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深渊入侵
是的，龙穰死定了。
从一开始，情报就是单向透明的——影子很了解龙穰，但龙穰并不了解陆铭。
以此为出发点，陆铭的很多手段，龙穰都防不胜防，甚至无法防备——但相反，龙穰遇到意外会怎么做，能怎么做，陆铭都门清。
暗影带着艾比，跟遛狗似的遛着龙穰，本来龙穰想追上暗影很轻松，但架不住陆铭不断用情绪之力和空间规则，干扰龙穰的速度——这让龙穰被艾比钓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而很快的，风暴，雷霆，斗士，在魔法的辅助下恢复了伤势。
——化身鬼物后，别的不谈，就说恢复力确实提升了一大截。
祂们站在龙穰的必经之路，酝酿起了攻势。
龙穰虽然被艾比吊住，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这一幕——对此，龙穰只是呵呵。
祂并不怕受伤。相反，伤痛反而是祂的武器和底牌！
雷光、风暴、剑气，再次炸开！
而这一次，龙穰反而收敛了龙鳞，主动削弱肉身的防御强度！
‘来吧，让攻击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祂心中这般想到。
随后，被能量撕烂了肉身，整个人炸成了碎屑。就连邪神本源，都半点不存。
但，名为不死的神祗，邪神核心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龙穰就没有要害！
血肉快速重组，龙穰即将复原。
但，同样也就在这一瞬间。
陆铭联通主宰真身，展开了鬼域。
……
龙穰的一身能力，确实有点儿赖皮。
肉身力量强横，足够横扫低位邪神，在中位邪神中也不算弱。
不死神名简单粗暴接地气，但赋予龙穰的能力，却半点不弱。
再加上其整个身躯，都被正义改造成了类神器——这不仅增幅了龙穰的战力，更让龙穰获得了bug般的双倍返还。
战斗中，龙穰不怕受伤，反而是祂的对手，害怕伤害到龙穰——正如影子所言，这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刺猬。
哪怕对高位邪神来讲，龙穰也属于那种“如无必要不要招惹”的存在。
但可惜……
对方最强的点，其实也是最弱的点。
这个最弱的点，即是龙穰将不死神名，发挥到极致的时候！
在不死神名的辅助下，龙穰即便化成飞灰，都不会彻底死亡。
然而化成灰后，龙穰的能级，却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下滑！
陆铭想要将敌人拉入鬼域，有不少前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能级差。
之前，凭陆铭的血肉身，无法将雷霆等五神拉入鬼域，但当主宰真身出手后，陆铭就能做到。
而之前，哪怕主宰真身动手，也无法将中位邪神拉入鬼域之中——增强自己这方面，陆铭已经做到极致，若是想把中位邪神拉入鬼域，能做的，就只是削弱敌人。
炸成碎屑的龙穰，无疑被削弱了……
混沌的意识分成细碎的一块块，寄居在每一个细胞之中。
正所谓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地翔。
这种状态下的龙穰，虽然还是中位邪神，但也可以把其当成是无数的、弱了很多很多的独立个体！
这种情况下，鬼域拉人，毫无难度可言！
未等龙穰重新凝聚，并发动双倍返还，陆铭已经顺利将龙穰拽入鬼域。
而后，陆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龙穰拉入真正的猛鬼镇中！
当龙穰的意识重新复苏，肉身重新凝聚之时。
入眼处所见的一切，便已经天翻地覆。
“双倍返还！”
如同本能般的打了个响指，想着这一次定然要搞定雷霆三神的小命，然而能力反馈的结果，却让龙穰皱起了眉头。
祂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正疑惑间，身后传来沉厚的声音。
“不用再试了。你无法打破两界的隔阂。”
龙穰猛地回头，便看到了身后那尊巍峨的雕像。
雕像仅仅三米之高，但不知为何，龙穰看到雕像，却总感觉这长得跟陆铭极像的雕像，大的离谱。
正值汪汪声传来。
龙穰目光凝滞。
祂看到，自家陛下的目标——希望，正趴伏在雕像的肩膀上，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目标近在眼前，龙穰并未乱动。
因为危险的预感，如同钢针一般刺入祂每一个毛孔，直让祂汗毛倒立。
直到雕像在开口。
却不是对龙穰开口，而是对一旁，那本放在展台上的书，开口。
“拿下祂，你应该就能完成晋级了吧？”
书页微微翻动，仿佛做出了回应。
至此，陆铭点了点头。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
“第一阶段计划失败。我联手幽能教派众神和两头深渊魔族，无法拿下陆铭。”
“无法拿下陆铭……”
“拿下陆铭……”
深渊。
炎定一三人挤作一团，聆听着个人终端内，龙穰的最后留言。
直到播放了数遍之后，纳丁关闭音频，看向炎定一。
“老大那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炎定一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这让纳丁急得抓耳挠腮。
“我的意思是，如果计划失败了，那么老大就该撤回来了吧？现在眼看着陛下降临在即，老大还未返回，我怕……”
祂怕什么，没细说，但意思大家都懂。
祂怕龙穰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蚁侠面露异色……
因为陆铭的成长，远超祂的想象——本以为借助正义帝国的大势，自己的成长速度已经不慢了，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陆铭似乎把自己远远甩开，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炎定一还是那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
祂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没关系的，老大乃是不死之身，可能是被困住了，但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纳丁人微言轻的，听到炎定一这般说完，也不再谈论龙穰之事，三人只是静默，祂们身后，那个圆柱形的装置，光芒愈来愈盛。
时间，缓慢走过。
当距离祂们降临后三小时整，后方的圆柱形装置陡然爆发出嗡鸣声。
狂暴的能量，从圆柱形的顶端激荡而出，直入天空——仪器内部，大量的能量结晶化作粉尘，更多的能量不断填补仪器的损耗。
而从圆柱形顶端发散出的光柱，亦越来越强。
直到大量的空间裂纹，被光柱撕扯出来，裂纹弥漫之中，快速化成一个原型的窟窿！
窟窿对面。
隐隐的引擎轰鸣声飘荡传来。
紧接着，一座长条形的、仿佛战舰一般的东西，从窟窿对面降临，进入了深渊。
见到那长条形的战舰，炎定一三人神色一正，笔直站好。目视战舰缓缓停在三人头顶上空，三人的脸色愈发凝重。
因为，祂们清楚。
那长条形的战舰，哪里是一般的战舰！
那是正义陛下的神器之一——强权战刃！
是的，那是一柄武器！
正义的主战武器！
此剑现，则正义现！
——当空间裂隙打开的第一时间，正义亲至，足可见的，正义对这次行动的关注与势在必得！
如同战舰一般的强权战刃，缓缓落下，停在了炎定一三人脚边。
光芒快速蠕动，很快，那剑柄的位置，出现了一道舱门。
舱门开启，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其人，身高三米，一身金甲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头上戴着金色的冠冕，冠冕下方，乃是精致的五官。
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出岁月的痕迹——因为这张脸，既有年轻人的张扬，也有中年人的沉稳，甚至还有老年人的沧桑。
唯有那双金色的眸熠熠生辉，与之对视必会带来无穷压力！
正义！
这就是正义的真身！
也无怪帝国传言，龙穰乃是正义的私生子——只因为那双金色的眸，确实很像。
“踏。”
“踏。”
金色的战靴踩踏地面，发出清脆敲击声。
正义漫步走来，直到站到炎定一三人身边。
扫视四人，正义微微蹙眉。
“龙穰呢？”
炎定一不言语，还是纳丁上前一步，轻声道。
“老大先一步前往副本，但现在还未回来。不过之前，老大传递回了一些消息，陛下您要听听么？”
正义不回应。
只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深渊裂隙。
片刻，轻微叹息声从其口中传出。
“不用了。”
“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远方。
深渊裂隙的那边。
那是繁育的地盘。
是的。
高位邪神之间的感应，让正义清楚感知到，那边的副本世界，已经被繁育标定——就如同动物划地盘似的，里面满满都是繁育的臭味。
但那又如何！？
正义，即强权。
吾目之所至，皆为吾之领土！
这即是正义的风格。
简单，干脆，粗暴，但是高效。
……
三个小时已过。
深渊裂隙附近，已经没了深渊魔物的踪影。
——它们统统闯入了副本世界内。
这让正义等人省了麻烦。
漫步走到深渊裂隙之前，闻着内里飘忽传出的繁育的臭味，正义微微皱眉。
高位邪神，虽然仅仅只比中位邪神高了一个小等级，但其中的差距，只有高位邪神方才心知肚明——想那龙穰，成就中位邪神万万载，也未能破关成功，这就已经说明了些东西。
高位邪神，方才是屹立于大宇宙顶点的终极强者！
非才华横溢者，不可及也。
这导致一个情况。
除非必要，否则高位邪神之间，大概率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正面冲突——上一代的死亡是例外，身为玩家，祂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但非玩家的高位邪神，一般来讲都要避免与同等级强者的冲突。
正义亦如此。
哪怕正义帝国和幽能教派，都把狗脑子打出来了，但也没有正义和操纵者亲自下场的时候——两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在高位邪神眼中，大概也就是个乐呵，无关紧要。
“但这一次，不同！”
是的，这一次不同！
希望，至高神的一部分。
这个太关键！
关键到，正义能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全要寄托在希望身上！
祂不可能眼看着希望出事。
也不可能，眼看着希望落入操纵者和繁育手中！
甭管操纵者和繁育的目标，是否是希望，但只要有拿下希望的可能，操纵者和繁育定然不会放弃——这也是正义没想着跟繁育和操纵者谈判的原因，因为就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至高神的一部分……
单单是提及这个名字，就能引起无尽遐想。
龙穰还想着你拿你的，我拿我的——这真是在想屁吃。
龙穰却是不知道，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希望的意义太过重大，甚至比繁育谋求死亡神名这件事情重要太多！关于希望这点，正义和繁育压根就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只要看到，必然要捕获，正义的名头也不好使！
所以同样的，对正义来讲，繁育的名头也不管用！
抬手，金光闪烁。
远方的强权战刃化光而来，落入正义手中。
原本巨大无匹堪比战舰的战刃，这一刻变成了两米长的剑器——复杂的符文萦绕在剑身，恐怖的能量波动短暂宣泄，却又快速敛去。
正义举剑，轻挥。
远方的天空，那原本并不算太大的空间裂隙，顷刻间扩大的上千倍！
再抬头，目之所及，已不是原本深渊的天，而是空洞且一望无垠的浩渺宇宙！
而无法计量的庞大战舰，横亘于宇宙虚空之处，稍稍停顿片刻，正义朗声开口。
“战士们，随我前进！”
一音落，而万物动。
正义帝国主力舰队，于此刻登临深渊，降临于副本之前。
正义迈开腿，先一步走入了副本世界内。
这似乎是一种标志。
标志着深渊入侵的开始。
也标志着正义与繁育，正式宣战！
……
一步跨出，天翻地覆。
正义立于副本世界内的深渊裂隙前。
身前，乃是暴躁的能量乱流和最初城废墟。
微微闭眼，正义能感知到其中数人的气息。
龙穰，空间，烈焰等……
身后，空间裂隙疯狂震颤，似乎正义的通过，对它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但这随着正义挥手洒出光斑，便停止了下来。
走出深渊裂隙并简单感知后，正义并未轻举妄动，祂抬头望向空中的红月，目光隐隐泛出金光，似乎正与某人相对视。
而很快，正义便摇了摇头。
“是个假身。而真身所在的位置，嗯，应该在东南方向……”
“繁育被某些事情绊住了？大概率如此了，否则没有不亲自前来迎接我的道理。”
并未遭遇堵门杀，让正义有些遗憾。
微微摇头，正义再踏一步，便已经出现在了某座小山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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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情报就是单向透明的——影子很了解龙穰，但龙穰并不了解陆铭。
以此为出发点，陆铭的很多手段，龙穰都防不胜防，甚至无法防备——但相反，龙穰遇到意外会怎么做，能怎么做，陆铭都门清。
暗影带着艾比，跟遛狗似的遛着龙穰，本来龙穰想追上暗影很轻松，但架不住陆铭不断用情绪之力和空间规则，干扰龙穰的速度——这让龙穰被艾比钓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而很快的，风暴，雷霆，斗士，在魔法的辅助下恢复了伤势。
——化身鬼物后，别的不谈，就说恢复力确实提升了一大截。
祂们站在龙穰的必经之路，酝酿起了攻势。
龙穰虽然被艾比吊住，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这一幕——对此，龙穰只是呵呵。
祂并不怕受伤。相反，伤痛反而是祂的武器和底牌！
雷光、风暴、剑气，再次炸开！
而这一次，龙穰反而收敛了龙鳞，主动削弱肉身的防御强度！
‘来吧，让攻击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祂心中这般想到。
随后，被能量撕烂了肉身，整个人炸成了碎屑。就连邪神本源，都半点不存。
但，名为不死的神祗，邪神核心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龙穰就没有要害！
血肉快速重组，龙穰即将复原。
但，同样也就在这一瞬间。
陆铭联通主宰真身，展开了鬼域。
……
龙穰的一身能力，确实有点儿赖皮。
肉身力量强横，足够横扫低位邪神，在中位邪神中也不算弱。
不死神名简单粗暴接地气，但赋予龙穰的能力，却半点不弱。
再加上其整个身躯，都被正义改造成了类神器——这不仅增幅了龙穰的战力，更让龙穰获得了bug般的双倍返还。
战斗中，龙穰不怕受伤，反而是祂的对手，害怕伤害到龙穰——正如影子所言，这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刺猬。
哪怕对高位邪神来讲，龙穰也属于那种“如无必要不要招惹”的存在。
但可惜……
对方最强的点，其实也是最弱的点。
这个最弱的点，即是龙穰将不死神名，发挥到极致的时候！
在不死神名的辅助下，龙穰即便化成飞灰，都不会彻底死亡。
然而化成灰后，龙穰的能级，却不可抑制的出现了下滑！
陆铭想要将敌人拉入鬼域，有不少前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能级差。
之前，凭陆铭的血肉身，无法将雷霆等五神拉入鬼域，但当主宰真身出手后，陆铭就能做到。
而之前，哪怕主宰真身动手，也无法将中位邪神拉入鬼域之中——增强自己这方面，陆铭已经做到极致，若是想把中位邪神拉入鬼域，能做的，就只是削弱敌人。
炸成碎屑的龙穰，无疑被削弱了……
混沌的意识分成细碎的一块块，寄居在每一个细胞之中。
正所谓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地翔。
这种状态下的龙穰，虽然还是中位邪神，但也可以把其当成是无数的、弱了很多很多的独立个体！
这种情况下，鬼域拉人，毫无难度可言！
未等龙穰重新凝聚，并发动双倍返还，陆铭已经顺利将龙穰拽入鬼域。
而后，陆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龙穰拉入真正的猛鬼镇中！
当龙穰的意识重新复苏，肉身重新凝聚之时。
入眼处所见的一切，便已经天翻地覆。
“双倍返还！”
如同本能般的打了个响指，想着这一次定然要搞定雷霆三神的小命，然而能力反馈的结果，却让龙穰皱起了眉头。
祂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正疑惑间，身后传来沉厚的声音。
“不用再试了。你无法打破两界的隔阂。”
龙穰猛地回头，便看到了身后那尊巍峨的雕像。
雕像仅仅三米之高，但不知为何，龙穰看到雕像，却总感觉这长得跟陆铭极像的雕像，大的离谱。
正值汪汪声传来。
龙穰目光凝滞。
祂看到，自家陛下的目标——希望，正趴伏在雕像的肩膀上，用一副饶有兴趣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目标近在眼前，龙穰并未乱动。
因为危险的预感，如同钢针一般刺入祂每一个毛孔，直让祂汗毛倒立。
直到雕像在开口。
却不是对龙穰开口，而是对一旁，那本放在展台上的书，开口。
“拿下祂，你应该就能完成晋级了吧？”
书页微微翻动，仿佛做出了回应。
至此，陆铭点了点头。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
“第一阶段计划失败。我联手幽能教派众神和两头深渊魔族，无法拿下陆铭。”
“无法拿下陆铭……”
“拿下陆铭……”
深渊。
炎定一三人挤作一团，聆听着个人终端内，龙穰的最后留言。
直到播放了数遍之后，纳丁关闭音频，看向炎定一。
“老大那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炎定一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似乎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这让纳丁急得抓耳挠腮。
“我的意思是，如果计划失败了，那么老大就该撤回来了吧？现在眼看着陛下降临在即，老大还未返回，我怕……”
祂怕什么，没细说，但意思大家都懂。
祂怕龙穰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蚁侠面露异色……
因为陆铭的成长，远超祂的想象——本以为借助正义帝国的大势，自己的成长速度已经不慢了，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陆铭似乎把自己远远甩开，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炎定一还是那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
祂打了个哈欠，轻声道：“没关系的，老大乃是不死之身，可能是被困住了，但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纳丁人微言轻的，听到炎定一这般说完，也不再谈论龙穰之事，三人只是静默，祂们身后，那个圆柱形的装置，光芒愈来愈盛。
时间，缓慢走过。
当距离祂们降临后三小时整，后方的圆柱形装置陡然爆发出嗡鸣声。
狂暴的能量，从圆柱形的顶端激荡而出，直入天空——仪器内部，大量的能量结晶化作粉尘，更多的能量不断填补仪器的损耗。
而从圆柱形顶端发散出的光柱，亦越来越强。
直到大量的空间裂纹，被光柱撕扯出来，裂纹弥漫之中，快速化成一个原型的窟窿！
窟窿对面。
隐隐的引擎轰鸣声飘荡传来。
紧接着，一座长条形的、仿佛战舰一般的东西，从窟窿对面降临，进入了深渊。
见到那长条形的战舰，炎定一三人神色一正，笔直站好。目视战舰缓缓停在三人头顶上空，三人的脸色愈发凝重。
因为，祂们清楚。
那长条形的战舰，哪里是一般的战舰！
那是正义陛下的神器之一——强权战刃！
是的，那是一柄武器！
正义的主战武器！
此剑现，则正义现！
——当空间裂隙打开的第一时间，正义亲至，足可见的，正义对这次行动的关注与势在必得！
如同战舰一般的强权战刃，缓缓落下，停在了炎定一三人脚边。
光芒快速蠕动，很快，那剑柄的位置，出现了一道舱门。
舱门开启，一道身影缓步走出。
其人，身高三米，一身金甲布满了复杂的符文。
头上戴着金色的冠冕，冠冕下方，乃是精致的五官。
很难从这张脸上，看出岁月的痕迹——因为这张脸，既有年轻人的张扬，也有中年人的沉稳，甚至还有老年人的沧桑。
唯有那双金色的眸熠熠生辉，与之对视必会带来无穷压力！
正义！
这就是正义的真身！
也无怪帝国传言，龙穰乃是正义的私生子——只因为那双金色的眸，确实很像。
“踏。”
“踏。”
金色的战靴踩踏地面，发出清脆敲击声。
正义漫步走来，直到站到炎定一三人身边。
扫视四人，正义微微蹙眉。
“龙穰呢？”
炎定一不言语，还是纳丁上前一步，轻声道。
“老大先一步前往副本，但现在还未回来。不过之前，老大传递回了一些消息，陛下您要听听么？”
正义不回应。
只是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深渊裂隙。
片刻，轻微叹息声从其口中传出。
“不用了。”
“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远方。
深渊裂隙的那边。
那是繁育的地盘。
是的。
高位邪神之间的感应，让正义清楚感知到，那边的副本世界，已经被繁育标定——就如同动物划地盘似的，里面满满都是繁育的臭味。
但那又如何！？
正义，即强权。
吾目之所至，皆为吾之领土！
这即是正义的风格。
简单，干脆，粗暴，但是高效。
……
三个小时已过。
深渊裂隙附近，已经没了深渊魔物的踪影。
——它们统统闯入了副本世界内。
这让正义等人省了麻烦。
漫步走到深渊裂隙之前，闻着内里飘忽传出的繁育的臭味，正义微微皱眉。
高位邪神，虽然仅仅只比中位邪神高了一个小等级，但其中的差距，只有高位邪神方才心知肚明——想那龙穰，成就中位邪神万万载，也未能破关成功，这就已经说明了些东西。
高位邪神，方才是屹立于大宇宙顶点的终极强者！
非才华横溢者，不可及也。
这导致一个情况。
除非必要，否则高位邪神之间，大概率不会有任何形式的正面冲突——上一代的死亡是例外，身为玩家，祂没有太多选择余地。
但非玩家的高位邪神，一般来讲都要避免与同等级强者的冲突。
正义亦如此。
哪怕正义帝国和幽能教派，都把狗脑子打出来了，但也没有正义和操纵者亲自下场的时候——两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在高位邪神眼中，大概也就是个乐呵，无关紧要。
“但这一次，不同！”
是的，这一次不同！
希望，至高神的一部分。
这个太关键！
关键到，正义能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全要寄托在希望身上！
祂不可能眼看着希望出事。
也不可能，眼看着希望落入操纵者和繁育手中！
甭管操纵者和繁育的目标，是否是希望，但只要有拿下希望的可能，操纵者和繁育定然不会放弃——这也是正义没想着跟繁育和操纵者谈判的原因，因为就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至高神的一部分……
单单是提及这个名字，就能引起无尽遐想。
龙穰还想着你拿你的，我拿我的——这真是在想屁吃。
龙穰却是不知道，哪有什么你的我的？希望的意义太过重大，甚至比繁育谋求死亡神名这件事情重要太多！关于希望这点，正义和繁育压根就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只要看到，必然要捕获，正义的名头也不好使！
所以同样的，对正义来讲，繁育的名头也不管用！
抬手，金光闪烁。
远方的强权战刃化光而来，落入正义手中。
原本巨大无匹堪比战舰的战刃，这一刻变成了两米长的剑器——复杂的符文萦绕在剑身，恐怖的能量波动短暂宣泄，却又快速敛去。
正义举剑，轻挥。
远方的天空，那原本并不算太大的空间裂隙，顷刻间扩大的上千倍！
再抬头，目之所及，已不是原本深渊的天，而是空洞且一望无垠的浩渺宇宙！
而无法计量的庞大战舰，横亘于宇宙虚空之处，稍稍停顿片刻，正义朗声开口。
“战士们，随我前进！”
一音落，而万物动。
正义帝国主力舰队，于此刻登临深渊，降临于副本之前。
正义迈开腿，先一步走入了副本世界内。
这似乎是一种标志。
标志着深渊入侵的开始。
也标志着正义与繁育，正式宣战！
……
一步跨出，天翻地覆。
正义立于副本世界内的深渊裂隙前。
身前，乃是暴躁的能量乱流和最初城废墟。
微微闭眼，正义能感知到其中数人的气息。
龙穰，空间，烈焰等……
身后，空间裂隙疯狂震颤，似乎正义的通过，对它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但这随着正义挥手洒出光斑，便停止了下来。
走出深渊裂隙并简单感知后，正义并未轻举妄动，祂抬头望向空中的红月，目光隐隐泛出金光，似乎正与某人相对视。
而很快，正义便摇了摇头。
“是个假身。而真身所在的位置，嗯，应该在东南方向……”
“繁育被某些事情绊住了？大概率如此了，否则没有不亲自前来迎接我的道理。”
并未遭遇堵门杀，让正义有些遗憾。
微微摇头，正义再踏一步，便已经出现在了某座小山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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