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沈亦云默然，“如此一来，膺白，经营半生的事业，恐将付之东流了！”
“乡村不治，中国绝难太平，但环太党以暴虐行事，横扫一切士绅，未来必有无数隐患，希望我们二十年之积累能对他们有所借鉴吧！”
“可你和他们毕竟有四一二之深仇大恨？”
“他们现在治理乡村的办法，学得就是阎百川，能学阎锡山，自然也能学我！阎锡山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字，他要是格局高一些，何至于今天的下场？唉，山西表里河山，乃是王霸之地，环太党获得山西，已然再难限制！”
说到这里，黄郛又叹了一口气，“凯申之才，近世罕有，也有志于改革，但天下不靖，内忧外患，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勉强维持！可惜呀，运乖时蹇，运乖时蹇呀！”
黄郛慢慢站起身，十分感慨的唱起了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虽然对常凯申反动政权的未来相当悲观，但黄郛担任外长之后，却尽心竭力，想尽办法和日本人周旋。他对日本公使有吉明使用的是拖延战术，效果似乎相当不错，有吉明要天天谈，每周五次，黄则提出每周开会一次，并和颜悦色地和有吉明争辩。
他说他很忙，有许多别的外交问题等他处理，他还要参加行政院的会议。有吉明多方坚持，最后达成妥协，每周会谈三次……
每次会议都在下午三时至五时召开，但黄郛使用了一些手法来拖延。当会议开始时，他的客套话会长达十分、十五分甚至二十分钟。
客套话后又命献茶，尽管有吉明不悦，黄郛还是尽量使喝茶的时间拖长，而有吉明也知道这是东方待客的礼节，无法加以拒绝。
尔后在讨论中，一切必须由日文翻译成中文，及由中文翻译成日文。黄郛习惯于讲究辞藻，出言文雅，轻言慢语，翻译有时听不清黄郛言语，有需请他复述一遍。遇到困难时，黄郛即向有吉明提出：“我将就此报告委员长，下次会议时给贵方答复。”
黄郛这样明显的拖延，自然是为常凯申的周旋争取时间，比如派出熟悉日本高层的人士赶赴日本游说，又比如再次派出宋子文等人游说英美，寻求外国的干预……
常凯申和黄郛的伎俩，有吉明早就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因为他必须让常凯申死心，现在与上一次不同，那一次帝国国内意志不统一，但现在完全不同，现在帝国民意高度统一，一定要想法设法迫使常凯申屈服，让他配合帝国，一起消灭环太党；
至于英美的干预，呵呵呵，常凯申有那个本事尽量使出来吧，当然了，常凯申还有另外一招，那就是不顾帝国的保密警告将“二十一条”公诸于众，营造反日舆论，但是这一次不用常凯申对外透露，帝国很快就会主动对外透露！
新任日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岗村宁次少将静静得坐在榻榻米上，安静得喝着茶，有吉明虽然支持逼迫常凯申，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他不得不提醒负责这次行动的岗村。
“岗村君，中国的民间人士非常热衷于组建联合政府，若是我们逼迫太甚，很可能会起到逆反作用，那将会极大的增加帝国征服中国的难度！”
“有吉君，道理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常凯申政府事实上极端虚弱，他们已经不是中国最强大的势力，偏偏他们毫无自知之明！
现在不仅仅常凯申无意组建联合政府，环太党人同样无意与常凯申组建联合政府，环太党更想直接击败他们，夺取政权！
环太党人把组建联合政府的价码提得非常高，既可以占据政治的制高点，又可以将联合政府组建失败的责任推卸到南京身上，这是非常高明的手段！
有吉君，你必须清楚一点，帝国在中国，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环太党，而不是常凯申政权！而消灭环太党，帝国与常凯申有共同的利益！
这一次环太党对正金银行的袭击，严重威胁了帝国在中国的经济利益，帝国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防范环太党层出不穷的骚扰，帝国需要常凯申发挥足够的作用！最便捷、代价最小的办法就是用政治手段，威逼常凯申，为帝国的战略利益服务！
只要此事暴露出来，常凯申在中国的声望必然直线下降，他想维持统治，只能更加依赖帝国的支持，这同样会加深帝国对他的控制！”
有吉明微微沉吟了一会，这才有些怪异的说道，“环太党四路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他们到底哪来的自信心，认为可以战胜帝国？真是太自大了！”
“有吉君，你不要小瞧了环太党徒！”冈村宁次阴沉着脸说道，“环太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相比于常凯申，他们才是帝国征服中国真正的心腹大患！常凯申的，不是！”
说完，冈村宁次竖起了小拇指，很不屑的说道，“他只是这个！容易对付得很！”
“岗村君，常凯申被削弱，很可能会让环太党获得更多的机会！”
“所以帝国才要监督中国海关的税警！”
有吉明微微点头，只听岗村冷冷的笑道，“常凯申就算没有被削弱，也不是环太党的对手，既然结果都一样，他为什么不更弱一些呢？帝国需要的是仆从，并不是一个拥有七十个师的盟友！”
三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是阴历二月十二，上海已经进入到春天，这一天一大早，杨杏佛的爱子杨小佛从霞飞坊母亲家中走到父亲那里。
杨杏佛要带杨小佛去大西路骑马，他已经穿好马裤和夹克衫等着。他爱好骑马，养了几匹好马，是宋子文、白崇禧送的。
大概七点钟左右，父子两人乘上一辆敞篷车出发。刚驶出中央研究院大门，拟向北转入亚尔培路时，杨小佛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为是后胎炸了，杨小佛伸出头察看，不料一声更近更响的爆炸声让杨小佛眼前发黑，杨杏佛立刻扑在了杨小佛身上……
而与此同时，住在对门二楼的白俄看得清清楚楚，4个杀手立在汽车四角20分钟射出20多发子弹，司机胸部连中两弹，打开车门夺路逃命。
杨杏佛中了三弹，一枪穿过左肋，一枪中左腰，一枪击中心脏，都是要害处，很快气绝身亡，而杨小佛则因为父亲的保护，仅右腿部受了点轻伤。
同样在这一天早上，上海租界几家报纸全文刊登了日本人提出的新二十一条，同时还详细披露了两国谈判目前取得的进展，甚至于常凯申做的相关指示都被详细披露出来！
两件事同时发生，举国哗然！孙夫人先是闻听新二十一条，再又听到了杨杏佛被刺，立刻带着两个女秘书到殡仪馆悼念杨杏佛，当新闻记者们包围她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她胸膛里燃烧。
她直起腰，眼里闪着泪光，大声呼道：“我要向世界公告，指明这是一种有组织的政治性暗杀，我绝不会被这种卑鄙的手段吓倒！”
对于新二十一条，孙夫人坚定的说道，“中国人民是不可征服的，任何内外敌人，无论怎么勾结都不可能成功！”
孙夫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特务监视，所以南京的常凯申闻听之后，气得青筋暴露，暴跳如雷，可又无可奈何，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新二十一条上，根本顾及不到孙夫人。
这些报纸是如何得到这些绝密谈判内容的，常凯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可能连他的指示都被捅了出来，哪里来的？
他确实准备泄露新二十一条相关内容，但前提是，他必须营造出一副忍辱负重、不得不为的架势，尽可能的化解民意对他的指责，又可以把责任推到环太党的莽撞行为上，可是租界报纸这么一弄，他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的！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泄露的？！常凯申第一反应自然是汪精卫，他是行政院长，整个过程他都非常清楚，娘希匹，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这是想乘机赶他下台呀！
此时常凯申的案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大堆各地国民党要员发来的电报，坚决反对签署新二十一条，要求抗日云云，此时抗日是整个中国的政治正确，而且喊喊口号，又不要直面日本人，自然不在意。
甚至更奇葩的是，两广系在错失了福建事变那一次良机之后，此时又一次看到了机会，陈济棠和李宗仁、白崇禧又一次开始了秘密联络。
为了壮大力量，他们自然需要各种武器装备，所以陈李两人开始向各方势力试探，不仅有环太党，也包括日本人，而日本人得知之后，第一时间就表示了支持，愿意派出顾问协助抗日反常的陈李两人……
相比于政府高层的尔虞我诈，民主人士和进步人士想法则简单的多，从得知两事之后，与杨杏佛交好，共同搞人权同盟的蔡元培、黄炎培等人士；又比如鲁迅先生，又比如沈钧儒、邹韬奋、章乃器、陶行知等等先生，陆续发言，坚决反对新二十一条，同时要求严厉搜捕暗杀杨杏佛先生的凶手……
同时也在这一天，正在不断和日本人周旋的山东省主席傅作义、河北省主席商震，同时公开回复日本人，拒绝所谓的山东、河北高度自治提议，同时以地方政府无权处理外交事务为由，拒绝与日本人接触。
相比于晋绥军两位将军，处在天津的宋哲元就优柔寡断多了，他实在舍不得天津这块地盘，而且他也是首当其冲，没办法躲，所以宋哲元还在和日本人周旋，答应了日本一个又一个条件……
同样也在这一天，四川军阀刘湘听到了新二十一条之后，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杨永泰，老常都混成破鼓万人捶了，还想打四川的主意，先顾好自己吧。
杨永泰十分尴尬的离开了刘湘的府中，心情非常不好，这位擅长算计，一肚子坏主意的当代纵横家，并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一直注视着他，有太多的人，不希望他再回到常凯申身边……
而到了当天下午，回到寓所的孙夫人经过深思熟虑，托人转告环太党中央，表示愿意加入环太党主导组建的抗日反常联合政府，并愿意接受主席的职务，但她同时也声明等到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将会主动卸下主席的职务……
就在孙夫人做出决定的同时，环太党召开了中央局扩大会议，在晋的中央局委员、副秘书长、山西省委书记施怪君等都参加了会议。
会议就当前形势进行了长时间的研判，决定利用好这个时机，不再谋求与常凯申卖国政府进行任何关于组建联合政府的谈判；
同时环太党向全中国同胞，海外华侨，侨胞发出倡议，建议成立一个反常抗日联合政府，以领导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
与此同时，环太党中央要求在白区工作的党团员，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爱国力量，进行大规模的抗日反常宣传，揭露常凯申集团卖国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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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不治，中国绝难太平，但环太党以暴虐行事，横扫一切士绅，未来必有无数隐患，希望我们二十年之积累能对他们有所借鉴吧！”
“可你和他们毕竟有四一二之深仇大恨？”
“他们现在治理乡村的办法，学得就是阎百川，能学阎锡山，自然也能学我！阎锡山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字，他要是格局高一些，何至于今天的下场？唉，山西表里河山，乃是王霸之地，环太党获得山西，已然再难限制！”
说到这里，黄郛又叹了一口气，“凯申之才，近世罕有，也有志于改革，但天下不靖，内忧外患，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勉强维持！可惜呀，运乖时蹇，运乖时蹇呀！”
黄郛慢慢站起身，十分感慨的唱起了垓下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虽然对常凯申反动政权的未来相当悲观，但黄郛担任外长之后，却尽心竭力，想尽办法和日本人周旋。他对日本公使有吉明使用的是拖延战术，效果似乎相当不错，有吉明要天天谈，每周五次，黄则提出每周开会一次，并和颜悦色地和有吉明争辩。
他说他很忙，有许多别的外交问题等他处理，他还要参加行政院的会议。有吉明多方坚持，最后达成妥协，每周会谈三次……
每次会议都在下午三时至五时召开，但黄郛使用了一些手法来拖延。当会议开始时，他的客套话会长达十分、十五分甚至二十分钟。
客套话后又命献茶，尽管有吉明不悦，黄郛还是尽量使喝茶的时间拖长，而有吉明也知道这是东方待客的礼节，无法加以拒绝。
尔后在讨论中，一切必须由日文翻译成中文，及由中文翻译成日文。黄郛习惯于讲究辞藻，出言文雅，轻言慢语，翻译有时听不清黄郛言语，有需请他复述一遍。遇到困难时，黄郛即向有吉明提出：“我将就此报告委员长，下次会议时给贵方答复。”
黄郛这样明显的拖延，自然是为常凯申的周旋争取时间，比如派出熟悉日本高层的人士赶赴日本游说，又比如再次派出宋子文等人游说英美，寻求外国的干预……
常凯申和黄郛的伎俩，有吉明早就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没有揭穿，因为他必须让常凯申死心，现在与上一次不同，那一次帝国国内意志不统一，但现在完全不同，现在帝国民意高度统一，一定要想法设法迫使常凯申屈服，让他配合帝国，一起消灭环太党；
至于英美的干预，呵呵呵，常凯申有那个本事尽量使出来吧，当然了，常凯申还有另外一招，那就是不顾帝国的保密警告将“二十一条”公诸于众，营造反日舆论，但是这一次不用常凯申对外透露，帝国很快就会主动对外透露！
新任日军参谋本部第二部部长岗村宁次少将静静得坐在榻榻米上，安静得喝着茶，有吉明虽然支持逼迫常凯申，但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他不得不提醒负责这次行动的岗村。
“岗村君，中国的民间人士非常热衷于组建联合政府，若是我们逼迫太甚，很可能会起到逆反作用，那将会极大的增加帝国征服中国的难度！”
“有吉君，道理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常凯申政府事实上极端虚弱，他们已经不是中国最强大的势力，偏偏他们毫无自知之明！
现在不仅仅常凯申无意组建联合政府，环太党人同样无意与常凯申组建联合政府，环太党更想直接击败他们，夺取政权！
环太党人把组建联合政府的价码提得非常高，既可以占据政治的制高点，又可以将联合政府组建失败的责任推卸到南京身上，这是非常高明的手段！
有吉君，你必须清楚一点，帝国在中国，现在最大的敌人，是环太党，而不是常凯申政权！而消灭环太党，帝国与常凯申有共同的利益！
这一次环太党对正金银行的袭击，严重威胁了帝国在中国的经济利益，帝国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防范环太党层出不穷的骚扰，帝国需要常凯申发挥足够的作用！最便捷、代价最小的办法就是用政治手段，威逼常凯申，为帝国的战略利益服务！
只要此事暴露出来，常凯申在中国的声望必然直线下降，他想维持统治，只能更加依赖帝国的支持，这同样会加深帝国对他的控制！”
有吉明微微沉吟了一会，这才有些怪异的说道，“环太党四路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他们到底哪来的自信心，认为可以战胜帝国？真是太自大了！”
“有吉君，你不要小瞧了环太党徒！”冈村宁次阴沉着脸说道，“环太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相比于常凯申，他们才是帝国征服中国真正的心腹大患！常凯申的，不是！”
说完，冈村宁次竖起了小拇指，很不屑的说道，“他只是这个！容易对付得很！”
“岗村君，常凯申被削弱，很可能会让环太党获得更多的机会！”
“所以帝国才要监督中国海关的税警！”
有吉明微微点头，只听岗村冷冷的笑道，“常凯申就算没有被削弱，也不是环太党的对手，既然结果都一样，他为什么不更弱一些呢？帝国需要的是仆从，并不是一个拥有七十个师的盟友！”
三月二十六日，这一天是阴历二月十二，上海已经进入到春天，这一天一大早，杨杏佛的爱子杨小佛从霞飞坊母亲家中走到父亲那里。
杨杏佛要带杨小佛去大西路骑马，他已经穿好马裤和夹克衫等着。他爱好骑马，养了几匹好马，是宋子文、白崇禧送的。
大概七点钟左右，父子两人乘上一辆敞篷车出发。刚驶出中央研究院大门，拟向北转入亚尔培路时，杨小佛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为是后胎炸了，杨小佛伸出头察看，不料一声更近更响的爆炸声让杨小佛眼前发黑，杨杏佛立刻扑在了杨小佛身上……
而与此同时，住在对门二楼的白俄看得清清楚楚，4个杀手立在汽车四角20分钟射出20多发子弹，司机胸部连中两弹，打开车门夺路逃命。
杨杏佛中了三弹，一枪穿过左肋，一枪中左腰，一枪击中心脏，都是要害处，很快气绝身亡，而杨小佛则因为父亲的保护，仅右腿部受了点轻伤。
同样在这一天早上，上海租界几家报纸全文刊登了日本人提出的新二十一条，同时还详细披露了两国谈判目前取得的进展，甚至于常凯申做的相关指示都被详细披露出来！
两件事同时发生，举国哗然！孙夫人先是闻听新二十一条，再又听到了杨杏佛被刺，立刻带着两个女秘书到殡仪馆悼念杨杏佛，当新闻记者们包围她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她胸膛里燃烧。
她直起腰，眼里闪着泪光，大声呼道：“我要向世界公告，指明这是一种有组织的政治性暗杀，我绝不会被这种卑鄙的手段吓倒！”
对于新二十一条，孙夫人坚定的说道，“中国人民是不可征服的，任何内外敌人，无论怎么勾结都不可能成功！”
孙夫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特务监视，所以南京的常凯申闻听之后，气得青筋暴露，暴跳如雷，可又无可奈何，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新二十一条上，根本顾及不到孙夫人。
这些报纸是如何得到这些绝密谈判内容的，常凯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可能连他的指示都被捅了出来，哪里来的？
他确实准备泄露新二十一条相关内容，但前提是，他必须营造出一副忍辱负重、不得不为的架势，尽可能的化解民意对他的指责，又可以把责任推到环太党的莽撞行为上，可是租界报纸这么一弄，他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的！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泄露的？！常凯申第一反应自然是汪精卫，他是行政院长，整个过程他都非常清楚，娘希匹，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这是想乘机赶他下台呀！
此时常凯申的案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大堆各地国民党要员发来的电报，坚决反对签署新二十一条，要求抗日云云，此时抗日是整个中国的政治正确，而且喊喊口号，又不要直面日本人，自然不在意。
甚至更奇葩的是，两广系在错失了福建事变那一次良机之后，此时又一次看到了机会，陈济棠和李宗仁、白崇禧又一次开始了秘密联络。
为了壮大力量，他们自然需要各种武器装备，所以陈李两人开始向各方势力试探，不仅有环太党，也包括日本人，而日本人得知之后，第一时间就表示了支持，愿意派出顾问协助抗日反常的陈李两人……
相比于政府高层的尔虞我诈，民主人士和进步人士想法则简单的多，从得知两事之后，与杨杏佛交好，共同搞人权同盟的蔡元培、黄炎培等人士；又比如鲁迅先生，又比如沈钧儒、邹韬奋、章乃器、陶行知等等先生，陆续发言，坚决反对新二十一条，同时要求严厉搜捕暗杀杨杏佛先生的凶手……
同时也在这一天，正在不断和日本人周旋的山东省主席傅作义、河北省主席商震，同时公开回复日本人，拒绝所谓的山东、河北高度自治提议，同时以地方政府无权处理外交事务为由，拒绝与日本人接触。
相比于晋绥军两位将军，处在天津的宋哲元就优柔寡断多了，他实在舍不得天津这块地盘，而且他也是首当其冲，没办法躲，所以宋哲元还在和日本人周旋，答应了日本一个又一个条件……
同样也在这一天，四川军阀刘湘听到了新二十一条之后，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杨永泰，老常都混成破鼓万人捶了，还想打四川的主意，先顾好自己吧。
杨永泰十分尴尬的离开了刘湘的府中，心情非常不好，这位擅长算计，一肚子坏主意的当代纵横家，并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一直注视着他，有太多的人，不希望他再回到常凯申身边……
而到了当天下午，回到寓所的孙夫人经过深思熟虑，托人转告环太党中央，表示愿意加入环太党主导组建的抗日反常联合政府，并愿意接受主席的职务，但她同时也声明等到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将会主动卸下主席的职务……
就在孙夫人做出决定的同时，环太党召开了中央局扩大会议，在晋的中央局委员、副秘书长、山西省委书记施怪君等都参加了会议。
会议就当前形势进行了长时间的研判，决定利用好这个时机，不再谋求与常凯申卖国政府进行任何关于组建联合政府的谈判；
同时环太党向全中国同胞，海外华侨，侨胞发出倡议，建议成立一个反常抗日联合政府，以领导中国人民的抗日斗争！
与此同时，环太党中央要求在白区工作的党团员，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爱国力量，进行大规模的抗日反常宣传，揭露常凯申集团卖国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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