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分舵_山河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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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分舵

  温少喧声寒如冰,“花一荻,若非你秦乐岂会嫁入唐安候府遭此磨难,你竟还有脸问本相秦乐怎么样了?”

  花一荻一时哑口无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滞。

  沈允吾见此,出声缓和了气氛,“秦乐现在如何了?”

  温少喧这才坦白道:“命是暂且保住了,但身上的疤痕恐要伴随一生……”

  “秦乐伤得如此重,能保住命已是万幸。”沈允吾心下一松,想起唐玄南这个始作俑者,提醒道:“我与花一荻已将唐玄南和方书雅送入大理寺。”

  “书雅?”温少喧皱眉,不知此事为何与方书雅扯上了关系。

  沈允吾不想与温少喧争论方书雅的对错,“此事到底如何,你自去问唐玄南与方书雅,免得说我挑拨离间。”

  温少喧看沈允吾的态度,察觉出此事绝对与方书雅脱不了干系,面色不由沉了一分,“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处理,我已请示皇上参与调查唐安候一案,现秦乐的伤势已稳住,我也该回大理寺,秦乐现依然是唐安候府的人,恐遭连坐,也需让唐玄南写下休书或请皇上网开一面……”

  他话到最后,透着些忧虑,“秦乐的骨头刚固定好,实在不宜再移动……”

  沈允吾主动道:“就让秦乐暂时留在这里,等身体好些,我再送回镇国大将军府。”

  温少喧将目光转向花一荻,眼中的警惕不言而喻。

  沈允吾保证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无人能再动秦乐一分。”

  温少喧的心稍稍放了些,又将目光转回了沈允吾,“那此事就劳烦你了,我将人都留在这里任你差遣,若有人生事,大可生死不论。”

  沈允吾当然知温少喧说的有人是谁,顺从地应道:“这里就交给我吧。”

  温少喧微微点头,“那我先将此事告诉爹,免得他继续担心。”

  沈允吾亦点头,目送了温少喧走,瞧着温少喧疲惫憔悴,心中生出几分担心,恍惚地收回了目光。

  此时天渐渐破晓,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明明秦乐已转危为安,她当觉得高兴才对,但想起秦乐醒来需面对的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等秦乐醒来,发现夫家遭长兄抓捕,看清夫君对她无情迫害,怕是比受的伤更加痛彻心扉。

  “啊!!!”

  此时客房内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撕喊声,仍在房内收拾麻布的两名紫衣女子立刻开门,焦急地向花一荻禀道:“坊主,秦四小姐醒了,但好像有些不对……”

  花一荻立刻转身,意欲进房。

  沈允吾伸手拦住了花一荻,“秦乐为了治伤,单衣一定已遭剪裂,你一男子不便进去,我去吧。”

  她大步踏入门槛,刚想走近,又忽地停了下来,瞧了一眼身上的红色外衫,担心秦乐看见红色会联想到鲜血,脱下外衫后才进入了房中。

  一入房中便瞧见秦乐似是看见什么骇人的东西,坐在床上捂头尖叫,全然不觉刚包扎好的伤口已经往外渗血。

  她连忙上前紧紧地环抱住了秦乐,大声呼喊着秦乐的名字,想将秦乐的思绪拉回来,“秦乐!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安全了!”

  秦乐沉浸在恐怖的回忆中,根本没听见沈允吾的呼喊,依然惊恐不安地挣扎着,情绪激动下把沈允吾当成了迫害她的人,重重地咬在了沈允吾的肩膀上,重力之下,竟咬出了血来。

  沈允吾眉头一紧,但知秦乐咬她是无意识的行为,任由秦乐咬着,轻轻地拍着秦乐的背,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秦乐的神志这才渐渐回归,发觉正咬着沈允吾,猛然松口,慌张得语无伦次,“我……我……”

  沈允吾徐缓轻柔的安慰着,“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无人能再伤你。”

  “三嫂……”秦乐惊恐的心渐渐稳定,以往她十分畏惧沈允吾,但现在沈允吾的强大却让她十分安心,仿佛只要有沈允吾在就什么也不怕了,回想起遭受的委屈,趴伏在沈允吾的肩上,抽泣着哭了起来。

  沈允吾的单衣很快被秦乐的眼泪浸湿,发咸的泪水让她被秦乐啃咬的伤口更加生疼,但好在她自愈能力强,不过片刻伤口就恢复如初。

  她像哄孩子似的一直抱着秦乐,直到秦乐哭得渐渐昏睡过去,才轻柔的放下秦乐,吩咐两名紫衣女子为秦乐重新包扎伤口换好衣服,出了客房。

  花一荻一直守候在门外,将屋内的所有声音都听了个真切,越发心痛自责,一人走到分舵一僻静角落的柳树下,默然而立,眼中满是惆怅。

  沈允吾寻到花一荻时已经过了晌午,她缓步走进,轻声提醒道:“方才镇国大将军来过了,瞧见秦乐的伤势,十分生气,入宫去找皇上了。”

  花一荻没有应声,只是恍惚盯着飘拂的柳叶,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沈允吾知花一荻是在为秦乐之事自责,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如此,就如同你说的,这条路是秦乐选的,你我都不能替她做决定。”

  花一荻这才开了口,“郡主不知我是南旭人吧?”

  沈允吾诧异,不知花一荻为何提起这事,“你是南旭人?”

  花一荻望着眼前随风摇摆的柳叶,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声音悠远而沉重,“我娘本是南旭人,自我未出生起便逃到了北赤,我从未回过南旭,幼时我曾无数次想回南旭一看,我娘却说仇家势大不能归,等我大了再问,我娘又说南旭已没了我的位置,至我娘死我都未能成愿,我当时见秦乐因长辈之愿不能达愿,便主动相助,想着这是秦乐的选择,她应当无悔,谁知悔的人是我,现在想来,长辈之言多是在理,我却一意孤行……”

  沈允吾从未见过花一荻如此感伤,一点也不像以往放荡不羁的贵公子形象,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根冰糖葫芦递给了花一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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