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新帝登基(上)_女帝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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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帝登基(上)

  我叫钟离容,年十七,是月檀皇朝的新帝。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月檀前后历经三代,而我,正好就是这孙辈的第三代。

  一个月前,我那位子辈的父皇在离宫出巡的途中因遭遇刺杀而猝然驾崩,享年三十八岁。消息传回皇城,举朝震惊,各种猜疑声也不胫而走——

  有人说,这应该是孝贤王爷的阴谋;

  也有人说,这大概是盟国下的黑手;

  又有人说,这恐怕是因为父皇招惹了某个神秘组织,所以才会遭到对方狠心报复;

  甚至还有人丧心病狂地推测,这会不会跟皇后有关……

  反正各派势力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半个月后,父皇的遗体被随行侍卫运送回京,经由太医院所有御医进行会诊,确认父皇尸身上的致命伤口除了一个像是被山贼惯用的砍刀所捅破的血窟窿外,便再无其他伤处。

  自此,上述那些大大小小的传闻才逐渐平息。

  所有人几乎一致认定,父皇只是在出巡途中不小心遭到山贼打劫才不幸遇害的,因为此前他不顾众人反对,硬是选了一条极为偏僻的出巡路线,沿途经常有山贼出没,而他本人又太过自信,一路只带了不到一千名的亲军侍卫随行。所以,如今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也在情理之中。

  待父皇的死因追查告一段落后,更关键的问题紧接着来了,那就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者人选。

  本来父皇驾崩,我身为父皇的独子,加上曾在父皇御驾亲征期间被其立为储君,自该顺理成章地成为这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但历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纷争,尤其是在这朝堂之上。

  那些表面打着父皇之死过于蹊跷的旗号、实际却想要趁机打压或取代我这位新帝的各种反派势力也在暗中蠢蠢欲动。

  这一个月来,我在以母后为首的保皇一派的鼎力支持下,躲过无数明枪暗箭,力排众议顺利撑到今日。

  今日是我的登基大典。只要熬过这最后一关,我就是月檀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但可惜的是,世事往往不从人愿——

  一刻钟前,就在我的这场登基大典还差最后一句“礼成”之时,有人非常不给面子地跳出来反对了——

  “等一下!”

  这个反对人是我月檀开国以来历经祖孙三代的老臣、且身为左右丞相之一的游左相。

  此时此刻,他正昂首站在文武百官的最前列,冲位于祭天台上的我高声大喊,虽然他已年过六旬,但嗓门却不失高亢:

  “老臣何其有幸,有生之年竟亲眼目睹钟离一族三代天子登基,但据老臣所见,历代月檀天子的登基大典上,必会降一场红雨,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继位者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天若不降红雨,则帝位必不正……”

  经他这样一提,站在他身后的那帮人也开始纷纷起哄——

  “没错,只有天降红雨,才是吉兆!”

  “天降红雨,方显真龙天子身份……”

  “红雨不降,便是上天反对继位者登基……”

  “……”

  若是搁在从前听到这些话,我连拿刀砍死他们的心都有了——

  怎么可能会天降什么红雨嘛!这帮龟孙子分明就是拿我这位新帝当猴耍!

  太-祖皇帝的登基大典上根本就没有降雨,充其量就只是一场浴血奋战后的黄袍加衣,据说当时整个地面尸体无数、血流成河,为不显场面血腥,才让史官记录为天降红雨。

  而父皇的登基大典上虽有降雨,但根本不是红的,不过是因为雨水刚好落在布置大典的那些红色染料上才意外变成了红雨。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来挑事的!

  我内里恨得牙痒痒,但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感谢母后英明,早就猜到他们一定会在登基大典上提出这个要求,已经先一步命人去准备了,但母后也对我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必须拖满一个时辰。

  换句话说,母后准备这场红雨,至少需要花掉一个时辰的时间。

  母后再三强调,无论如何,我都要咬牙撑过这一个时辰,否则,这场登基大典估计立马就会变成篡位大典了。

  为此,我还特意命人在祭天台的角落里偷偷点了一柱正好能燃满一个时辰的粗香。只要我能撑到这根粗香燃尽,母后为我准备的那场红雨也会从天而降。

  所以,眼下也就成了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时刻——

  这也是父皇死后的一个月来,我必须独自面对的一个时辰。

  我仰头看天,此刻的天空碧蓝如洗,连云彩都没有几朵,是个万事皆宜的好天气,适合登基称帝。但,这是相对别的皇帝而言,具体到我身上,我宁愿自己此刻的头顶一片乌云密布。

  昨夜,我特意随母后去跟钦天监监正确认,他说今日天晴,基本不可能下雨,虽然母后当时听完没说什么,但我心里却是异常懊恼,真想改个会下雨的天气再举行登基大典,但母后却否定了我的这个主意,她说为避免夜长梦多,登基一事断不能拖延,她会去给我想办法。

  我不知道母后想的是什么办法,但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怎样安抚文武百官的激愤情绪,成功熬过这一个时辰的准备期,对我这个从未接触过朝政、强行黄袍加身的新帝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

  唯一令我感到心安的是,此时此刻,母后就站在我身后的祭天台下,我相信只要有她在,那些文武百官即使再怎么群情激奋,也不敢随便冲上来。

  因为母后说,除非那些人是踏着她的尸体上来,否则,绝对不会有人敢对我怎样,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父皇的江山有机会落到那些反派势力手中的!

  我从不怀疑母后说的话。

  十七年来,一句都未怀疑过。

  因为母后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并且,她还会以自身强大的气场,逼得旁人也一并臣服于她——

  方才,我走到祭天台下时,两条腿其实就已经软了,望着眼前这座高达数十丈的台阶,我真的是一步都不想走上来,但陪在我身边的母后却语出威严地说了句“我相信容儿你一定可以做得到!”,语毕,便一脸期盼地注视着我,根本不给我任何反悔和退缩的余地。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每踏上一步台阶,我的两条腿都在不停打颤,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转身逃回去,可一想到母后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看着我,我又实在没勇气当着她的面中途宣告放弃,让她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所以,我最终还是咬咬牙坚持走了上来,等好不容易走到祭天台上,我的两条腿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剧烈颤抖。

  母后说,父皇当年也是站在这座祭天台上举行登基大典的,那时候,也同样有不少人出声反对,但父皇却始终无视他们的反对声,镇定从容地焚香祭天,并成功求得红雨天降,然后顺利登基继位。

  母后还说,既然父皇当年能够做得到,那我生为父皇的孩子,如今也一定能够做得到!

  我很难理解母后的这番自信究竟来自何处,但即便她在我身上寄予了如此高的厚望,我本身却对登基一事没有半点自信,我自认做不到像父皇当年那样泰然应对群臣,我只求自己待会儿不要被他们逼得太难看。

  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刻钟过去了,角落的那根粗香勉强烧掉了四分之一,但头顶的天空却依旧蔚蓝无云。

  祭天台下的文武百官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把双手藏在宽大的袖管里,背到身后暗暗捏拳,心里默默祈祷角落里的那根粗香能燃得再快一些,好让母后准备的这场红雨尽快落下,堵住群臣的嘴。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下面再次出声大喊,还是游左相身后的那群人:

  “红雨不至,可见上天不认天子;天子不正,则月檀江山必定不稳!”

  “天不降红雨,帝不可登基!”

  “帝位不正,红雨不落,此乃天意使然……”

  “……”

  那些人越喊越大声,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脑门上沁满了豆大的汗粒,可我却无法出声反驳。

  我向前迈了一小步,低头俯视站在祭天台下的那一众朝臣,怎么看都觉得这些人无比碍眼,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此刻穿在他们身上的这套大红色官袍不会掉色,我真想直接从祭天台上泼水下去,这样一来,他们想要的红雨自然就有了……

  底下的喊话持续了约摸半盏茶的功夫,声音此起彼伏,连原本不是游左相的人都陆续加入了喊话的队伍。

  见状,一直站在司礼官旁边的禧玉忙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禧玉是从我小时候就一直跟在母后身边伺候的内侍官之一,非常得母后信任,母后今日特意让他跟在我身边帮忙。

  我咬咬牙,再度向前迈了一步,挺直腰板站在护栏前,朗声朝祭天台下的群臣发话:

  “众卿稍安勿躁,红雨是一定会有的……朕听闻,在先帝当年的登基大典上,先帝曾焚香祭天,过后才招至红雨天降,待朕效仿先帝,焚香诚意祭天之后,红雨必至——”

  我此语一出,祭天台下的那些反对声顿时小了许多。

  我转头看向身后的禧玉,他赞许地朝我点了点头,跟着便下令让那些早就候在祭天台其中一角、各自捧着祭祀用品的宫人陆续上前,为我布置祭天用的供桌。

  虽然我之前有特意交代禧玉让那些宫人摆得越慢越好,但再怎么磨,也只磨掉了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粗香还剩下至少一大半。

  我一边盯着角落里的那根粗香,一边慢吞吞地站在供桌前点火焚香,怎么看都有种道士开坛作法的架势,我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个跳大神似的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三根高香很快就点燃了,我恭恭敬敬地高举香过额头,朝天拜了三下,嘴里念着母后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台词:

  “朕乃钟离一族第三代帝位继承人,今日在此举行登基大典,恳请上天恩泽,降下吉雨,助朕顺利继位,以示上天庇佑我月檀江山!”

  我一口气说完,将手中那三支高香依次插到供桌上的香炉里,然后又在供桌前的那只蒲团上恭敬跪下,闭着眼睛作双手合十状,当然,我心里并没有真的在祈求上天降雨,而是祈祷时间能够过得再快一点。

  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头顶的天空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见此情景,底下那帮朝臣的反对声也陆续卷土重来:

  “天不降红雨,可见不是真龙天子……”

  “红雨不降,帝位不正……”

  “上天不认,天子必倒……”

  “……”

  他们越喊越激动,反对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几乎已经有一半的朝臣都加入了反对的阵营。

  但天空还是没有丝毫要降雨的意思。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发现站在一旁的禧玉的脸色这会儿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了,大概会出现这般浩大的反对阵势亦在他的意料之外吧。

  后背处已然冷汗涔涔,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甚至是有些气馁,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说些什么,或者该做些什么来安抚底下这些群情激奋的文武百官。

  我想,此时此刻,站在祭天台下的母后大概也有些后悔让我继位了,因为我根本就是个不可造之材。我永远无法做到像父皇那样镇定从容地从头撑到尾。

  下意识的,我伸手摸了摸戴在自己左手腕上的那条红珊瑚手串。

  这是父皇出巡前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也是他这辈子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

  也不知道如今已经归天的父皇有没有看到此刻在祭天台上的我像跳大神一样丢脸祈雨的情形,如果被他看到这一幕,想必他的内心也一定会感到相当无奈吧——

  父皇啊,虽然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更不看好我来当这个皇帝,但谁让您膝下就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呢?我和母后都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果您真的在天有灵,也同样不希望您的江山落到他人手里的话,那就请您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今日能够顺利祈得红雨!

  这样想着,我咬咬牙,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朝天重重磕头跪拜,口中也随之出声祈愿——

  “……我钟离一族,世代感上天恩德称帝,传承至朕,已有三代……朕今日登基,在此诚意祭天——若朕非真龙天子,恳请上天予以明示,朕自愿退位让贤;但若朕的帝位名正言顺,就请上天降下吉雨,佑朕安顺登基……”

  这是父皇当年登基祭天时所说的祷词,母后曾学给我听过,我如今也几乎原模原样地全部照搬。

  而因为这句祷词的缘故,下面的那些反对声又莫名小了下去。许是有不少人也察觉到这是父皇当年曾说过的祷词吧——

  据说父皇当年的继位诏书是太-祖皇帝在弥留的最后一刻才改成他的,而在此前,诏书上的继位者名字一直都是孝贤皇叔,因为太-祖皇帝平日里更宠爱孝贤皇叔多一些,所以几乎有一半以上的朝臣都认为父皇是在太-祖皇帝弥留之际以强势手段硬逼着他改名的。也因此,在父皇当年的登基大典上,大多数人都认为他继位一事名不正言不顺,反对声浪比起我今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父皇本人却没有半点要退缩的意思,反而还当众念出了这段祭天祷词,然后成功求得红雨天降,令百官得以信服。

  虽说父皇当年在登基大典的这场红雨上的确耍了些手段,但他上位后,励精图治,力挽狂澜,其政绩也让百官感到佩服不已,就连当年一力支持孝贤皇叔登基的游左相,也不得不承认父皇是一代睿智贤主。若非他本人也和太-祖皇帝一样更喜欢孝贤皇叔多一些,我想他大概也愿意承认父皇其实比孝贤皇叔更适合当这个皇帝吧……

  鉴于眼下照搬父皇的祷词起到了一定的“镇压”作用,我也跟着稍稍安下心来,然后用最标准的磕头姿势一拜一叩地继续朝天祈愿——

  这一次,我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求雨”两个字。

  由于磕头的动作幅度过大,原本戴在我左手腕上的那条红珊瑚手串也顺势滑出了袖管,随着我的胳膊一甩一甩。

  我连磕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站在祭天台下的那位游左相又再一次不死心地出声挑衅:

  “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了,红雨仍旧未至,足以见得上天——”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一道惊雷却先一步震天响起,紧接着,原本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间乌云密布,四周阴风阵阵,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我见状心中自然一喜,因为这表明母后为我准备的红雨马上就要来了,所以我磕头也磕得更加用力了,腕上的那条红珊瑚手串亦被我摇得铮铮作响——

  “朕心至诚,求天降红雨,助朕顺利登基!”

  话音刚落,半空里划过一道刺眼白光,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大雨即至,犹有倾盆之势。

  顾不上避雨,我本能地伸手去探,发现此刻落在我掌心的雨水的颜色果然是红色的,而且,似乎看不出里面夹杂了什么染料的样子。

  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角落里那根已被雨水熄灭的粗香,粗香还剩下约摸四分之一的长度。

  看来母后为我精心准备的这场红雨已经提前降下了,这下子,底下的那帮文武百官总该满意了吧?

  眼见雨势过大,站在一旁的禧玉赶紧替我撑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纸伞,我起身站到伞下,然后慢慢走到祭天台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那帮文武百官四处躲雨的情形,嘴角不由自主地勾笑,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还是母后英明,知道提前为我备伞遮雨,而下面这些朝臣,肯定是个个都不相信我真的能成功祈来红雨,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哼哼,如今轮到你们集体傻眼了吧!

  不过我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红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确切的说,它仅仅降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毫无预兆地停了,紧接着,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又立刻重新放晴。

  我正思筹着这场红雨做得这么假、也不知道底下那帮文武百官会不会因此信服的时候,冷不丁就听到有人在下面尖叫——

  “龙,是龙,天上有龙——”

  龙?!

  我闻声也跟着抬头望天,果不其然,祭天台的正上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龙的身影——

  虽然那只是一朵云,而且因为被其他云挡住的关系,看不到龙头和龙尾,但中间的整条龙身却是异常清晰的,甚至连每只爪子、每块鳞片在内的所以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就像是有能工巧匠特意爬到天上将那朵云雕成了龙的形状——不夸张的说,只要是个人,哪怕只是个小孩子,都能一眼看出那是一条龙,而且绝对不是凭借想象力信口雌黄的那种。

  见此情景,祭天台下顿时群臣沸腾,尤以支持我登基的保皇派反应最大——

  “雨云化龙,此乃吉兆!”

  “龙云现世,预示真龙下凡!”

  “天现祥云,天下一统!”

  而站在祭天台上的我也同样感到惊讶不已——

  母后真是好大的手笔,下一场没有染料的红雨就已经很难了,如今居然连半空中的龙云都能弄出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道龙云也同样在半空中停留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才逐渐散去。

  而祭天台下也因此变得雅雀无声。

  因为有传闻说,天子登基时若出现龙云,即上天预示真龙天子降临于世、一统天下的时候到了。

  所以,很快就有人在祭天台下大喊——

  “红雨天降,龙云现世,足以证明我月檀新帝乃命定的真龙天子,天佑我月檀江山!”

  “上天恩德,以龙云示意真龙天子下凡,庇佑月檀!”

  “真龙天定,江山永固!”

  “新帝登基,天佑月檀江山!”

  “……”

  那些拥立我登基的呼喊声越来越大,而刚才以游左相为首的那些反对派则完全没了声响。

  见此情景,我终于长长地舒一口气,用眼神示意从刚才起就站在一旁发愣的司礼官继续念最后的登基致辞——

  因为红雨和龙云的关系,这一次,我的底气也比之前强了许多。

  “……红雨天降,泽被苍生,龙云现世,天下开明……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永宁……礼成!”

  随着最后的“礼成”两字,我的这场登基大典也在文武百官的眼前落下了帷幕。

  而这一次,底下再没有出现任何反对的声音。

  纵然有些人的心里再怎么不情愿,现在的我,也已经是这月檀王朝名正言顺的皇帝了!

  望着祭天台下群臣集体行跪拜礼的场景,我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牵起了一丝苦笑——

  父皇,您看到了吗?

  母后已经帮我顺利降下了红雨,还做出了半空中的那道龙云,我成功当上了月檀的新帝……

  父皇,您会感到失望吗?

  因为,是我这个您并不看好的继承人,最终继承了您的皇位——

  尽管我的内心,一点都不想坐上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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