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龙舌兰日出(八)_当猛攻穿成弱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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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龙舌兰日出(八)

  浮光看见龙南启十岁的小身板走在暗黑的路上,一路走向他的命运。

  十岁的小孩能做什么呢?浮光都不记得自己十岁时候的样子了,他有记忆时候就被师傅收养了,修的又是无情道,万万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十岁的龙南启饿得快死的时候才找到一家餐馆,求了老板半天得到了一个工作。他白天在后厨帮忙洗碗、洗菜,一天管三顿饭,晚上就着厚纸板睡在后厨多余的纸箱子里。明明十岁了,却像六七岁的小孩,瘦瘦小小的,和猫一样。

  半年后的春节,他终于从老板手里拿到了100块。这不是老板和他商定的工资,但是龙启明拿不到更多了,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个城市,从沙城到海城,长途汽车的费用正好是95元。

  可能是沙城给他留下了太多阴暗的东西,龙南启觉得海城的人更友好。他很快找到了一个中餐厅,凭着半年来在后厨偷学的本事,成了这里的一个小帮厨,包吃包住,工资日结,一天能拿50元。

  龙南启觉得自己的日子幸福极了,那些灰暗的记忆开始淡化,只有偶尔在惊醒的夜里,他的眼前才会浮现出那张一声声绝望的叫着他名字的母亲的面孔。

  龙南启的好日子没过一段时间,在偶尔有一次他替腹痛的朋友给客人上菜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让他命运发生转折的女人。

  这是一个不太常见的景象,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主位,一桌子的男人都在和她献殷勤。龙南启上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细微的性别错乱感。他觉得是自己少见多怪了,低着头轻手轻脚地给包房里的众人上菜。

  那个中年女人很快注意到了龙南启,毕竟他实在长得好看,哪怕他现在还矮得像一条豆芽菜,他还是鹤立鸡群的好看。

  席上有人注意到了中年女人长久的凝视,几人一个对眼,龙南启当天夜里就被送到了一个浮着暗香的酒店里。

  龙南启有些害怕,他在这个面积格外庞大,装修格外豪华的房间里觉得不自在极了,他贴着墙站在房间的一角,像老师办公室里被罚站的小学生。

  他像小老鼠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个中年女人一开始甚至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发现他的时候,中年女人无奈地笑了一下。

  龙南启今夜的装扮格外清新,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白色球鞋。中年女人一看便知道那是那群急着讨好他的男人自己的偏好了。

  中年女人本来想打发他走,看了龙南启的面庞,终究是没忍心,被打发走了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走到龙南启面前,穿着高跟鞋的中年女人比12岁的龙南启高出一个头,她问:“我还少一个生活助理,你愿意来帮我吗?”中年女人姓沈,简短的和宁风介绍了一下自己。

  龙南启第一次感觉到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拼命点头,眼睛中装满了野望。成为大人物的助理,自己就不会任人轻贱了吧,自己也能终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个影子,而不是像一个到处漂泊的幽灵吧。

  龙南启太小了,他能做的很少,他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捧着沈夫人的外套,帮从车上下来的她撑伞。

  有沈家的佣人私底下嘲笑龙南启,说他就像是古装剧里,专门用来踩的人肉凳子。

  等他逐渐长大,沈家的佣人和员工就一边恶毒地轻贱他,一边仇恨地嫉妒他。

  沈夫人年少丧夫,一手将沈式集团做大。龙南启是她从小带进沈家的,沈夫人信任他。

  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他是沈家养的一条狂犬,沈式集团这些年不干净的事都是龙南启在做。有的说他是沈夫人的娈童,因和亡夫的眼睛有点像,一直被养在身边,每夜龙南启都要伺候沈夫人。还有人说,龙南启这是拿捏了沈夫人,要吃绝户。等沈夫人一去,就会拿走她的财产。

  龙南启听到了这些都只是嗤笑。

  但是他的确在为沈夫人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像催债、送礼、与一些表面对立实则和沈夫人是合作关系的人私下往来、传递甚至买卖信息等。

  龙南启一开始也没感觉有什么,毕竟与他小的时候比起来,现在二十岁的他出入各种场合都已是非常习惯与体面了。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叫宁风的人出现在他的世界,就好像是阳光照进了黑暗的角落,角落里的生物一边觉得自己丑陋,拼命躲藏着什么,一边又由于天生的趋光性向阳光靠近着。他们相遇在龙南启成年之后最尴尬的一个夜晚。

  沈夫人逐渐老去之后脾气也越发古怪,她一边依赖着龙南启,一边又猜疑着他。那是龙南启第一次尝试单干,他贷了一个多亿从国外进口了一批精密器械,国内市场这种设备正是稀缺的时候,黑市上价格给的很高。要是一切没问题,龙南启能从这一单赚不少钱,在顺利还上贷款之余,还能拥有下一笔生意的启动资金。谁知道沈夫人知道了这事,觉得龙南启翅膀硬了,要离开自己。万分惊怒之余,她使了一些手段。

  龙南启那批货因为报关的问题,被扣在海关一段时间检查。一边是即将违约交付的精密器械合同,一边是银行不断的催债,龙南启的资金链已经无法撑过这几个月的检查时间了。龙南启知道,沈夫人在等他求她。但如果这次他低头了,那他再也没可能开启自己的事业了。

  龙南启到处求人,他仿佛又回到了他刚刚离家的时候,卑贱可怜,将自尊心送给别人踩踏。龙南启的人脉都来自于沈夫人,大家都知道沈夫人的意思,又有谁敢帮他呢?

  终于,龙南启不停上门低声下气的祈求打动了一个老人家的心,他悄悄和龙南启说,去海城郊区一个跑马场找一个姓宁的先生,或许能帮到他。

  龙南启当天下午就赶到那个郊区马场去了。他深谙求人的道理,也没尝试假装和宁风巧遇或是同道中人知音什么的,只用了一个下午打听到了宁风爱马的名字和住的马厩。宁风若是下午来,他便上午来,给马刷刷毛,修剪指甲或是活动一下什么的;宁风若是上午来,他便清晨来,给马吃顿好的,再刷刷毛什么的。

  第一天宁风还没感觉到,一个星期后就发现自家爱马毛发那叫一个油光发亮,他听照顾马的工作人员说,是一个有求于他的会员自己主动来照顾马的,便觉得有些意思。

  当天下午,龙南启就坐在了宁风的茶室,对面宁风在低眉品着茶。龙南启一瞬间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但是很快他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龙南启——\"宁风的声音温柔,莫名有些缱绻。龙南启抬头,便望进了他的桃花眼,一瞬间,龙南启觉得自己身上像过了电一般,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宁风听完了龙南启的困境,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的投资项目,他招了一下手,屋外便有秘书悄声进来了,等宁风和他耳语了一会,他便出去,将一个财务顾问带了进来。

  顾问进来也是低着眼睛,规矩做得极好,哪里也不看,坐在了两人稍远一点的凳子上。等财务掏出支票,宁风又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要多少?”宁风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说的不是一个亿,而是一块钱那样漫不经心。

  龙南启说完自己的需求后,财务顾问便问了他公司的账户,等写好转账支票,宁风便在上面签了字。

  宁风将支票捏在指尖下,透明的指甲呈现健康的粉色。他盯着眼前这个面露紧张之色的青年,肆意得笑了起来:“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想好怎么报答我了吗?”

  宁风这话本来也是玩笑,投资二十出头的青年才俊,本来就是宁风最拿手,也是投资回报率最高的项目之一。像雪中送炭这样的把戏,宁风最爱在这种第一次碰壁,但明显未来非常有潜力的青年身上使用了。他实际不求什么,只想买一个人情。这个时候要真求什么了,那是挟恩以报。

  龙南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突然神使鬼差地说道:“我给你49%的股份。”说完,也没有懊悔什么,反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他抬眸望去,就看见宁风挺吃惊地看着他,眼睛里慢慢沁出一种趣味与打量。

  “不心疼?”龙南启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产业,还是令宁风蛮惊奇的,他再给了龙南启一个反悔的机会。

  “不心疼。”

  龙南启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斩钉截铁的回答。不然他,一个做着不入流行当、曾经为了讨好宁风,给他洗马的人又哪里来的资格每周见到这个风姿卓越的男人呢?

  龙南启每周接着汇报工作的由头,光明正大地去宁风的茶室见他。宁风爱喝大红袍,深红色的茶汤荡漾在杯间,也渐渐荡漾在龙南启的心间。

  见到他的时候,龙南启讲公司的流水、公司的业务,讲遇到的难缠客户、难搞定的货源,无趣得像是拓下来的木版画。宁风有的时候笑眯眯地听着,和他聊这些话题,有的时候又岔开去,聊些别的。宁风泄露的星点他的内心世界,是龙南启想象不到的丰富与瑰丽。

  龙南启每周都在比上一周更加期待两人的见面。他觉得自己像是猫遇见了猫薄荷,狗子遇见了肉骨头,贱得自己都没眼看。他每每欣喜于两人的碰面,见面之后就会痛恨于自己的自卑与浅薄。

  宁风是风光霁月。而他见了这风光霁月,便越发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怪东西,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开上了最豪的车,住上了最大的房子,拥有了十岁的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但是只要坐在宁风对面,龙南启就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活在贫民窟一无所有的小孩。

  没有正经读过书,为生活做过最卑微的舔狗,又怎么能对宁风抱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呢?宁风不鄙夷他的见识浅薄,已是最大的尊重了吧。有谁见过一个贵公子,看上一个脏兮兮的马夫?而他们的初见,难道与贵公子和马夫又有什么差别吗?

  龙南启脑子里全是白天宁风吞咽茶汤时滚动的喉结、摆弄花枝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言笑晏晏时微颤的睫毛,隐秘的心思在夜里,又像藤蔓一样肆意生长着。

  作者有话要说:宁风表示: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没看过贵公子X马夫的小黄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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