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向天再借二十年_我是雍正嫡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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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向天再借二十年

  弘书在上首坐下,徐以烜和鄂容安给他上茶,准备分立他两侧伺候。

  “不必,你们找地方坐下,注意记录。”

  安排了徐以烜和鄂容安,弘书看向其他人,再次让坐:大家坐吧,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别拘谨。

  自代表团成立,弘书就召集所有人开过几次会,一开始还有人暗暗不服气他一个小孩子主持这么大的事,但在会上碰撞过几次后,如今个个都很服气,对他安排下去的任务也都尽心实任。

  再过半月就要正式开始会谈了,说说最近的情况。

  弘书先看向徐本,因为徐以恒跟鄂罗斯人有接触的缘故,如今徐本主要负责观察俄罗斯使团,和那边的人进行一些先期的必要接触。

  儿子还在一旁看着,徐本清清嗓子,尽量从容淡定的站起身道:鄂罗斯人最近有些焦躁,好像是从他们本国传来了什么消息,具体是什么消息目前还没打探到,但看他们的表现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这阵子,鄂罗斯人接连拜访了几位大人府上,包括隆科多大人、马齐大人、恭亲王、简亲王……

  徐本将鄂罗斯人这段时间的动向说的清楚,包括他自己家也没放过。

  弘书频频点头,在他说完后问道:“上次说要露假消息,他们信了多少?”

  徐本看了一眼儿子,有点为难的道:“他们一开始信了一些,与北边往来传递了一些消息,不过会同馆之前住过策妄阿拉布坦派来的使臣,他们后来好像是从会同馆伺候的下人那里问到了什么,确定了咱们还没将准噶尔彻底收拾掉,就没有再与北边频繁通消息。

  弘书点点头,本来也只是用假消息扰乱一下视线,能暴露一些他们在大清内部的通信渠道也够了。

  “鄂罗斯人那边几次上书要求提前谈判时间,臣与他们接触,加上最新的,目前他们提出了边界、贸易、逃人、宗教、通商、外事等共十一个方面的谈判请求。”徐本将记录的折子递上。

  弘书看完后,大概了解了鄂罗斯方面的要求:“这个一会儿最后再谈,其他人也说下吧。”

  第二个开口的是明安图,他是蒙古人,在数学、天文历法和地图测绘这方面很有研究,弘书便让他负责北边即将商定的那一条国界线的资料信息搜集和目前占领那里的喀尔喀蒙古诸部落的情况。

  “目前,喀尔喀蒙古正在夺回北海(贝加尔湖)南岸两侧,从北边新送来的消息,四月天气稍微暖和后,土谢图汗部已经和鄂罗斯人发生了数次冲突,目前已经将北海东南侧的部分地方夺回,鄂罗斯修建的部分堡垒也已经落入土谢图汗部手中。

  “薛灵格河(色楞格河)目前被车臣汗部和札萨克图汗部掌控着东西两岸,不过靠近北海的一小截目前还在鄂罗斯人手中,喀尔喀蒙古传来的消息,车臣汗部和札萨克图汗部今夏都打算对这里动手,想要将这一块夺回来。”

  “买卖城(恰克图)如今已经戒严,只有拥有通行证的鄂罗斯商人才能进入。乌丁斯克……”

  明安图不止将己方控制区和冲突区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包括目前在鄂罗斯控制下、而弘书图谋的东萨彦岭、安加拉河以及雅布洛夫山脉等地情况也摸得清清楚楚,听得弘书双眼异彩连连,这真是一个人才啊,这次过后一定要让阿玛大加培养,这样等他上位的时候,拿来就能大用。

  不过,这屋子里的哪一个又不是人才呢,我真是慧眼识珠,在一众名字中将这些俊才挑了出来。

  弘书美滋滋的想到,满意对明安图道:不错,很全面、很详细,能只凭北边传来的消息和故纸堆中的记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用心,你做的很好。”

  虽然弘书的年纪都能做明安图的儿子了,但在数学方面被引A书碾压过、地图测绘方面也学了不少有益经验的明安图,丝毫没有想摆长辈的架子,对弘书满心只有敬佩,因此得了夸奖也很高兴。

  其他人同样如此,他们这群人个个才华在身、精通术数,都是恃才傲物之辈,却在第一次见面就被引么书用微积分打的七零八落,早已收起心中傲气,后面几次开会中,又窥见弘书渊博的学识和高瞻远瞩的目光,更是打心眼里服气,心中只拿弘书当长官看,并不在乎他的年龄。

  此时见明安图得了夸奖,其他人自觉不比他差,发言更加踊跃。

  刘统勋负责搜集欧罗巴那边的消息,确定鄂罗斯面对的外部环境,他带来一个好消息:近日安南国使臣来京,臣从他们之中打听到,欧罗巴洲并不平静,年初,西班牙和英吉利两国开战,欧罗巴洲其他国家或多或少也有参与,鄂罗斯虽未听说有动静,但这本身也是一种信号……

  弘书对这场战争并没有印象,欧洲那一块从未统一过,所以大大小小的战争也从未停过,英国和西班牙更是从16世纪就打个不停,这一次应该也只是它们漫长战争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只要那边打起来了,就代表鄂罗斯的外部环境并不安稳,即便历史出了他不知道的岔子,叶卡捷琳娜一世没有在这个月死去,鄂罗斯也不会轻易和大清撕破脸。

  杭世骏:臣查询史料,故往我大清与他国签订条约……

  顾综:“通古斯卡河源出北海…”

  尹继善:“若此次谈判能达成目标,臣以为买卖城太过深入我大清腹内,宜另设一地为两国贸易之地,臣有三个提议……”

  戴亨:鄂罗斯国教为东正教,东正教与天主教都乃基督教流派之一,皇上前几年下令全国封禁天主教,臣以为,针对鄂罗斯人提出的传教士要求……”

  何国宗:喀尔喀蒙古与鄂罗斯人在北海附近冲突已久,两方各有不少俘虏……

  待诸人各自汇报完最新的情况后,弘书对这次两国谈判的各项细节又有了长足的了解。

  “好,大家都做的很好!这一次若能达成目标,我一定——为各位向皇阿玛叙功!那么接下来,我们根据最新的变动再来调整一下各项条例的既定目标和谈判策略。

  最重要的当然是两国分界线,即使已经开过好几次会,也明确了目标,但于细节处各人看法不同,这一次又不免吵起来。

  “臣以为,通古卡斯河上游一线不能划江而治,南北两岸必须全握于我大清掌中。”

  “我反对,通古卡斯河从北海流出不远后会大片漫开,地域太过广阔,加上这一片地质特殊,难以全权掌控,与其要过来耗费人力物力防备鄂罗斯会有的小动作,不如一人一边,互相防备,牵扯鄂罗斯人的精力。”

  “我不同意…”

  “不、不,我们未来的目标是靠东这一片,所以完全没必要在北海西岸谋求太多,应该将北海南岸全线拿下……

  “你这样意图暴露的太明显,应该这样……”

  ……鄂罗斯人不是傻子,你别老是自以为是。

  “谁自以为是?!我那是高瞻远瞩!不要用你的鼠目寸光来质舒我!”准日以为是:我为P是同时也明:不安用你的商白了元未反疑我

  “说我鼠目寸光?!……”

  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一个个青年才俊脸红脖子粗的,唾沫横飞,不少人袖子都鲁起来了,要不是顾虑着今天这会议是六阿哥主持的,这会儿估计都在漫天飞纸片。

  徐本稍微清醒点,因为徐以烜在,他不想在儿子面前太失风度,此时正努力劝说各方:好好说好好说。”

  “别激动别激动。”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啊,你说的当然也没错,大家这不是求同存异嘛,再商量商量。”

  弘书坐在上首又是忍俊不禁,又是无语凝噎,心里叹息,人才多是好,但也不是没有缺点,个个都很自信,虽然承认其他人有能力,但更坚持自我,谁也说服不了谁。现在还只是几个人开小会,等以后在太和殿开大会,那得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画面,他都不敢想。

  “咳咳。”眼见吵得差不多了,弘书站出来主持大局,“好,关于这一点,方才顾综、尹继善、杭世骏你们几个说的都很道理,这样,我们先……”

  拿出一个令几方都还算满意的方案,会议终于能进入下一个议题。

  一直讨论到天光全无,也才不过确定下四条大方向。

  宫门马上要关了,弘书不得不叫停:今天暂时到这里,辛苦大家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早晨你们先行讨论,我午后便过来。”

  所有人立刻恢复彬彬有礼的样子,恭敬道:恭送六阿哥。

  弘书赶在最后一刻进入宫门,回到墙床宫,回来后还不能立时歇下,他今天的课业还没做,做完课业又思考了一会儿明天的议题,快亥时末才上床躺下。

  陷入沉睡之前,他还在想,已经五六日没去上骑射课了,忙过这一阵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翌日,弘书又早早起来去上书房,上完上午的课后,再次翘了下午的骑射课,前往鸿胪寺,正午进去,天黑才出来。

  这样过了四五日,才算将所有要上谈判桌的方面定下最新的目标和策略。

  若有问题,那当然是大家开会再修改了。

  是。

  弘书起身,伸了个懒腰,往窗外一看:“咦,今儿天竟然还没黑,稀奇啊。”

  “还真是,没想到臣等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刘统勋开玩笑道,“这几日臣还以为自己在坐牢呢。”

  明安图笑道:“我觉得咱们还不如坐牢的犯人呢,起码他们不用干活。”

  这比喻倒是不过分,这几日弘书是午后才来,他们却是每日卯时天还没亮就来了衙门,等到天黢黑宫门快要关才走,披星戴月不说,就连饭都不能准时吃。

  弘书道:“那你们这几日可要好好晒晒太阳,过几日,你们可又要进”牢房”了。”

  这话惹得室内众人齐齐笑出声,可不是怎的,等跟鄂罗斯人的谈判开启,他们每日坐牢##的时间不会比这几日短。

  不过一想到谈判最后会达成的结果,他们又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立刻开始谈判,然后让自己的名字留在史书上。

  没错,这次谈判必定能青史留名,他们确信!

  告别徐本等人,弘书终于能有一天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回到毓庆宫。

  朱意远特别高兴地迎上来:“主子,鸿胪寺那边终于忙完了?”

  这几日看着弘书每日戌时才回,回来后还忙忙碌碌的歇不下,毓庆宫上下不知道多心疼,他们主子对每日睡够四个时辰之事可是很看重的,这几日却都睡不够三个时辰。“嗯,总算告一段落了。”

  “那您现在可要用膳?热水都是备好的,您用完膳就可以沐浴,然后歇息。”

  弘书无奈:“现在还不到酉时末。”

  “您这几日都不曾好好休息,奴才瞧您黑眼圈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忙完,您就多补补觉吧。”朱意远劝道,“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千秋节,您这几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才不会让皇后娘娘担心啊。”

  弘书一拍额头,忘了额娘的生辰快到了,还好他几月前就吩咐人开始准备生辰礼,不至于现在才抓瞎:“东西试用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有不良反应?”

  弘书给额娘准备的生辰礼是染发膏,会准备这个是因为他过年去请安时发现额娘在染发。

  乌拉那拉氏长白头发了,不多但也不少,这其实没什么,她今年虚岁四十七,若是弘晖还在,她都是当奶奶的人了,这个年纪在这时候白头很正常,按说是不需要染发的,但乌拉那拉氏还是染了。她不是想要保持年轻,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白发有点恐慌,弘书才十岁,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议亲,她的身体却不再精力充沛,夜里常常惊梦,沉睡的时间越来越短,用瞎也逐渐没有胃口。白发仿佛是一个信号,告诉她身体正在加速老去,说不定等不到引么书娶妻生子,她就在某天去了。

  乌拉那拉氏不能接受,所以她染发,试图掩盖白发发出的讯号。

  弘书并不知道额娘的担心,他只以为额娘还是爱美的,所以看额娘用的土法染发膏效果不太好后,就想着自己做一个染发膏给额娘。实验室出来的东西免不了有一些科技,虽然用量很少,但弘书还是担心额娘的身体,所以做出来后除了让太医院的人帮忙检测,还在毓庆宫挑了一些人试用。

  当然是给足了赏银,凭人自愿报名的。

  “没有,主子放心,每日都有医女给她们诊脉。。”朱意远肯定道,“效果也很好,染一次发能保持一个月的效果,掉色也并不严重。他没说的是,报名试用的几个小宫女这阵子不知道多得瑟,其他没抢上名额的要不是知道这是做给皇后娘娘的贺寿礼,早就跑来求主子了,有的甚至表示愿意花银子买。

  “那就好。”弘书点头,“既然没问题,就挑好盒子装起来吧,盒子要瓷器的,精美些。”

  主子放心,内务府新烧的瓷器都会送来给咱们先挑的,您要是都不满意奴才再去让内务府的人现做。

  那倒不必,不过一个容器罢了。弘书摇头道,你挑个合适的就是,额娘也不是爱奢华的人。”

  “嘛。”

  “对了,这几日造办处的人有没有来过?”这几天太忙,弘书都没来得及过问那边,不知道他们的试验做得怎么样了,印刷机有没有出问题。

  “周总管每日都会来送来印刷机的试验记录,奴才问了,他说这个不着急,奴才看您这几日太忙,就没有向您汇报。朱意远道,记录奴才都在您的书房放着。

  弘书脚步一顿,转身就要往书房走:我去看看。

  “主子唉。”朱意远拦住他,“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您还是先用膳吧,啊,奴才求您了,不然皇后娘娘遣人来问奴才都不敢回话。”

  朱意远也是全心为他好,弘书无奈妥协,用了膳才被放去书房看记录。

  从记录上完成的进度可以看出,造办处的人每日都从天亮忙碌到天黑,一刻都不曾放松。弘书怀疑,若不是他提前交代过,造办处上下恐怕会大开夜灯,直接两班倒,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交代的试验完成。

  周业交上来的不止是试验记录,还有印刷机这几天出的各种故障,以及他们的解决方法。

  “问题还是不少啊。”弘书翻看一遍,喃喃道,“大部分故障都是因为零件精度不合格,果然,纯手搓还是太难了,唉,什么时候才能把车床流水线搞出来呢。”

  做了一会儿流水线生产的美梦,弘书摇摇头,让自己认清现实,立足当下:“没关系,现在就当培养熟练工人了,第一台车床还不是手工搓出来的,现在的投入以后肯定会有回报的。”

  “明天就去造办处看看,还有允禧那边,人手已经找的差不多了,文章不知道练得怎么样,嗯,明天让人去拿一些回来看看,要是行的话,就开始做模板,开始准备第一期报纸的内容。”

  “报纸名字就叫《京城周报》吧,等人手培养熟练了,印刷机多做几台,再改成日报,嗯,要不要找皇阿玛题个字?算了,太夸张了,还是我自己题吧,嘿嘿,大清第一份现代报纸,这次印出来的第一份要好好收藏,以后搞个博物馆,放进去……唉,当初做的第一块蜂窝煤怎么忘了留下来呢,这也能放进博物馆啊……玻璃也忘了,还好,幻灯机这些都还留着,以后都放进博物馆……

  ……我不止要出现在《清史》的帝王本纪中,我还要出现在历史的各个角落。弘书碎碎念,发下宏愿,后世学子们,为我的名字颤抖吧!

  之后几天,弘书按照计划去造办处看过,又检查了《京城周报》的预备编辑们和记者们按他要求写出来的文章,虽然味儿还有点不对,但也达到了他的要求,念给完全不识字的人都能一遍听懂。

  这天,是干秋节,虽然胤祺按惯例停了前朝的行礼宴席,不过后宫还是办了一场小小的庆贺宴,邀请了宗室里关系亲近的入宫参加。

  允禧当然在也在邀请之列。

  引人书在给额娘送上贺礼祝过寿后,便来找允禧:婶婶,我借禧叔一用。

  允禧不满他的用词:“你当我是物件呢。”

  祖氏捂唇笑:“随意用。”

  弘书带着骂骂咧咧的允禧回到自己的座位,给他倒了一杯蜜酒:“行了,快把嘴甜一甜吧,你这副样子你那群光风霁月的画友文友笔友们知道吗。

  允禧某方面也是奇才,自从弘书知道他和郑板桥交好后,就经常关心他的交友情况,这才发现,这位借着郑板桥搭的桥,竟和扬州等地的文人们成了笔友,只靠书信来往就已经彼此引为至交,如今,紫琼崖主人这个名号在扬州的文人圈子里也算是人人皆知,据郑板桥回信说,都是正面名声。

  ——当然,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允禧宗室的身份就不好说了。

  不过宗室身份带来的也不见得全都是好处,无论如何,允禧能在从未去过扬州的情况下闯下偌大名声,属实不错。

  允禧哼道:“我的挚友们可不会像你一样用词粗鲁。”

  “喷。”弘书摇摇头,面都没见过,就是挚友了?恕他不懂古人的挚友标准。

  还是说正事吧:编辑们写的文章我都看了,还不错,勉强能达到我的标准。宫里的印刷机也试验的差不多了,我已经画好了报纸的模板安排,你一会儿带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看有没有需要改动的,然后就开始准备第一期登报的新闻吧。

  “第一期的新闻,务必要保证真实性,决不能出现错误的信息,模棱两可的也不行,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咱们争取六月就发出第一期,能做到吗?

  “没问题。”允禧一副你别小瞧我的样子,“我们这两个月将京城每条替子都摸透了,发展了不少线人,已经掌握了不少新闻,你看的那些练手之作都是我们这阵子挖出来的。”

  “不过还有个问题。”

  “什么?”弘书问道。

  “办公的地方啊!总不能一直在我府上吧。”允禧道,“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个正规的衙门,不能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吧!”

  “额…”弘书有些尴尬,报社都临近开业了,他竟然忘了给手下大将解释他们所做事业的性质。

  “…咱们不算是正规的衙门。”

  ————真的是忘了,绝对不是忽悠。

  “什么?!”允禧眼睛一瞪,他还指望着这事办好了升郡王呢,你现在说这不是正规衙门?

  “这不是皇上交代的差事?钱都皇上掏的?!难道你是骗我的!”

  “你小声点。”弘书嘘了他一声,解释道,“我当然没骗你,这事是皇阿玛答应了我才做的,造印刷机的钱也是从皇阿玛私库拿的。但咱们这个报社不是朝廷直接管辖的衙门,只能算是皇庄一样的半官方商号。礼部如今新成立一个报业司,以后会专管咱们这些报社,不过他们也只是审查一下办报人的资质,发放办报资格,偶尔抽查一下咱们发行的报纸的内容有没有违规之处。咱们内部怎么运行,发什么新闻,挣的利润怎么分,他们都是管不到的。

  但这落差对允禧来说还是有点大,他道:等等,你让我捋捋,咱们这报社只是跟皇庄一样的商号的话,所以就相当于皇上是主家,你是管事,我是掌柜的?

  额,总结的还挺贴切。

  弘书勉强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允禧一口将杯中洒闷了,攥着洒杯问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儿信一口得你不可行了,你看你们吗!我真什么地方得不得没吗?

  “那恐怕是来不及了。”弘书无辜道,“我都跟皇阿玛报告过了。”

  允禧吐出一口气,拿起酒瓶就开始一杯一杯的灌自己。

  “好了。”弘书看不下去,“这是蜜酒,你今儿就是喝两坛子,也醉不了。”

  “呜呜。”允禧嘴一撇,开始假哭,“我堂堂一个贝子,竟然变成掌柜的,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心急上你的贼船,我应该再等一等,上书求皇上分派差事,就算不能去修书,哪怕去修陵也好啊。”

  弘书无情道:“你去修陵,还不是相当于管事?”

  “就算是管事,那也比掌柜的大一级,好听多了。”允禧破罐子破摔道。

  弘书无语,只能安慰道:好了,这只是暂时的,又不会让你管一辈子这个,你要是做的好了,以后肯定能主管报业司,看在你是我亲叔的份上我才会说,你别看报业司现在只是礼部下属的一个衙门,主官才是五品的主事,皇阿玛对报业司的期望大着呢,预备以后将它发展成跟鸿胪寺一个品级的衙门。”

  “真的?”允禧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弘书眼也不眨地道,“这可是我跟皇阿玛两个人当面说的。”

  只不过是我给阿玛说的,阿玛也没提反对意见,这可不算骗人,毕竟以后我妥妥的上位,宣传部、新闻办公室、新闻出版署这些肯定是要搞起来的。

  你问报业司要多久才会升级成宣传部?放心,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的。

  至于我的有生之年会有多久,嗯,我争取活他个一百岁。

  不行的话,向天再借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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