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空棺下葬(中)_女帝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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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空棺下葬(中)

  宿在皇陵的这一夜,远比我预想中的要平静,没有黑衣人的再度突袭,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同样,也没有任何关于父皇尸身的消息。

  不过临近天亮时分,我突然从梦中惊醒,发现竟有一道黑影正从窗口一跃而出,我原以为又有刺客趁隙偷袭,正想大叫,下一秒却愕然发现自己枕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貂皮袋子,上面还留着一张字条,借着窗外微弱的晨光,我发现那张纸条上的字迹看起来莫名有几分眼熟,写着——

  “先帝已顺利下葬,请新帝放心!此手串为先帝遗物,请新帝切勿再失!另遵先帝遗命,将印鉴交由新帝保管,切不可失!”

  我心中猛然一震,连忙打开了那只貂皮袋子,里面果然装着那条我先前明明已经戴回到父皇尸身上的红珊瑚手串,另外还有一样东西,是父皇的印鉴,我曾经在父皇的书房里见过很多次,绝对不会认错的。

  我有些意外。

  难道刚才那个黑影就是为了来给我送这两样东西的?可他会是谁?手里又为何会有父皇的印鉴?这枚印鉴,明明是在父皇尸身被运回皇宫的当天,就已经不见了啊……母后曾命人翻遍了父皇的整个寝宫,也都没有找到它——对了,还有虎符,密室里留下的那枚虎符是假的,真的虎符和印鉴一起不见了,那虎符会不会也在这个黑影的手上呢?他既然遵照父皇遗命将印鉴交给了我,那为何不把虎符也一起给我呢?难道他是想把虎符留在自己手上吗?还是……

  我越想越觉得此事分外蹊跷,可外面天还未大亮,加上母后那边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我实在不敢贸然起来惊扰众人,只得先将那条红珊瑚手串带回手腕上,又小心翼翼地把装有父皇印鉴的袋子和那张字条一并收好,想等到母后回来再拿给母后看。

  这之后我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但没睡多久,我就再次被殿外的敲门声惊醒,有侍卫隔着殿门在外面冲我喊话,说是有大事发生。

  我猛地一震,正想问对方发生了何事,下一秒,就听到孝贤皇叔的声音自附近响起。

  我这次没再犹豫,立即起身下床,因为前一晚是和衣睡的,所以我只在镜子前简单整理了一下衣冠就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外面的空地上已经聚了好些人,除了皇祖母和母后之外,其他六路领队已经全都到齐了。

  见我跨出殿门,原本正和其他几路领队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的孝贤皇叔立刻抽身朝我这边走来,开口就是一句:

  “小容儿,你今早醒来时可有在殿里见到这样的字条?”

  他一面说,一面将原本捏在手里的那张字条递到了我眼前,我定睛一看,上面的字迹和我收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样,虽然内容比我的短了一些,但大体意思基本是相同的——

  “先帝已经顺利下葬,请王爷放心!”

  我滞了滞,旋即便肯定地朝皇叔点点头:“容儿今早也收到了同样的字条,另外——”

  我正想说除了字条以外,自己还收到了其他东西,但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眼尖地瞟见母后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远处的转角,正带着一群人朝我们这边走来,也不知道是刚从皇宫回来,还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的。

  我猛地噤了声,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孝贤皇叔,而皇叔这会儿也同样注意到了母后的出现,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凛,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跟着便不着痕迹地退到了我的身后。

  母后那厢在走到近前时显然也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孝贤皇叔的存在,面色同样一凛,之后便佯装若无其事状地继续朝我走来,并示意跟在她身边的禧玉将一张纸条递给我——

  “本宫昨夜收到了一张奇怪的字条,说是你父皇已经顺利下葬,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证明,所以暂且不知是真是假……”

  我伸手接过禧玉递来的字条,发现那上面的内容除了把“王爷”两字改成了“太后”之外,其他都和孝贤皇叔刚才拿给我看的那张字条一模一样。当然,也包括上面的字迹。

  我眉心一蹙,也没说话,只将禧玉递来的那张字条直接移到孝贤皇叔眼前,孝贤皇叔先是一怔,待看清那上面的内容后,眉心亦是同样一蹙,但并没有主动开口。

  而见我们两人的反应均不大,母后那厢显然有些意外,“容儿,你们这是……”

  “母后,其实容儿和皇叔今早也都收到了同样的字条!”我不等她把话问完便将适才一直捏在手里的、皇叔给我的那张纸条转递给了母后,“你瞧,这上面的字迹和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

  闻言,母后立刻拧眉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字条,下一秒,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也跟着闪过一抹讶然,而一旁的孝贤皇叔也在这一刻适时插话,语气异常平静,没有半点波动:

  “不仅如此,还有慕容王爷,和四大家族的那几路领队也全都收到了这样的字条!”

  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淡淡补充一句,“另外,太皇太后身边的素月刚才也来过了,说太皇太后的房里也出现了一张字条……”

  他说着,就像变戏法似地从袖管里又摸出了一张纸条,上面除了把称呼改成了太皇太后之外,其他也都跟刚才那两张字条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我见状当场讶然,这种做法显然不像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

  我调头看向母后,她显然也同样没料到人人都已收到了字条,凤眸中明显闪过一丝错愕,但旋即又恢复了一贯的高冷:

  “难道就没有人看到这个送字条的人是谁么?”

  听出母后话里的质疑,孝贤皇叔却是不慌不忙地接茬:“本王方才已经命煜影去调查过了,昨夜本王宿的那间寝殿里并没有可疑人出入,字条是今早天未亮时隔着窗户塞进寝殿来的,本王当时虽有惊觉,但也只瞧见了一个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本王之前也问了其他人,字条大多是在今早天亮前被隔着门窗塞进房中的,可房间外边的守卫却谁都没有注意到期间有人经过,所以并没有人亲眼见到来人的长相,也不清楚此事是何人所为……另外,皇陵入口的守卫前不久也来汇报过,声称从昨夜一更起至天亮,除太后一干人马外,并未见到有任何人出入皇陵……”

  皇叔说这话的语气虽然极平淡,但我还是听出了他掩在最后那句话里的针对之意,我想母后应该也听出来了,因为她的眼神立马一凝,紧接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佯装不解地冲皇叔反问道:

  “那……以孝贤王爷之见,这字条上所写之事,可信么?”

  孝贤皇叔大概是没想到母后会这样问,原本还写满戒备的脸上顿时一滞,随即便紧蹙起眉头,并不吭声,而母后那厢也同样没再开口,只保持着她一脸高冷的表情直直地盯着皇叔,似是一定要从对方口中逼问出一个答案。

  见此情景,我心里顿时有些不好受。

  我不想看到这两人正面对峙,也不想让任何一方为难,所以我咬了咬牙,一脸正色地率先打破僵局——

  “容儿以为,此事应该可信!”

  我这话一出口,孝贤皇叔和母后两人立马不约而同地双双将目光对准我,两双截然不同的凤眸里难得闪烁着同样震惊的光芒,母后看向我的目光尤为凛冽:“容儿,你此语何意?”

  “因为容儿觉得,如果这只是有心人的恶作剧,那他断没必要花费这么大一番功夫,还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给每路领队都送去一张报平安的字条,而且,除了这张字条之外,容儿还收到一个东西,就是这条珊瑚手串——”

  因为孝贤皇叔在场,所以我并没有提及父皇的印鉴,只是抬起手腕,将我先前重新戴上去的那条红珊瑚手串展现在这两人面前——

  “这条手串是父皇出巡前送给我的,但在此之前,也就是父皇的尸身被送回皇宫安置在灵堂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它还给父皇了,也是我亲手带回到父皇手上的,包括昨日父皇尸身入殓时,我也看到它仍戴在父皇手上,如果说,那个送字条的人没有见过或者碰过父皇的尸身,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条手串从父皇的手上取下来给我的……”

  我给出的这个理由显然让他们两人再度双双震惊。但下一秒,他们两人脸上的神色便各自趋向了然,只不过皇叔的“了然”偏向意外多一些,而母后的“了然”则明显夹了一分不容忽视的怒气。

  静默半晌,皇叔那厢率先开了口,但对我的称呼却已换成了尊称:“听新帝陛下这样一说,本王倒是也想起来了,昨日皇兄入殓时,本王的确看到他手腕上带有这条手串……倘若新帝陛下手腕上的这条手串是真的,那么棺椁之事恐怕就是皇兄自己的意思了——”顿一下,又眼带深意地看向母后,语气一如之前的平静淡然,“不知太后以为如何?”

  他这番话说的颇为莫名其妙,至少我表示完全无法理解,但出乎意料的是,母后那厢却好似听懂了一般,当下也同样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眼孝贤皇叔,好一会儿方才冲他轻轻一颌首,凤眸微阖,犹如叹息一般地幽幽说道:

  “若是他执意如此,那就随他吧……”

  她的语气里虽夹杂着愤怒、懊恼、哀怨,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我听得出,母后这会儿应该是有些伤心的,但她的这份伤心并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说,母后的骄傲绝不允许她在别人面前表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尤其这个人还是让她一直心怀忌惮的孝贤皇叔。所以她说完这几个字之后就立刻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改用一种清冷的语调再次冲皇叔发话:

  “既然容儿已经收到了他的贴身手串,那字条上所写之事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本宫这就去太皇太后那儿说明情况,至于其他人,就要劳烦孝贤王爷受累告知了!”

  “如此甚好,那本王就先行一步了!”

  鉴于母后给出的这个提议尚算合理,孝贤皇叔也没表示任何异议,他只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转身大步离去了。

  母后见状也跟着转头看向我,语气依旧清冷无波:“那容儿你就和本宫一起去太皇太后那儿看看吧!”

  说完,也不待我开口回应,便立即侧过脸去向跟在她身旁的禧玉交代了几句,之后便拉着我直接朝皇祖母所在的那间偏殿走去。

  偏殿内。

  皇祖母这会儿仍旧躺在榻上缓着气,看样子应该是从昨日起就没下过床,不过最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除了素月之外,慕容云霏居然也陪在她身边。

  难怪这厮昨儿个敢大言不惭地说就算他跟慕容王叔闹翻也有地方可睡,原来是跑到皇祖母这儿来求保护了。

  他原本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的,见我进门,他似乎眼前一亮,显然是没料到我竟会主动跑来找皇祖母,但下一秒,在看到紧跟在我身后进门的母后时,他脸上的表情立马一垮,随即便迅速站起身,跑到皇祖母床边去坐着了。

  母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那双好看的秀眉顿时微微一拧。

  我见状也跟着心中一紧,怕母后会因此怪罪慕容云霏,当下忍不住在她看不到的角度朝慕容云霏暗暗使了个眼色,希望他对母后的态度能和善一些,结果这厮却不领情,直接别过脸去佯装没看到。

  我心中大恨。

  这厮果然只会给我找麻烦!

  虽然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但这厮似乎从以前就一直不太喜欢母后,当然,这一点,他从未明着说出口,可每次看到母后,或是什么场合只要有母后在场,前一秒还笑嘻嘻的他都会在瞬间冷下一张脸,直到母后离去方才恢复正常。问他,他也只说是因为不喜欢母后总是打我,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真正的理由,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正眼看我。

  好在母后因为此事动气的次数也不多,大多数时候,她都会选择无视,并没有要和他计较的意思,就像现在,她也始终保持着高冷的姿态,只目光淡淡地从慕容云霏的脸上一瞥而过,之后便直接忽略他,朝着躺在床上的皇祖母恭敬行礼:

  “太皇太后,今早众人收到字条,称先帝已经顺利下葬一事,臣妾猜测应该是真的,容儿刚才也已经证实,她先前戴在先帝手上的那条珊瑚手串也被人随字条一起送了回来,如此看来,先帝尸身失踪一事应该并非外人所为,很有可能是先帝自己的意思……所以,还请太皇太后务必放宽心,千万保重身体!”

  听母后这样一说,原本还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皇祖母似是有了些许生气,我注意到她的眼神微微一闪,而后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素月的搀扶下强撑着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母后的话往下道:

  “你的这番分析的确有几分在理,哀家先前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心里也同样是这个想法……”

  她用那种缓慢且沉痛的语气说着,脸上的神色很是憔悴,看上去也比平时苍老了许多——

  “……哀家那个不孝儿啊,向来自行其是惯了,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不肯事先与人商量,完全凭借自己的一腔意愿……本来他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连下葬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肯事先跟我们提一句,说不想葬在皇陵就不葬,宁肯假装把自己的尸身弄丢也要一意孤行——如今,他的尸身虽没丢,却也不知道究竟葬到哪里去了——这跟丢了又有什么区别?”

  皇祖母说这番话的语气同样透着深深的无奈,说到最后还重重地咳了起来,殿内的气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我和慕容云霏全都知趣地保持沉默,就连母后也没再开口接茬。

  见此情景,素月连忙上前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冲她软语安慰:“太皇太后,你也别太伤心了,自己的身子要紧!”

  “罢了罢了——”素月的这番安慰显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皇祖母那厢终于慢慢停止了咳嗽,再度叹了口气,然后朝我和母后二人摆了摆手,道,“反正哀家已经一把老骨头了,也活不了太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既然不想葬在皇陵,那就随他去吧……至于皇陵这里,你们就照着自己的意思给他安排吧,哀家就不掺合了……”

  “是,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眼见皇祖母已经首肯,母后自然也不会继续留在这里耽搁时间,立即出声告辞。我迟疑了一下,突然有点不想跟母后一起离开了,因为此刻的皇祖母看起来极其伤心,让我有点不忍心就这样丢下她一走了之。

  好在还没等我想出让自己继续留下的合适理由,母后那厢便先一步替我做了决定:

  “容儿,母后这就着人回宫去取你父皇的衣物,当中来回怕是也要费上小半天,你待会儿若是无事的话,就留在这里陪太皇太后说说话吧,等你父皇的衣物送到,母后再派人来通知你!”

  我听罢自然点点头,我也正好不想出去面对那四大家族的人,尤其是那两个辅政大臣。反正母后现在也回来了,父皇的后事自有她来做主,我出不出现,结果其实都一样。

  但想归这样想,事情却并没有按我预想中的那样发展——

  因为母后前脚才刚出门没多久久,皇祖母后脚也跟着开始赶人了,而且一赶就是俩:

  “容儿,你不必继续留在这里陪皇祖母了,先回去休息吧——还有云霏,你也陪容儿一起回去吧,哀家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她这话一出口,我原本还想再挣扎一下,但见皇祖母一脸坚持,最终只得和慕容云霏一起告辞离开。

  结果刚出门没走几步,昨儿个才见过的那名一直跟在慕容云霏身边的青衣侍卫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态度恭敬地朝我和慕容云霏依次抱拳行礼,但话是冲着云霏说的:

  “世子,王爷有急事找你,请你尽快回去!”

  见是他来请自己,慕容云霏看上去似乎有些意外,之后便没好气地狠狠白了对方一眼:“怎么又是你?我昨儿个不是已经让父王把你连降三级了吗,你怎么还在?”

  青衣侍卫闻言苦笑:“因为王爷说卑职护主有功,今早又把卑职的级给升回来了!”

  慕容云霏听罢顿时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停了停,又语带不爽地反问一句,“他有什么急事?”

  “卑职也不清楚,还请世子随卑职一起回去自己问王爷吧!”

  “我不回去,你先去向他问清楚是什么急事再来找我!”

  “世子,你这是在难为卑职,卑职哪有这个胆子敢质问王爷?”

  许是听出自家主子这会儿摆明了是在胡搅蛮缠,那名青衣侍卫立马苦起一张脸。我见状也忍不住在一旁插话:

  “既如此,那云霏你就先回去吧,王叔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找你,才会特地派人来请的!”

  见我开口帮腔,慕容云霏那厢再度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是对我此刻站在青衣侍卫那边表示不满:“少来,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我听到这话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这样跟王叔怄气,那朕可就真的生你气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难道你也想像朕如今这样吗?”

  他闻言先是一滞,旋即便在我的怒目相向中选择了妥协:

  “好吧,既然小容儿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听你的话先回去看看好了,待会儿再来找你!”

  语毕,立刻转头看向一旁的青衣侍卫,语带不爽地冲他斥道,“你等着,本世子今日再连降你三级!”

  说完,这才没好气地扭头率先离开了。

  而那名青衣侍卫则是被他最后这句话斥得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朝我施了一礼,这才快步追上前去。

  我目送着他们两人先后离开,稍稍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往前殿方向回去,而是一个人往后走到了原本用来摆放父皇棺椁的陵殿正殿内。

  殿内正中央摆着一具空棺。

  这是我昨日运送的那具棺椁,云霏把我和韩护卫救回皇陵来的时候,我坚持要把这具棺椁也一并带上,但原本摆在里面的那具假人如今已经不在了。

  我望着这具原本用来盛放父皇尸身的棺椁发呆。

  虽然如今已基本证实父皇尸身失踪一事与我这位新帝无关,但一想到父皇宁愿失踪也不愿葬在皇陵,我心里就一阵难过。

  如果父皇不葬在皇陵,那我以后又要去哪里找他呢?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我其实还是很想当父皇的孩子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下辈子,父皇能兑现他离京前许给我的那个承诺,而不是像这辈子一样,在留给我一个美好的憧憬之后,便亲手将其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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