月仙的指示将鱼肠置于靴内用以防身,不料还真派上用场了,月仙真是料事如神。不过话说回来,他记得自己吹了灯后合衣而卧,明明打醒了十二分精神仅闭上眼皮罢了,照理说习武之人若是集中了精神,不会轻易睡着啊怎么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自知,甚至被人掳了来这鬼地方也没察觉

  中了迷香醒来之后内力运转几个周天并无异样,不像是有中过毒啊。

  匪夷所思,此情此景也不适合思考问题,速速想法子脱身才是重点。

  铁铐的锁链轻易被砍断,甩开几斤重的累赘,太昊笑眯眯凑到门边,正举了起手来要砍断骨栏,就听得一阵金属大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吱吱呀呀的响动嘶哑而尖锐,缓慢而沉重,可想而知那扇地牢大门的分量有多么壮观。

  立即将刀子收回靴筒内,少年闪身掩入墙壁的阴影内,比夜空更为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有如星子。

  由远及近是牢头卑微谄媚的说话声。

  “爵爷爵爷亲自前来,实在令奴才诚惶诚恐”

  牢头的马屁功夫还未完全得以发挥,就被一把男声冷冷打断:“少废话,带回来的人类呢”

  男人的声音在墙壁上四处反射回响,奇怪的呻吟嗥叫在这男人进来之后似乎一下消失了,空旷的地牢变得静谧非常,更显诡异,看不到底的黑暗像是要将人拖进去。

  “噢、噢在里头呢爵爷这边请,地牢里不是很平坦,空气湿闷,地面有些滑溜,爵爷慢慢走”

  “没有对他用刑罢”

  “奴才惶恐猊下吩咐过这小娃儿不可刑求,奴才哪里敢违背”

  “不敢便是最好,你知道主上的脾气,马屁,可别拍到了马腿上,连小命也丢了。”

  “谢爵爷提醒”

  牢头辩解得急,声音微微颤抖,显而易见的敬畏。太昊听在耳里,不禁要好奇这位“爵爷”以及他们的主上到底是何等样角色。

  脚步声随着火把的光亮愈行愈近,高大的男人停驻于关押太昊的牢房外。少年毫无畏惧地抬起眼睛直视男子,来人身着玄色华袍,一头几近黑色的暗红长发随意披散于肩头,一副描绘鬼面的面具遮住了男子大半张脸,仅余他紧紧抿起的淡色唇瓣与下巴,线条严谨得僵硬。

  太昊眯了眯眼睛,心道这人怪异得紧,从那红发来看想必不是中土人士。

  总之,来者必不善,太昊暗暗告诫自己,务必保持冷静清醒,以不变应万变。

  男子似乎对太昊的平静感到小小意外,他问:“你可知道你现在在哪”

  太昊不答,警戒地盯住男子。

  “这里是幽冥第十九界,无间渊,”男子并不介意太昊的沉默,又道,“你该感到荣幸,自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人类得享此殊荣来到幽冥妖帝的皇城子宫,你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幽冥妖帝子宫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男子道:“凡人,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你连自己此刻已不在人界,身处于由我们妖物所统治之世界这个认知也没有,又要如何面对将来发生的一切磨难”

  男子似乎话中有话,太昊听来只觉不着边际,明了一半糊涂一半,不禁心下疑惑,哧笑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说这地方怎么处处透着怪异,早有怀疑这儿不是凡界至于如何面对磨难,那是本少爷自己的事,不用你来鸡婆。倒是你们莫名其妙把小爷抓了来,就为了跟小爷讲这些乱七八糟的”

  从鼻子里哼了声笑,男子也不正面回答太昊责问,转头向候在一旁的牢头道:“打开门。”

  “喂你没听见我的话啊”

  也不知牢头使了什么机关,只见几根骨柱往地下沉去,面前赫然出现个门一般大小的开口来,太昊大开眼界。

  “出来吧,主上要见你。”

  太昊心知男子将把自己带出去,此行恐怕是去见他们所谓的“主上”见谁都好,只要能离开这个古怪的牢笼,他就有机会脱身。想到这点,太昊便暗暗欣喜起来。

  两个侍卫进了来,一左一右架起太昊手臂要将他拖出去。

  “放开我小爷有手有脚,不用你们伺候”太昊嚷嚷,扭着身子挣扎。

  侍卫看向男子:“大人,这”

  男子道:“无妨,由他去。反正他也跑不出皇城。”

  太昊昂起下巴,狠狠挣开侍卫钳制,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襟袍袖,暗道:等小爷出了这地牢,看我跑不跑得了

  站到男子跟前,太昊毫不掩饰眼中敌意,迎上男子打量的目光,彩绘面具下一双深褐的眼眸,心思叵测。

  男子若有所思地往牢里瞥了眼,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你还挺能干的麽,精铁镣铐都有办法脱下来。”

  喀锵一声,霎时手上的累赘又回来了,少年心中一跳,却并不做声。偷眼往里头瞧去,黑漆漆一片,他刚才明明把铁铐藏到最暗的角落,这家伙如何看得见的

  再抬起头,男子正看着自己,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火光斜斜映在男子的眼瞳中,宛如剔透的琥珀,清澈见底。

  男子有意压低的嗓音在耳际缭绕,带上了几分调侃:“该说造化弄人你可知,孔雀他一直想见那人,长久以来他对我们不闻不问,你却能待在他身边那家伙脾气我最清楚,他最忌恨的就是你这张脸啊,伏羲。”

  太昊一愣:这哥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啊

  想着自己极可能是某个人的代罪羔羊,倒霉透了才被抓进来,满腔怒气就如燎原大火般蔓延开去。“我说,你们抓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伏羲”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伏羲,如果你是的话,还有命留在这儿瞪我”男子道,“孔雀生性凶残,喜怒无常,蛮横残暴,有时候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凡人,你该庆幸他没有直接来见你,否则在他来到之前,你早已经被孔雀生吞活剥。”

  太昊拧眉,“孔雀又是谁”

  男子笑而不答,径自走到前头去了。

  侍卫推推太昊的肩,粗声粗气催促道:“发什么愣,快走”

  太昊正待发作,却让人在眼睛上蒙了黑布,视线顿时陷入黑暗。

  “你现在最想见的人已经来了,要是真想见到他,便老实点罢。”

  「月仙月仙来了他可没有骗我麽」

  男子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成功让太昊老实了下来,暗忖这什么皇城有啥了不起的,有必要这么防着自己麽,眼睛都蒙上,叫人家怎么走路。

  但一念及能够见到月仙,少年只得忍下心中怒气,听着面具男的脚步声摸索方向,跟了上去。双眼被蒙住,太昊看不到自己都经过了哪些地方,只知他们七拐八摸地走了许多路,起码走了半时辰有余,方被身后侍卫按住肩膀停下来。

  那侍卫提起太昊衣襟后领,轻松把他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迈过门槛。

  男子道:“主上,人带到了。”声音毕恭毕敬。

  黑布被解开,太昊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偌大的殿堂中央,火光映照之下有如白昼,金碧辉煌,处处雕龙刻凤,极尽奢华,脚下上好的毛绒地毯血一般艳红,以金线刺绣繁复花纹,吸去了所有人的足音。太昊睁大眼环顾四下,不禁由衷赞叹:好一座雄伟大气的金銮殿

  “凡人,抬起脸来。”殿上一道沉稳嗓音传入太昊耳内,真真有如珠落玉盘、雨敲碧瓦,竟是婉转之极,悦耳动听,所有听到这把声音之人都会不禁被其所吸引。

  太昊抬起眼循声望去,长长地毯的尽头数级阶梯之上,一张水晶雕刻而成的王座荆棘缠绕,铺设华丽厚重的红绒垫褥,斜斜卧了个人。

  一袭靛蓝长袍绣了凤穿牡丹的图案,金丝银线闪闪发光,立于花丛中的蓝色神鸟昂首远瞻,每一根翎羽都极为细致,栩栩如生,仿若随时可能振翅飞出。衣袍的下摆直拖到阶梯下,随意铺散开来。

  座上人头戴白玉金冠,姿态慵懒却不失高雅,与生俱来的霸气与魄力浑然天成,最让太昊惊异的是那人的脸。

  “月仙”情不自禁的呼唤刚出口,就见对方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继而渐渐扭曲。

  看清太昊的脸,他刷地一下坐直了身体。

  “不,你不是月仙你是谁”若非那人一黑一金的金银妖瞳,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暴风雨来临前般的冷冽怒气,少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那白衣的谪仙奇怪了,自己又没惹他,他干嘛那么生气

  眼角余光瞥到周围侍立的人们,皆是面色青白,竟是惶恐至极的模样。

  “伏、羲”

  蓝衣人咬牙切齿,脸色宛如恶鬼,未待他有所反应,就见一道蓝光从王座上飞出,直朝太昊袭来。

  “狂夜澜你敢动我的人”熟悉的声音由殿外传来,清澈洪亮,透着隐忍的怒火。

  太昊从未听过那人这般具有压迫感的语气,只是微微一愣,随即狂喜的巨浪就要将少年淹没,脱口唤出他的名来:

  “月仙”

  狂夜澜生生在少年面前停住,众人向殿门看去,一道白光冲了进来,半空中落下的,不是天瞾帝君是谁

  衣袂翻飞,刺目的白,神帝庄严炫目的圣光耀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除了太昊与狂夜澜等人,侍立的其他妖魔皆因畏惧这充满魔性的高洁灵力而卑微地低下了头,纷纷躲避。

  太昊只觉一股气流席卷过来,回过神时自己已在天瞾身边。

  “月仙”少年难掩欣喜,一把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天瞾,“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天瞾只道这是孩子被吓坏了的表现,抬手抚上少年柔软的黑发,安抚道:“小昊儿出了事,我岂可放你不管”说着上上下下把孩子看了仔细,“狂夜澜没有为难你罢可有哪里受伤了有没有哪儿觉得痛的”

  月仙如此紧张,太昊心里不知多美,摇摇头,把他搂得更紧。

  确定太昊无恙,天瞾悬着的心至此才安然落下,浅笑轻扬,端的是艳潋不可方物,把诸多妖物看得魂都快飞了,两眼发直。

  狂夜澜眼看二人如斯亲密,不禁怒从中来,冲上前硬是拉开太昊,叫道:“伏羲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给我离他远点”

  太昊看看醋意横生的狂夜澜,又看看天瞾。惊奇两人的脸蛋身姿,甚至连气质感觉都相像到了八九分但稍一细看便可发现二人的不同之处:除了蓝衣人左眼是黑色的之外,他的脸较之月仙亦更为偏向阴柔。

  天瞾静默一阵,淡淡开口:“你引我前来,该不会就为了胡闹罢孔雀。”

  蓝衣人冷下脸,突然绽开笑容,却说出令在场所有人皆大吃一惊的话来。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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