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绝情_离开薄情王爷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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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绝情

  江湛睨了一眼兰画手中的银票,抬眸看着她,“算什么账?”

  兰画顿了顿,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道:“我三岁进王府,十七岁离开,这些年吃穿用度皆是你江家所赐,三年前离开的时候,我带走了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银子,认为那都是我该得的,可如今又和小王爷重逢,才想明白,我虽人离开王府,却用着你江家的银子,这和寄居王府有什么不同,也是因此,小王爷才对我紧追不放的吧。”

  她把那沓银票又往江湛眼前杵了杵,“这些全是我从王府带出来的银子,包括那套你送的四进院子,我给卖了,银票如数也在里面,温泉山庄不好卖,我把地契夹在里面,哦,还有——”

  兰画不由分说的把银票往江湛怀里一塞,撩开袖子,从上面摘下两只玉镯,一青一白,都是顶好的水头,她把镯子也递了过去,“这是老王爷和祖母分别送我的镯子,太过珍贵了,如今也还给你。”

  江湛眉宇乌沉,下颚紧绷,手中的银票被捏的兹啦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在他手里化为齑粉。

  他咬牙问,“把江家的银子都还回来,你想做什么?”

  答案明明呼之欲出,他却仿佛不敢相信她的绝情,非要问个明白。

  兰画迎着他的目光,明明白白的回道:“我母亲救老王爷一命,王府养我十四年,谁也不亏谁,我赤手进王府,如今空手离开,两不相欠,希望王爷就此放过我。”

  不想和他黏黏糊糊,这次她要断的彻彻底底。

  今个天本就不好,这会浓云像滴了墨般压在院子上方,乌沉沉的,而江湛的脸色比云层还沉,他眼皮压的很低,狭长的眸子如两把冷刀,闪着寒光。

  “想划清界限?”他一字一顿,那音调不像疑问,倒像是威慑。

  兰画小扇子似的长睫止不住扑棱棱闪了两下,她料想到江湛会生气,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他虽极力压制,可那份冷戾怎么都藏不住,兰画仿佛看到一只猛虎,即将冲破牢笼。

  敛起眸子,掩下心中的恐惧,兰画点点头,声音笃定,“还望王爷成全。”

  “嗖”的响起一阵纸张划破空气的声音,兰画愕然抬眼,只见江湛手中的银票如淡黄色的飞蛾,漫天飞舞,旋即,又都落在两人脚下。

  “就为了两间铺子,你绝情至此?”江湛声音不大,明显是刻意压住了情绪,“现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和以前那个院子并无分别,你完全可以拿去,想来小住也行,想开食肆也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7页盛怒之下,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这样一番话,这于江湛已是很大的让步,可惜,兰画的离开早已和这两间铺子没有关系,她只想忘记前世的种种,远离他,过轻松的日子。

  “我已经不想开食肆了。”兰画语气坚定道。

  江湛默然看她半晌,眼里的戾气一点点放大,吞噬掉所有的光,双瞳瞬间变得暗淡。

  “兰画,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声音凌厉,带着一丝不解。

  兰画并不想和他打太极,既然物质上已两清,感情更没必要拖泥带水,她看着江湛的眼睛,缓声道:“从始至终,我的想法都只有一个,就是远离你,开食肆是,去春风乐坊是,现在归还王府的财物亦是。”

  她表达的很清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顿了几息,江湛突然呵呵冷笑了几声,而后收住笑意,眼睫垂下,压住了长眸,“为了躲避我,倒是劳你费心了。”

  兰画把玉镯轻轻放在一旁的石凳上,说了句客套话,“王爷雅量,必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就此别过。”

  顿了顿她又挤出两个字,“祝好。”

  说完,转身离开了。上了马车后,兰画颓然靠在车壁上,心里空牢牢的,和王府做这样的决断,她挺难受的。

  那是她成长的地方,王府其实都待她不薄,老王爷自不必说,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太夫人庇护着她长大,王妃虽然冷漠,除去李勋那件事,也不曾苛待,就连江湛,也给了她无忧无虑的少小时光。

  说出和王府两不相欠那种话,她多少有点羞愧,上一辈恩情不论,王府庇佑着她长大,单这一点,她都应该感恩一辈子。

  只是物是人非,再加上前世种种,现在那座院子里,只有祖母让她割舍不下,记忆中,上一世祖母就是在这段时间离世的,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见祖母一面。

  她缓缓吁了一口气。

  可是,她别无选择,江湛找到了她,要带她离开春风乐坊,她刚开始新的生活,不想被他破坏,她不可能再逃,也不能一直麻烦华春风和北璟少主,唯有斩断和江湛所有的关系,她才能无拘无束的生活。

  如此,她不再是王府的“义女”,他也不是她的兄长,下次见面,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把他当陌生人。

  江湛虽冷血无情,占有欲也强,偏他掌管昭狱,最是讲公理,没有充分的理由,她也不怕他强抢了她去。

  从此以后,他是高高在上的誉王爷,她是凭自己双手讨生活的平头百姓,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生活在同一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7页京都城,却可以一辈子没有交集。

  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马车驶入烟柳巷,兰画拉开车帘,云湖像一个碧盘,横铺在梧桐山下,恬静又美好,她心胸霍然开朗,眉梢眼角不自觉弯起,整个人宛若新生。

  而坊市的院子里,宴行捧着几盒吴福楼的糕点,兴冲冲跨进了院门,一看见里面的情况,登时傻了眼。

  江湛坐在石凳上,后脊向后弓起,脑袋微微前倾,低掩的长睫下,双瞳失色,没有焦点,而他的脚下七零八落的散着一层纸张。

  宴行忙小跑过来,颤巍巍的道了一声,“王爷,这...”

  江湛瞳孔转了半圈,定在他手中的糕点上,宴行忙抬手擎起手里的大包小包,犹疑着问:“兰画姑娘,她?”

  “扔了吧。”江湛淡淡道。

  闻言,宴行脸色一震,这可是王爷特意交代买给兰画姑娘的,这怎么还没送,就扔了呢?

  待宴行抬眼,江湛已经起身朝院外走去,那高大的背影似乎带着淡淡的落寂。

  下了马车,兰画先去画舫看看情况,昨日这里歌舞升平直至深夜,此时婢子们正清理战场。

  画舫分两层,上层是“金钗”弹琴奏曲的地方,底层则隔成半敞的包厢,可以饮酒聊天,亦可点些简单的吃食、甜汤,兰画之前的手艺在这里又派上了用场,也算是间接满足了她开食肆的心愿。

  兰画叫来画舫的管家问:“昨日可有客满?”

  管家眉眼带笑道:“回兰倌人,昨日第一天营业,客人多的都招呼不过来呀,后来还来了几桌女主顾。”

  兰画欣慰的点点头,和她料想的差不多,照理说烟柳之地应该是女子最恨的地界,可天下之大,什么人都有,且南堰民风开化已久,也有那性格豁达的,恣意纵情的女子想在晚间找点乐子,画舫正好可以做这门生意。

  女子们约上红颜蓝颜知己,在画舫饮酒品茶、聊天听曲,雅俗共赏的消磨一个晚上,也是一件趣事。

  其实,兰画也有私心,画舫有女宾在,男子行事也会收敛很多,姑娘们也更安全,至于可能会流失一些揩不到油水的男客,无所谓,反正画舫也没打算做他们的生意。

  又观摩了一番,兰画吩咐管家,“今晚告诉女宾,想早来也可以,画舫午膳后就开门迎客。”

  管家乐呵呵道:“那太好了,昨日正好有人问可不可以早些来呢。”

  在每个画舫都巡视一圈后,兰画才回到褚秀楼,姑娘们现在还没起,一楼大厅空旷静寂,走路都带回音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7页。

  兰画兀自向前走,抬眼朝二楼的包间看去,今日事成,多亏了北璟的帮助,她理应正式拜谢一番,见北璟包间的窗户开着,想是他在里面,兰画径直朝二楼走去。

  随侍杜兰见兰画来了,客客气气的把她引到北璟身边,北璟正倚着躺椅看书,身上盖着一片白色的狐裘,看见兰画,他放下手中的书,眼睛里染上几分笑意。

  兰画福身给他行了个大礼,“感谢少主的出手相助,画画无以为报,请受我一礼。”

  北璟心安理得受了她的礼,又问,“都处理妥当了?”

  兰画点点头,“故而想好好感谢您,但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北璟轻咳了一声,杜兰忙端来茶,兰画从杜兰手中接过茶碗,递给了北璟。

  北璟掀开碗盖,浅饮了一口,道:“你昨日来找我的时候,情绪很糟,和刚来乐坊时的状态有些像,不过——”

  他抬眼看她,“现在就好多了。”

  兰画接过他的茶碗又是一福身子,“若不是少主慷慨解囊,画画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少主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否则受您如此大的恩惠,我会常怀愧疚的。”

  北璟以拳抵颚,浅笑出了声,“你这小姑娘,还挺执拗,真的想谢我?”

  兰画重重的点了点头。

  北璟收起脸上的笑意,轻道:“一个月后,帮我做一件事。”

  一个月转瞬即逝,这段时间兰画过的忙碌而充实,画舫按着她预想的方式经营的很好,客流如云,甚至在京城盛起一阵风潮,姑娘们都以能在云湖画舫吃上一顿下午茶为“趋时之举”。

  不过大多数女子对烟柳巷心存鄙夷,连带着对画舫也颇有微词,不过这世界上就没有一门生意能顾及到所有人,定好目标主顾即可。

  兰画心情舒畅,整个人光彩熠熠,越发的明艳起来。

  到了和北璟约定的日子,她一早就起床,到厨房亲自做了各色糕点、菓饼以及三盅甜汤,挎个小竹篮,就跟着杜兰上了梧桐山。

  梧桐山不高,背靠着云湖,一年四季佳木葱茏,花木竞芳,是难得的好地方,这是北璟的私人领地,平时乐坊的姑娘都很少来。

  梧桐山北坡坐落着北璟的府邸,被围的密不透风,不得他的允许,谁都进不去。

  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三个月前,北璟请兰画在他母亲生辰的时候做几样菓饼,兰画本以为北璟让她帮什么大忙,没想到竟是这种小事,爽快的答应了。

  没想到做好之后,北璟还让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7页她亲自送到府邸,兰画吃了一惊,要知道北璟的府邸除了华坊主,谁都没有去过。

  她不免有点忐忑。

  到了山顶,杜兰在石壁上按了一个机关,石壁缓缓打开,变成了一个石门,过了石门,目之所及,霍然开朗。

  梧桐山北坡背阴,树木矮小稀疏,地上一层薄薄的草皮,左手边一个高大的门头,该是北璟的府邸。

  跨进大门,里面倒也简单,和平常的宅子没啥两样,只是静的可怕,没啥人气。

  兰画问杜兰,“少主的母亲喜清静?”

  杜兰面露尴尬,“算...算是吧。”

  往前又走了几步,就看见北璟一身墨色素袍站在院中,他平素爱穿白,显得温文尔雅,穿上深色衣服,也有几分凛冽的气质。

  他面上并未像往常那样挂着笑意,反倒有一种哀默的端肃,他看了一眼兰画,淡淡道:“跟我来。”

  两人一起向后院走去,杜兰拿着竹篮远远的缀在后面。穿过两层院子,走到后门处北璟停下脚步,缓声道:“家母生前最爱吃下午茶,还必须是特定的仪式,圆桌铺上素锦桌布,摆上一捧鲜花,几碟糕点,桌旁放个红泥火炉,现煮茶汤。”

  而后他转过脸,脸上牵出一丝苦笑,问:“吓着你了?”

  兰画美目圆睁,心下确实一惊,她咽了下嗓子,细声问:“令母?”

  北璟点点头,“她已经去世二十年了,却已经二十三年没有喝过热的下午茶了。你忌不忌讳在陵墓前给去世的人煮甜汤,如果忌讳,留在院子的厨房煮也不是不可以。”

  兰画一个起死回生的人自然不忌讳这些,她回道:“在厨房煮岂不是缺了仪式,少主前面带路吧。”

  北璟眼睛一亮,深深的看了一眼兰画,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推开后院门,兰画才发现这里竟是一个不算小的陵园,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墓碑。

  北璟解释,“这些都是我的家人。”

  兰画终于理解了北璟眼里挥之不去的落寂从何而来,所以他的家人都在这里,这世上独剩他一人了?

  北璟母亲的陵墓在最中间,修建的富丽堂皇,像个缩小的宫殿,但是这硕大的陵墓似乎只有他母亲一人,周围也没见父亲的名字。

  陵墓旁早已按北璟所说的布置好了,兰画接过杜兰递过来的竹篮,先把菓饼摆好,而后用红泥火炉煮茶汤。

  北璟则肃然站在陵墓前,像被定了形,良久,他才动了动身子,对着陵墓道:“母亲,你之前托梦说儿子煮的茶汤不好喝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5页/共7页,今天我请了个人,她煮的茶汤人人夸赞,这回你不会再埋怨儿子了吧。”

  说完,他从兰画手中接过茶碗,把滚烫的茶汤倒在墓碑前的地上。

  兰画陪着北璟在墓碑前默立了会,两人才一起往外走,自进入陵园开始,北璟神情阴冷,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兰画也不多言,二人就这么悄然无息的走出了陵园。

  回到院子,兰画转身告辞,“我先回去了,还有那个...你放心,今天看到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说。”

  北璟嘴角终于牵出了一丝笑意,“不碍事,没人能找到这里来。”

  “哦。”兰画嗡嗡的回了一声,正欲离开,却听北璟道:“我送你下山,去褚秀楼坐会。”

  兰画心里暗暗佩服眼前的这个人,她虽不知在他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以那陵园的规模来说,应该类似灭门之灾了,遭遇这么大的痛苦,他却总是谦和温润,在陵园之外,从没有表现出一点戾气,独活于世,没有自怨自艾,这内心得有多坚强啊。

  对比自己,好像应该向他学习,没必要总沉湎在上辈子的痛苦里,过好当下,而后朝前看。

  下山的时候,北璟仿佛已经丢下了心中的沉重,整个人又和以前一样温和,他问兰画:“你一个王府的大家闺秀,怎会有一手好厨艺?”

  兰画轻笑,“家里祖母爱喝甜茶。”

  北璟温煦的笑笑,“原来是为了家人练的手艺啊。”

  兰画低下头,“我一开始就没有家人,现在更没有。”

  北璟若有所思,“我倒情愿像你,一开始就没有家人,如此也不用经历失去的痛苦。”

  兰画眸光一闪,鼓着腮帮子嚷嚷,“少主你可不能这样,我刚才还夸你坚强,心里默默把你当成榜样呢,你以后可要常笑,谁让你是我的榜样呢?”

  北璟眉梢一提,哈哈大笑起来,兰画从没见他笑的如此开怀,眉眼上弯,压出了满目的星光,真是一个俊美的男子。

  北璟收住笑意,眸光清亮看着她,问:“像刚才那样么?”

  兰画“噗嗤”乐出了声,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是呀。”

  说完,兰画转过脸朝前看去,倏而目光一晃,笑意凝在脸上,只见山下乌压压挤着一群人,正一瞬不瞬看上来,而那为首之人正是江湛。

  北璟走上前,问:“誉小王爷好久不见,不知今日前来我梧桐山,所为何事?”

  江湛半敛着眼睫,眸光落在兰画脸上,并不看他,反而是后面一个威严的男子道:“昭狱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6页/共7页文心追书是一个架设在美国的站,志在美国传播大陆文化,促进两地文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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