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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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中午，学校放了半天假，谭言西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去了学校外面自己租的房子。
拿出钥匙开门，没想到门居然是开着的，她记得她已经把门锁了呀。
抱着警惕之心，打开门，没想到房间里站着的竟然是她爸。
父女俩一年多没见面，彼此都有些陌生，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说话，气氛尴尬且沉重。
终究还是谭言西败下阵来，“爸，你怎么进来的？”
“找房东拿的钥匙。”
“哦！”
“你这地方太乱了！”谭正义训道。
谭言西租的这个学区房本来就不大，十五平米的样子，一张一米二的床，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一个卫生间搞定。由于她每天晚上回来都是熬夜写小说，所以换下来的衣服卷在桶里没有洗，早上想多睡一会儿，也就没挤出时间铺被子，地上到处是零食垃圾，桶装方便面盒成堆。
“正打算回来收拾。”谭言西在她爸面前还是没那么嚣张的。
“听你妈说，你要当演员？”
谭言西没回答，自顾自的整理被子床铺，收拾垃圾。
谭正义声量提高了，“谭言西，我跟你说话，给我站好，认真回答！”
谭言西停止收拾，站的笔直，回道：“是的，当演员。”
“你想清楚了？当演员要放弃的是什么！”
“我一年半前就想清楚了，否则也不会离家出走。”
谭正义怒道：“那个家就让你这么不想待？”
“是的，不自由，不想待！”
谭正义怒极反笑：“好，那以后谭家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谭正义走了，谭言西慢慢蹲坐在地上，整个人更加颓了。良久，她才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码字写文。无论心里有多压抑，只要她码字时，她的内心就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这边，谭言西被她爸扫地出门了，那边夏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学校外面的中餐厅，包厢内，夏家一家人都来了，哪怕像夏初她爸爸夏厚行那样的超级大忙人也回来了。
一家之主夏若望先发话了，“小夏，你们班主任曾飞给我打电话，说你打算当演员，还去竞选什么七月流火的女主角，这事你怎么解释？”
三堂会审，夏初压力好大，虽然她知道迟早要面对，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爷爷，这事是真的，我想当演员。”
“荒唐！”夏若望直接拍桌子了，可见他气到什么程度。
奶奶于红安抚道：“老头子，火气别那么大，先听听小夏怎么说。”
夏初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怎么解释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那里都是错。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从小到大我都是听你们的，好好学习，参加各种培训班，没有一丝玩耍时间，也没有几个朋友，我觉得累了，不想再听你们安排了，我只想当演员，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请你们谅解。”
夏若望简直不可置信，这话居然是出自他那乖巧听话懂事的孙女之口。
“小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你以为你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里吗？当演员，你有没有想过，娱乐圈有几个演员是洁身自好的？能够洁身自好的又有几个能出头？我们夏家，祖上就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过好几代状元，你爸爸年纪轻轻就是有名的物理学家，你妈妈是国际知名大提琴演奏艺术家，在咱们这样的书香世家，你要当演员，是要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吗？”
“爷爷，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决定会摸黑家族，但是我不打算改变我的决定，请你们原谅！”夏初低着头，鞠躬。
夏若望气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夏厚行道：“小夏，你还年轻，想当演员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等你真的踏上这一行，你可能就会厌倦，到时候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青春宝贵，有些事情做错了选择，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爸爸，我清楚的知道，当演员是我的梦想，是我矢志不渝的追求，并不是图个新鲜。”
“那你大学志愿？”毛晓琳问道。
“我想填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
夏若望震怒：“你敢去拍戏，敢填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那就别回夏家，别再喊我爷爷！”
夏初脸色苍白，指节也都握的发青。夏厚行和毛晓琳纷纷过去劝夏初，“小夏，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只要不做演员，咱们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爸妈，我只想做演员。”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就不可能更改了，夏初有她的执拗和坚持。
夏若望见夏初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对夏厚行夫妻二人道：“你们两个准备生二胎，这个孩子已经中毒了，我们夏家直接放弃！”
夏初闻言，如遭雷击，如堕深渊。
“爸，小夏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哪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孙女呀！”夏厚行不敢相信他爸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你也知道她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可你看看她有没有体谅过我们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阳光大道她不走，偏偏一意孤行去做演员，咱们家能够丢的起那个脸吗？书香世家出了一个戏子后代，被人茶余饭后的品头论足，咱们夏家百年清誉还要不要？作为夏家子孙，不为家族考虑，全顾个人喜好，那这样的子孙不要也罢。”
夏初面如死灰，下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血腥味溢满口腔。
夏若望看到夏初这副模样，又有些不忍，他放缓语气道：“小夏，爷爷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做演员报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吗？”
“爷爷，我不明白，当演员到底哪里错了？”夏初问出这话时，声音都是哽咽的。
夏若望闭上眼睛，说道：“不是当演员错了，而是错在你不应该生在夏家。”
说完，夏若望饭都没吃，就直接走了，奶奶于红叹了叹气也走了。
夏厚行拍了拍夏初的肩膀道：“小夏，爸爸还要赶回中科院，你在学校要好好读书。”
毛晓琳抱了抱女儿，心疼道：“女儿大了，有主意了，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却偏偏让人很难过……妈妈下午就要坐飞机出国巡演，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以后，自己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家人都走了，满桌的饭菜没人动，夏初仰头四十五度将眼泪逼回，然后给尹沫沫打电话，“小沫，吃中饭了吗？”
尹沫沫当然已经吃了，但感觉夏初情绪不对，说道：“还没吃呢！怎么，打算请我吃中饭？”
“对，德隆餐厅216，快来！”
夏初看到桌上这么多菜，两个人也吃不完，干脆给谭言西也打了个电话，“请你吃饭，有空吗？”
谭言西正在码字，突然接到夏初的电话还是让她蛮意外的。自上次她顶撞曾飞之后，她和夏初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本以为她们之间的友谊就这样断了，没想到夏初还会请她吃饭。刚好她还没吃饭，现在饿得慌。
“有空，你在哪里？”
夏初报上地址，谭言西挂了电话，把文档保存，关了电脑，拿上手机钥匙和钱包去了餐厅。
尹沫沫看到谭言西来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夏初。夏初说道：“谭言西是电影七月流火的男主角，这顿饭就当替我俩提前庆祝了。”
尹沫沫有些吃惊，谭言西落座后说道：“夏初凭实力，我是关系户。”
接着就看到夏初拿出了一瓶香槟，尹沫沫道：“小夏，你不是从不喝酒么？”
“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喝一点无妨。”
谭言西和尹沫沫都不是瞎子，夏初虽然努力微笑，可整个人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却很悲伤。谭言西也想喝点，她接过香槟，打开，给三人都倒了一杯，然后举杯站起来道：“来，为了美好的明天，干！”
夏初举杯，尹沫沫也舍命陪好友，谭言西一饮而尽，夏初想一饮而尽，结果香槟刚入口就呛到了。
尹沫沫拍着夏初的背，担心道：“小夏，咱不喝了，我们吃菜。”
夏初摇头，“有些事，总要慢慢学会尝试。”
说话间，谭言西又喝了一杯闷酒，夏初终于成功的喝了一小口香槟。尹沫沫觉得这两人好奇怪，能够成为七月流火电影男女主角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这两个人都不开心呢？
那瓶香槟绝大部分都被谭言西喝掉了，夏初喝了一杯，尹沫沫只喝了一小口。吃完饭，谭言西道：“走，我请你们去唱歌。”
夏初同意，尹沫沫也只好同意。谭言西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市中心的□□会，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六点钟她们要回到学校上晚自习，于是谭言西开了两个小时的包厢。
“要唱什么歌吗？”谭言西问夏初和尹沫沫。
“随便，你点就好。”夏初第一次喝酒，有点点头疼。
尹沫沫报了几首歌名，谭言西帮她点了，然后她自己点了两首，一首是李健的尘缘，还有一首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谭言西拿起话筒先唱朴树的平凡之路，旋律缓缓响起，谭言西看着歌词唱道：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当你仍然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ViaVia
她会好吗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是另一天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给过什么
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夺走什么
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会错过什么
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
尹沫沫这是第一次听谭言西唱歌，她没想到这人唱歌还蛮好听的。夏初不是，六年前，每次她们打扫教室卫生时，谭言西都喜欢一边劳动一边唱歌。时隔多年，她的歌唱的越来越有感情和味道了。
唱完平凡之路，接下来的歌都是尹沫沫的，尹沫沫喜欢李荣浩和陈奕迅，她唱了一首年少有为，李白，红玫瑰，十年……接着就是谭言西点的尘缘了。
音乐响起，夏初居然拿起了话筒，谭言西看着字幕与夏初一起合唱：
尘缘如梦
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
宛如挥手袖底风
……
漫漫长路
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
尝尽人情淡薄
热情热心
换冷淡冷漠
任多少真情独向寂寞
人随风过
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
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
尹沫沫完全沉浸了，她没想到谭言西和夏初合唱的这首尘缘居然毫无违和，唱完之后，满室都是一种悲伤和沉重。
被这种悲伤的气氛笼罩，尹沫沫有些伤感和压抑，于是切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包厢里的气氛立马就被欢快的音乐节奏带起来了，三人拿起话筒，相视一笑，放声唱道：“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唱完歌，谭言西道：“会打王者么？”
尹沫沫也与谭言西关系热络了一些，她直接开怼：“学渣爱打游戏，学神压根不会碰游戏那玩意儿！”
“人嘛，总要放肆一回。过了今天，我们又得各归其位，现在不体验，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验了！”
夏初看着谭言西道：“好，你教我！”
“别，小夏。玩游戏就像吸毒，会上瘾的！”尹沫沫劝阻道。
“没关系，就这一次！相信我，我有自控力。”
尹沫沫觉得谭言西这人真的有毒，她的女神明显是要被谭言西带偏节奏了。
“谭言西，要是小夏玩游戏上瘾了，老娘物理阉割了你！”
谭言西笑笑，物理阉割？也要她有那玩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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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中午，学校放了半天假，谭言西没有回自己的小公寓，而是去了学校外面自己租的房子。
拿出钥匙开门，没想到门居然是开着的，她记得她已经把门锁了呀。
抱着警惕之心，打开门，没想到房间里站着的竟然是她爸。
父女俩一年多没见面，彼此都有些陌生，谁也没有主动先开口说话，气氛尴尬且沉重。
终究还是谭言西败下阵来，“爸，你怎么进来的？”
“找房东拿的钥匙。”
“哦！”
“你这地方太乱了！”谭正义训道。
谭言西租的这个学区房本来就不大，十五平米的样子，一张一米二的床，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一个卫生间搞定。由于她每天晚上回来都是熬夜写小说，所以换下来的衣服卷在桶里没有洗，早上想多睡一会儿，也就没挤出时间铺被子，地上到处是零食垃圾，桶装方便面盒成堆。
“正打算回来收拾。”谭言西在她爸面前还是没那么嚣张的。
“听你妈说，你要当演员？”
谭言西没回答，自顾自的整理被子床铺，收拾垃圾。
谭正义声量提高了，“谭言西，我跟你说话，给我站好，认真回答！”
谭言西停止收拾，站的笔直，回道：“是的，当演员。”
“你想清楚了？当演员要放弃的是什么！”
“我一年半前就想清楚了，否则也不会离家出走。”
谭正义怒道：“那个家就让你这么不想待？”
“是的，不自由，不想待！”
谭正义怒极反笑：“好，那以后谭家就没有你这个人了！”
谭正义走了，谭言西慢慢蹲坐在地上，整个人更加颓了。良久，她才起身，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码字写文。无论心里有多压抑，只要她码字时，她的内心就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这边，谭言西被她爸扫地出门了，那边夏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学校外面的中餐厅，包厢内，夏家一家人都来了，哪怕像夏初她爸爸夏厚行那样的超级大忙人也回来了。
一家之主夏若望先发话了，“小夏，你们班主任曾飞给我打电话，说你打算当演员，还去竞选什么七月流火的女主角，这事你怎么解释？”
三堂会审，夏初压力好大，虽然她知道迟早要面对，只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早。
“爷爷，这事是真的，我想当演员。”
“荒唐！”夏若望直接拍桌子了，可见他气到什么程度。
奶奶于红安抚道：“老头子，火气别那么大，先听听小夏怎么说。”
夏初其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怎么解释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那里都是错。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从小到大我都是听你们的，好好学习，参加各种培训班，没有一丝玩耍时间，也没有几个朋友，我觉得累了，不想再听你们安排了，我只想当演员，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请你们谅解。”
夏若望简直不可置信，这话居然是出自他那乖巧听话懂事的孙女之口。
“小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吗？你以为你是出生在普通的家庭里吗？当演员，你有没有想过，娱乐圈有几个演员是洁身自好的？能够洁身自好的又有几个能出头？我们夏家，祖上就是翰林院大学士，出过好几代状元，你爸爸年纪轻轻就是有名的物理学家，你妈妈是国际知名大提琴演奏艺术家，在咱们这样的书香世家，你要当演员，是要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吗？”
“爷爷，对不起。我知道我的决定会摸黑家族，但是我不打算改变我的决定，请你们原谅！”夏初低着头，鞠躬。
夏若望气的眼睛瞪的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夏厚行道：“小夏，你还年轻，想当演员也只是图个新鲜而已，等你真的踏上这一行，你可能就会厌倦，到时候可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青春宝贵，有些事情做错了选择，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爸爸，我清楚的知道，当演员是我的梦想，是我矢志不渝的追求，并不是图个新鲜。”
“那你大学志愿？”毛晓琳问道。
“我想填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
夏若望震怒：“你敢去拍戏，敢填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那就别回夏家，别再喊我爷爷！”
夏初脸色苍白，指节也都握的发青。夏厚行和毛晓琳纷纷过去劝夏初，“小夏，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只要不做演员，咱们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爸妈，我只想做演员。”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就不可能更改了，夏初有她的执拗和坚持。
夏若望见夏初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对夏厚行夫妻二人道：“你们两个准备生二胎，这个孩子已经中毒了，我们夏家直接放弃！”
夏初闻言，如遭雷击，如堕深渊。
“爸，小夏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哪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孙女呀！”夏厚行不敢相信他爸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你也知道她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可你看看她有没有体谅过我们这么多年对她的付出？阳光大道她不走，偏偏一意孤行去做演员，咱们家能够丢的起那个脸吗？书香世家出了一个戏子后代，被人茶余饭后的品头论足，咱们夏家百年清誉还要不要？作为夏家子孙，不为家族考虑，全顾个人喜好，那这样的子孙不要也罢。”
夏初面如死灰，下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血腥味溢满口腔。
夏若望看到夏初这副模样，又有些不忍，他放缓语气道：“小夏，爷爷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做演员报京都电影学院表演专业吗？”
“爷爷，我不明白，当演员到底哪里错了？”夏初问出这话时，声音都是哽咽的。
夏若望闭上眼睛，说道：“不是当演员错了，而是错在你不应该生在夏家。”
说完，夏若望饭都没吃，就直接走了，奶奶于红叹了叹气也走了。
夏厚行拍了拍夏初的肩膀道：“小夏，爸爸还要赶回中科院，你在学校要好好读书。”
毛晓琳抱了抱女儿，心疼道：“女儿大了，有主意了，这本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却偏偏让人很难过……妈妈下午就要坐飞机出国巡演，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以后，自己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
家人都走了，满桌的饭菜没人动，夏初仰头四十五度将眼泪逼回，然后给尹沫沫打电话，“小沫，吃中饭了吗？”
尹沫沫当然已经吃了，但感觉夏初情绪不对，说道：“还没吃呢！怎么，打算请我吃中饭？”
“对，德隆餐厅216，快来！”
夏初看到桌上这么多菜，两个人也吃不完，干脆给谭言西也打了个电话，“请你吃饭，有空吗？”
谭言西正在码字，突然接到夏初的电话还是让她蛮意外的。自上次她顶撞曾飞之后，她和夏初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了，本以为她们之间的友谊就这样断了，没想到夏初还会请她吃饭。刚好她还没吃饭，现在饿得慌。
“有空，你在哪里？”
夏初报上地址，谭言西挂了电话，把文档保存，关了电脑，拿上手机钥匙和钱包去了餐厅。
尹沫沫看到谭言西来了，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夏初。夏初说道：“谭言西是电影七月流火的男主角，这顿饭就当替我俩提前庆祝了。”
尹沫沫有些吃惊，谭言西落座后说道：“夏初凭实力，我是关系户。”
接着就看到夏初拿出了一瓶香槟，尹沫沫道：“小夏，你不是从不喝酒么？”
“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喝一点无妨。”
谭言西和尹沫沫都不是瞎子，夏初虽然努力微笑，可整个人的状态给人的感觉却很悲伤。谭言西也想喝点，她接过香槟，打开，给三人都倒了一杯，然后举杯站起来道：“来，为了美好的明天，干！”
夏初举杯，尹沫沫也舍命陪好友，谭言西一饮而尽，夏初想一饮而尽，结果香槟刚入口就呛到了。
尹沫沫拍着夏初的背，担心道：“小夏，咱不喝了，我们吃菜。”
夏初摇头，“有些事，总要慢慢学会尝试。”
说话间，谭言西又喝了一杯闷酒，夏初终于成功的喝了一小口香槟。尹沫沫觉得这两人好奇怪，能够成为七月流火电影男女主角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怎么这两个人都不开心呢？
那瓶香槟绝大部分都被谭言西喝掉了，夏初喝了一杯，尹沫沫只喝了一小口。吃完饭，谭言西道：“走，我请你们去唱歌。”
夏初同意，尹沫沫也只好同意。谭言西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市中心的□□会，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六点钟她们要回到学校上晚自习，于是谭言西开了两个小时的包厢。
“要唱什么歌吗？”谭言西问夏初和尹沫沫。
“随便，你点就好。”夏初第一次喝酒，有点点头疼。
尹沫沫报了几首歌名，谭言西帮她点了，然后她自己点了两首，一首是李健的尘缘，还有一首是朴树的平凡之路。
谭言西拿起话筒先唱朴树的平凡之路，旋律缓缓响起，谭言西看着歌词唱道：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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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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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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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就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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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走就这么走
就算你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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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沫沫这是第一次听谭言西唱歌，她没想到这人唱歌还蛮好听的。夏初不是，六年前，每次她们打扫教室卫生时，谭言西都喜欢一边劳动一边唱歌。时隔多年，她的歌唱的越来越有感情和味道了。
唱完平凡之路，接下来的歌都是尹沫沫的，尹沫沫喜欢李荣浩和陈奕迅，她唱了一首年少有为，李白，红玫瑰，十年……接着就是谭言西点的尘缘了。
音乐响起，夏初居然拿起了话筒，谭言西看着字幕与夏初一起合唱：
尘缘如梦
几番起伏总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云
情也成空
宛如挥手袖底风
……
漫漫长路
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
尝尽人情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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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花开花又落
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一城风絮
满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飘过
……
尹沫沫完全沉浸了，她没想到谭言西和夏初合唱的这首尘缘居然毫无违和，唱完之后，满室都是一种悲伤和沉重。
被这种悲伤的气氛笼罩，尹沫沫有些伤感和压抑，于是切了一首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包厢里的气氛立马就被欢快的音乐节奏带起来了，三人拿起话筒，相视一笑，放声唱道：“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唱完歌，谭言西道：“会打王者么？”
尹沫沫也与谭言西关系热络了一些，她直接开怼：“学渣爱打游戏，学神压根不会碰游戏那玩意儿！”
“人嘛，总要放肆一回。过了今天，我们又得各归其位，现在不体验，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体验了！”
夏初看着谭言西道：“好，你教我！”
“别，小夏。玩游戏就像吸毒，会上瘾的！”尹沫沫劝阻道。
“没关系，就这一次！相信我，我有自控力。”
尹沫沫觉得谭言西这人真的有毒，她的女神明显是要被谭言西带偏节奏了。
“谭言西，要是小夏玩游戏上瘾了，老娘物理阉割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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