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祸国殃民_女王大人是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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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祸国殃民

  宁归被沧時月一把将脸按在怀里,遮住吹到脸上的风霜,然后两个人开始没命的狂奔,原本应该会很快被祁连溪追上的,但无奈开始不由自主追他们的人越来越多,祁连溪连着越过了好几座营帐,这才堪堪接近他们。

  他腾空而起,跃过包围追堵着沧時月的人群,随手从身边的将领身上抽出一柄长剑,向沧時月的背心刺去。

  但他很好的避开了沧時月抱着宁归的方向,这一剑只会伤到沧時月,而不会伤到宁归半分。

  原本沧時月只要将抱着宁归的位置稍稍一移,就能挡住祁连溪的攻击,使他投鼠忌器,不得不收回这一剑,但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没有这么做,反而选择了硬抗。

  祁连溪一剑刺去,他身形硬生生的往前移了些,所以祁连溪并没有完全刺中他,但最终还是在他的背心划下了一道伤痕。

  沧時月的动作一顿,到不是他真的害怕疼痛,只是因为身体的自然反应罢了,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还抱着宁归,不是祁连溪的对手。

  连龙床都不知道他这么坚持干什么,放下宁归赶快逃命不好吗?非要一起亡命天涯?这么努力干什么,不觉得难受吗?

  特么你再不停下他都要吐了。

  “宿·······宿主。”

  于汹涌掠过耳边的风声之中,龙床颤巍巍的开口。

  “你、你让他停下好不好?我、我特么快要吐了。”

  然而呼啸的风声依旧,他甚至怀疑垃圾宿主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几息之后,他才听到宁归淡定得过头的声音从他脑海响起。

  “辣鸡,这点小风都受不了,要你何用?”

  龙床:“······”

  你特么被人抱在怀里当然舒服了!我可是在强制性的随着你上蹿下跳!比坐过山车还刺激,有本事你试试看啊混蛋!

  况且我本来就不喜欢坐过山车啊混蛋!

  可他终究没敢把这句吐槽说出来。

  而宁归终于慢慢将自己的唇贴近正在逃亡中的沧時月,小声的说:“時月哥哥,你还是放下我吧,你打不过祁祁的。”

  当然了,她并不是因为听了龙床的话才这么说的,而是······宁变态被他抱在怀里狂奔,身后一群人目光似狼般追着,刚开始她还很感兴趣,但过了一会儿就没啥兴趣了。

  太无聊的,看一群人追自己还不如和她的‘小祁祁’去学习。

  沧時月目光微顿,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处于一种诡异的状态,和一开始的只是对宁归‘感兴趣’不同,他觉得好像多了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能放下她,那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如果换一个人肯定还要怀疑一下,但放在沧時月身上,他反而更加忠实于自己的本能感觉。

  所以说神经病的思路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听了宁归的话,沧時月非但没有松开放下她,反而抱得更紧了。

  所以宁归皱了皱眉,很不耐烦的直接掏出根细细的银针在他脖子上戳了一下,然后······沧時月就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一顿,突然停下往地上一倒,好在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只有短短一瞬,在他倒在地上之前就已经恢复了感知,所以他非常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这才没有造成摔在地上的惨案,而且还是宁归垫在他身-下的姿势。

  可就是这一顿,祁连溪已经越过众多阻碍的人群,来到了他的身边,虽然顾及着宁归所以没有下死手,但沧時月更惨,他也要顾及不伤到怀里的宁归,况且包围的士兵越来越多,虽然他们都是一脸痴迷的看着宁归,但依旧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而此时已经到了一座小山壁前,山壁上有一处悬崖,但不算太高,可对于普通人而言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残,这是冰河山唯一地势比较凶险的地方了,因为是夜半,所以悬崖下看上去是黑乎乎的一片,像一只正张开嘴能吞噬人的巨兽般可怕。

  龙床本能的感觉到有一股深深的不祥之感,因为这种悬崖啊,山壁之类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他现在预感等下就会出事。

  虽然龙床很不想承认,但他的预感一向都挺准的。

  山壁之上,沧時月也只能没办法的停了下来,他对这里的地形其实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但了解归了解,大半夜外加慌不择路,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方。

  停下之后,他终于放下了宁归,但依旧没有松开她,对面祁连溪和一众士兵将领虎视眈眈。

  “放了她,孤留你全尸。”

  祁连溪话虽然是对着他说的,但目光却是看着宁归的,所以宁归也真的很应景的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那可怜的小表情简直活灵活现。

  沧時月却笑了,他颇有天王凉破风格的微微一笑,手继续掐上了宁归的脖子。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东昊皇既然这么心疼我怀里的这个小可爱,不如······你自断一臂,我就放过她,如何?否则我就断她一臂,东昊皇武功盖世,却不知能不能在我出手前救下她?”

  他自然不会真的伤害到宁归了,否则刚刚逃跑的时候也不用还顾及着她,但祁连溪并不知道这一点。

  就算这个长得一脸妖孽的男人并没有伤害宁归,但他绝对不会拿这个可能去赌,沧時月身为沧峦宫的宫主,武功绝对不会比他差多少,从刚刚的逃命中就可以看出来,如果伤了宁归,他会后悔终生。

  气氛一瞬间陷入了僵持,倒不是祁连溪不会为了宁归这么做,他只是不相信沧時月的话罢了。

  “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见他久久不动,沧時月又将掐着宁归脖子的手收紧了一些,虽然其实宁归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她依旧表现出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看得龙床不停感叹。

  啧啧,最毒妇人心,女人心,海底针,反正永远不要去猜一个神经病她脑袋里在想什么。

  “住手!”

  祁连溪看着宁归难受的表情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满目都是杀意和焦急。

  沧時月与此同时挟持着宁归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悬崖边上。

  一看着他这个动作,龙床就在心里大喊不好,悬崖边上,百分之九十九会出事。

  祁连溪满眼焦急,却在看着沧時月的时候目光幽深无比。

  “来人,拿刀来。”

  直至此刻,他身边的将领才终于从沉迷宁归中清醒了一点,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急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闭嘴,拿刀来。”

  祁连溪虽然训斥着他身边的将领,但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沧時月的动作,在看到他又收紧了几分手掌,甚至另一只手放上了宁归的手臂,似乎正是要印证那一句话,你若不动手,我便断她一臂。

  他对于沧時月的认识其实从刚刚的战斗已经可以看出来几分了,杀手组织的武功和普通的高手是不一样,他们更擅长杀人,一击致命,沧峦宫他也有所耳闻,毕竟是闻名三国的杀手组织,只要给得起足够的代价,他们谁都敢杀,所以祁连溪丝毫不怀疑他说要断宁归一臂的话。

  他的将领原本应该怎样都不能同意的,但现在被挟持的人是宁归,在特殊道具【祸国殃民】的影响下,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纠结状态。

  而祁连溪已经手握长刀,目光死死地盯着沧時月,看着他唇边笑意越来越愉悦。

  原本沧時月真的对于祁连溪怎么都无所谓,但此刻他的好感度达到了99点,所以对于是宁归丈夫的人,他本能的感到了厌恶,于是便有了这一幕,他心中甚至觉得折磨祁连溪的画面会让人非常开心。

  宁归也演戏演得很开心,但她肯定不能真的让祁连溪断自己一臂,这样的话就不完美了。

  于是她表现出一副非常悲痛的样子,声嘶力竭的对祁连溪大喊:“祁祁不要!”

  那等焦急的模样,简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祁连溪产生了深深的嫉妒。

  祁连溪却温柔的看着她,甚至轻轻的说:“别怕。”

  而这个时候······龙床觉得真正彪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没错,这种经典时刻简直有毒。

  宁归果然继续声嘶力竭,还外带满脸悲情。

  “不要!如果不是我任性出来找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都是我的错。”

  嗯,没错,都是你的错,龙床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可看在祁连溪眼中却只剩下满腔的柔情,他的目光更加温柔了,让龙床简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是东昊的皇,不能······”

  她未完的话隐没在喉咙里。

  看看这眼泪,这眼角的柔情和决绝,龙床简直要第无数次的为垃圾宿主的演技折服了。

  而就在此时,龙床听到了垃圾宿主在脑海里对他的吩咐,还没来得及反驳她这样做是不合理的,就看见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宁归突然从衣袖里滑出了一柄匕首,朝沧時月手臂上就是一刀,沧時月本能的抓着她的手松了一瞬,他毕竟也不可能

  真的掐死她吧。

  宁归趁着这大好时机猛得将他一推,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是悬崖,沧時月伸手来抓她,还没有碰到她就看见她决绝又面带歉意的看了祁连溪一眼,往身后无边黑暗里纵身一跃。

  ······

  龙床整个脸都郁闷了。

  他就知道,悬崖边上绝对没有好事。

  而悬崖之上,沧時月还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他刚刚明明可以抓住她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推开了。

  “不——”

  他刚回过神来,就听见祁连溪撕心裂肺的声音,而他人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也随着往悬崖下一跃。

  又是一阵静默,然后是突然的嘈杂,还在悬崖上的将领们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纷纷朝着悬崖下探首,脸上满是惊慌。

  “陛下······”

  如果祁连溪死了那东昊可就完了。

  而从事情发生至此,也不过才刚刚过去了一小会儿而已,连沧時月都有点懵。

  方才的事,从祁连溪眼里看去,是宁归为了他不被威胁而奋不顾身直接跳下了悬崖,但在沧時月眼里······他刚刚又没有真的动手,而且最后那次准备抓住她,并不是如沧時月所想的要直接动手或是再次把她作为威胁,他真的只是怕她一不小心摔下去,想先抓住她提醒她身后是悬崖不要乱动啊,谁曾想宁归直接自己跳下去了。

  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很正常,但放在宁归身上那就很难说了,所以他也没有像祁连溪一样跳下悬崖去找她,他略微思索,看了一眼连忙准备走下悬崖去找祁连溪的东昊士兵将领,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这里。

  祁连溪不在,没有人可以拦着他了。

  而画面又回到悬崖之下,祁连溪直接从悬崖上跳了下来,但他没有多大的事,这种高度对于宁归这种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对于武功超绝的人来说顶多受点轻伤。

  祁连溪也是如此,他看似是直接跳下来的,但实际上用了轻功,所以只多了一些被树枝划伤的细小伤口,可他现在焦急无比。

  因为他没有发现宁归。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裂开。

  明明他只晚了一瞬间而已,可宁归却不见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昏迷了又落在那个草丛里了,所以他才没发现,毕竟这个山壁之下树木繁多,加之又是夜晚,树木遮挡之下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对于一个真的像宁归这样的弱女子而言,最有可能的是······她已经死了。

  不是每个人跳崖都能有一番奇遇,或是被悬崖中间的树木接住然后掉下来的时候只受了轻伤,这片山壁不高,可怪石嶙峋,掉下来绝对没有什么缓冲,普通人多半会挂,可这个想法祁连溪甚至不敢产生。

  他怕自己会直接疯掉。

  如果宁归死了······他真的会疯,他和顾寒不一样,顾寒想要和她同归于尽,因为他爱而不得,但对于祁连溪而言,无论有再大的矛盾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事情,在宁归死去这个选择面前通通可以抛弃。

  他现在一片慌乱的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山壁下寻找着宁归,一边期望着能够赶快找到她,一边又非常恐惧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他发誓,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妥协,这一刻他才真的发现,原来什么都比不上她的性命重要。

  而就在祁连溪正疯狂的寻找着宁归,几欲心魂尽碎之时······此时在冰河山的另一边山脉脚下。

  龙床牙齿都在打颤,他满眼恐惧的看着宁归,只差没跪下来三拜九叩了。

  “宿宿宿宿宿主,我我我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不是人,我罪不可赦,我简直就是个废人,你你你你别生气,我发誓,下次我不收你积分了好不好,小弟任你驱使啊,你你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事情还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祁连溪没在那片山壁悬崖之下找到宁归那是当然的,因为她直接被龙床传送到了另一边,和那片悬崖下的茂密树木不同,这一边的山脉下非常平坦,甚至旁边就是一条大路。

  从她跳下去有消失在那片黑暗里的时候,龙床就已经把她传送过来了。

  为此,还花了三百积分。

  可是······龙床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他定位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

  没错,真的只是一点点,他把定位的具体位置弄错了大概三四米的样子,而且是高三四米的样子,所以宁归传送过来的时候并不是直接被传送到地面上,而是三四米高的半空,所以······落下的时候她很幸运的骨折了,一只脚。

  龙床应该庆幸还好不是头先着地的,不然他绝对相信变态宿主能直接生撕了他。

  “宿主,我有罪,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我下次、下次你再要传送积分我都帮你出了好不好,你就当我是个屁直接放了吧。”

  他说了半天的好话,宁归终于收回自己的目光,没有再看着他。

  龙床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啊,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简直是在找死,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虽然宁归没有找他麻烦,哦,是暂时,但他们现在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求问······腿断了一只要怎么走路?

  虽然说断了是有些夸张,可是也差不多,她就算是个变态可身体还是普通人的,这荒山野岭,大半夜,难道要在这里坐一晚上?

  如果真的那样龙床敢肯定自己活不过今晚。

  不过······有些时候,运气这个东西也是说来就来,特别是在垃圾宿主还是主系统麻麻最宠爱的宝宝的情况下。

  龙床正发着愁,就听见远处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近,听着像车轮滚动的声音。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山脉旁边的马路上,从黑暗中缓缓驶出一辆马车,车前还有灯笼,照亮了前方短短的路途。

  龙床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这辆车还在,这特么太玄幻了吧,这可是大半夜,真正的夜黑风高,这种处于战乱交汇处的地方在这么晚居然还有马车?

  这简直不科学!

  而宁归显然也看到了这辆马车,但她没有马上出声,只是默默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一个唯美的姿势跌坐在草地上,眼眸微微垂着,侧脸无限美好。

  即便龙床也不得不感叹······宿主长得真特么越来越有祸水的潜质了,而更重要的是······此时她身上被动激发的特殊效果【祸国殃民】还没消失。

  那辆马车看起来不大,但显得很精致,坐在车前驾驶的似乎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他驾着马车缓缓开过,突然目光被一旁吸引过去。

  有微微灯光,宁归又是一身白衣,加之她非常柔弱的跌坐在地上,10000点魅力值附体,直接导致了那个驾车的小厮连马车都忘了驱赶,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眼中一片惊讶和惊艳。

  直到过了几息时间,大概是里面的人感觉到马车停止了,便开口询问:“青石,怎么了?”

  那清秀模样的小厮狠狠的咽了口口水,这才吞吞吐吐的连声说:“公、公子,有、有仙女。”

  龙床:“······”

  呵呵,仙女。

  坐在马车里面的人似乎也被他的语言所挑起了兴趣,龙床只看见一只骨节完美的手慢慢掀开车帘,很明显马车内的灯火还算比较明亮,所以可以让龙床看见这个人的脸。

  他的声音很清朗,长相也很符合他清朗的声音,是属于那种英俊淡漠的类型,不过按打扮来看,不像世家子弟,更像江湖世家的少爷。

  那个人挑开车帘,往宁归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微微愣住,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黑暗的夜里,原本漆黑一片的只有稍许月光的夜里,他看见一个少女模样的人跌坐在地,脸上似乎有微微痛意,长发如墨般垂在身后,并未束,肌肤似乎比这月光还要美丽,红唇如樱,她垂着眼眸,所以他不能看见她的眼睛,但他想那里面应是盛着万千星光的模样。

  他终于知道青石为什么会突然停下,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子是不应该出现在凡间的,并不是单单只外貌上的美丽,他感觉到那种美丽的诱惑甚至是从心底发出,即便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静静坐着,眉头微蹙,便有无数人怜惜。

  人间有这样的人太过危险,他从前读过一些传奇话本,里面有君王为红颜倾尽天下,甚至山河万里拱手,只为博美人一笑,那些倾国倾城的话本,他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太过无稽之谈,现在看到这个女子,他突然明白了。

  并不是没有那样的女子,只是因为他没有见过,所以才不相信,而现在,他信了。

  他甚至呆呆的看着宁归许久,直至宁归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眸却是如他所料,似乎盛放着万千星光,无比美丽,但她只是微微看了他一眼,便再次敛下羽睫,让人心头无端生起一缕失落。

  这个马车里出来的男人似乎有些看垃圾宿主看呆了,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走下了车,来到宁归面前缓缓蹲下,看着宁归眉头微皱,不忍有些心疼。

  “这位姑娘,你为何跌坐在次,可是有什么难事,需要我帮忙吗?”

  即便是不相识的陌生人,可是【祸国殃民】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只要看到宁归稍稍皱眉都觉得心疼。

  龙床叹息着摇了摇头,心想完了,有这么一个逆天的道具在,以后要是再多来几次,这个世界都得毁了,倾国倾城可不是说着玩的。

  而宁归只是轻轻的看了他一眼,虽然眉头微皱,但语气却平淡。

  “夜半山中,多有鬼魅,公子就不怕我是索命的女鬼?”

  那个男人闻言愣了一瞬,然后微微笑了起来。

  “就算姑娘是鬼魅,如姑娘这般美丽的女子,便是真被你索了命去也会心甘情愿吧。”

  宁归又抬头微微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那个男人只觉得即便是轻轻的注视也让他心中徒然升起无尽喜悦。

  他再次看了看宁归,发现她虽然是跌坐在地,但手却轻轻按住右脚的位置,思及至此,他抬头问道:“姑娘可是伤了腿?”

  宁归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回答他:“嗯。”

  那声音听在这个男人耳中也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他觉得她的美丽甚至是超越了性别的界限。

  不过收起了这些心思,他仔细看了看宁归的腿部,微微皱眉道:“姑娘若信得过我,便和我一起离开吧,山中寒意愈深,你独自一人,我实在是不放心让姑娘一个人呆在这里,况且姑娘的伤势需要马上处理才好,我的马车上有些药物,如姑娘不嫌弃,我便为姑娘治疗一番如何?”

  宁归终于抬起头仔细看着他,良久,她淡淡答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轻轻抱拳。

  “冒犯了。”

  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宁归从地上抱了起来,往自己的马车而去。

  为他撩开车帘的小厮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家公子竟然真的把仙女抱回来了。

  这可真的是仙女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而且他相信别人也肯定没见过。

  龙床浮在半空,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随便一个道具都能让你们神魂颠倒,显然他忘了自己得知这个道具时候的震惊。

  宁归被这个男人小心的抱进了马车之后,便被她轻轻放在一边的软垫上,随即他从马车的小抽屉里取出了一些药膏,但等他准备伸出手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妥。

  若是个男人就算了,对方可是个女子,而且看她的穿着打扮和年龄,应该还未出阁,他若看了人家的脚岂不是算非礼?

  但这伤也不能不治啊。

  他左右为难之际,宁归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她淡淡开口。

  “无妨。”

  “嗯?”

  男人抬起头看着她的表情,然而只发现了她眼里一片坦荡,并没有丝毫想要怀疑他有不轨心思的想法。

  他顿时心生愉悦,既然她都不在乎,他若是还这么扭捏的话岂不是妄为江湖子弟。

  于是他略微带些心跳加快的将宁归受伤的那只脚的鞋袜脱下,宁归的脚很小,但长得小巧玲珑,很好看,此时在【祸国殃民】的加持下,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耳垂有些发热。

  轻咳了两下,他努力将这种旖旎的心思压下,开始正式的打量起她的脚来。

  扭伤很严重,脚腕处都红肿起来了,难怪她不能走路,想必对她而言是很痛的,他觉得这个女子身上出现哪怕一丝细小的伤痕也会让人心疼不已,更可况是这种扭伤。

  他怜惜的看着宁归,发现她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不由在心底赞叹了一声,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要叫上几句疼,她却只是微微皱眉,眼底一片平静。

  但说到底,他还是觉得非常心疼,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他握住了宁归的脚腕,然后抬起头对她说:“我现在帮你把骨头接回来,可能会很疼,如果实在太疼了就咬住我的肩膀吧,别伤到自己。”

  不过宁归并没有接受他的好意。

  “多谢,不用了。”

  他叹息了一声,看着她还是平静的表情,终于低下头准备为她接骨,说实话,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养成这样坚韧的性格的,明明从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来看,无一不说明她出身不凡,凭她的样貌,应该也是众人捧在手里里的宝贝,平时应当是不能受一点委屈的,可此时却能不动声色。

  他没有再说什么,握住宁归的骨头,微微用力,一声轻响,她的腕骨已经被接好了。

  虽然确实很痛,但她仍旧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额头上微微渗出的细汗提醒着她确实很疼。

  不过这个男人不知道的是······他在接骨的时候,宁归正在抬头望着浮在半空中的龙床邪魅一笑。

  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偏偏龙床还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这是他导致的,虽然宿主经常自残,不过自残和他残是有区别的,前者是为了任务或者就是她单纯的兴趣,后者······他会死得很难看。

  那个男人为她接完了骨,这才抬起头来,额边居然也有微微的薄汗,完全是担心她担心的。

  接完了骨,再三确认了她的骨头真的已经接正了,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他才拿出药膏,为她涂抹了起来。

  其实这个部分完全可以宁归自己来,可他似乎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而宁归也没有提起。

  直到一切都结束了,他仔细的用布帛将她涂抹了药物的伤口包裹了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便发现宁归一直定定的看着他。

  准备给她把鞋袜穿上的动作瞬间停止了,他有些僵硬的感受着眼前的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心跳越来越快。

  “怎······怎么?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他紧张的询问。

  宁归盯着他半响,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缓声说到道:“谢谢你。”

  “不、不客气。”

  他觉得此生还没有这么紧张过。

  不过之后宁归就不再说话,她看了看马车四周,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脚,索性连左脚的鞋子也踢掉,整个人屈膝坐在软垫上。

  这等看起来有些粗俗的动作在她身上似乎也只剩下美丽可爱,一直看着她的男人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他耳畔稍稍有些发烫,不敢再看她,只能微低着头,轻轻抱拳行了一礼,然后笑着道:“在下风凛云,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呢?”

  宁归淡淡垂眸,回答他:“宁归。”

  风凛云笑了笑,赞叹道:“宁归······是个好名字。”

  他由于太过惊讶和沉迷于宁归的美貌,所以暂时······还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和太玄的女皇同名同姓。

  之后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准确的来说,是风凛云有些尴尬,因为宁归轻轻倚着车壁,伴随着马车缓缓晃动,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龙床······哦,龙床正蹲在她身边,细数着自己未来的悲惨生活。

  然后······宁归就真的睡着了,嗯,至少在风凛云看来是这样子的。

  他开始真的有些尴尬,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看着对面女子静静睡颜,只觉得无限美好,甚至连心中都显得愉悦了些。

  看见美丽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生快乐,一般我们将这种情况俗称为——养眼。

  其实龙床有一点很好奇,按理来说,半个小时应该已经过去了,【祸国殃民】的效果已经没有了,那为什么这个叫风凛云的男人还是一脸痴迷的痴汉脸盯着宿主,感觉有点不科学啊。

  不过龙床毕竟是辅助系统,他不是人类,所以他无法理解什么叫一见钟情,准确的来说呢,就是第一印象。

  【祸国殃民】确实已经消退了,可那种感觉和印象还是留下了啊,这就好比许多人为什么非某个人不可,因为第一印象非常好,好到可以将后面的所有不好通通掩盖,人是一种神奇的物种,通常也比较执着,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执念。

  而且宁归本来就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宝宝们,这个里面有两更本来应该放在昨天的,但是由于今天必须三更,可是作者君又实在没时间,所以就放一起发了,抱歉,小可爱们可以在这一章或者后面的章节评论留言,作者君会派发红吧的,么么!

  晋江又抽了。。。啊,重新发了好多遍才发出去。。。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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