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相思苦_男人影响我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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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相思苦

  大鹅陷入沉思。

  它皱着眉,纠结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咬牙开口:“乔乔大人,我不能轻易违背陆妖和水族的约定,所以这次可能没办法陪着您下水了。”

  谢乔乔面无表情:“问题不大。”

  大鹅:“……虽然知道我去不去是都没有什么区别,但乔乔大人您的回答也太直白了。”

  谢乔乔思索片刻,礼貌的询问:“那我再重新回答你一遍?”

  大鹅叹气:“不用了——反正意思都没差。”

  谢乔乔:“哦。”

  “虽然我不能跟着你们下水,但琵琶是壁画小人成精,不受陆妖与水族的约定束缚,您把它带上吧!”大鹅把趴在袖子里偷吃糕点的琵琶拎出来放在桌子上,热情的向谢乔乔推销着。

  刚被拎出来的琵琶,怀里还抱着一块鹅黄色的糕点,没能搞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茫然的睁大眼睛看着谢乔乔——谢乔乔也垂眼看着它。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茫然,画面犹如凝固的壁画。

  大鹅热情道:“琵琶的治愈术不仅可以治疗伤口,还可以解百毒,带上它下水,乔乔大人您的安全也多了一层保障!”

  张雪霁:“……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琵琶是壁画成精吧?它进水底不就被水泡散了吗?”

  琵琶抱着糕点,弱弱的反驳:“没、没有这么容易散掉的!我好歹也有八十年的修为!”

  张雪霁倒是无所谓,看向谢乔乔:“要带它吗?”

  谢乔乔伸手,把琵琶怀里的糕点掰下一半,放进自己嘴巴里,面无表情的嚼着糕点:“带吧,让它跟着你……唔,这个糕好吃。”

  怀里糕点突然少了一半的琵琶,露出茫然表情。但听见谢乔乔说话,它仍旧下意识的回答了:“今、今天的船上食堂有供应糕点……”

  谢乔乔颔首,站起身往外走。

  琵琶茫茫然转着小脑袋:“乔乔大人去干什么?”

  张雪霁把它拎起来揣进自己袖子里,顺便回答了它:“去楼上食堂拿吃的吧。这糕点什么味儿啊?琵琶也给我来点……”

  琵琶迅速抱紧了自己剩下的,为数不多的糕点,欲哭无泪的大声拒绝:“不行!没有了!这是我的晚饭!才不给你!”

  它喊得太大声了,旁边大鹅就用看人渣的表情看着张雪霁。张雪霁干咳一声,摸着自己鼻尖,小声嘀咕:“我就问一下,又没有抢你的——刚刚乔乔同学吃你糕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不要这么双标啊你们两个!”

  张雪霁去了上层食堂,原本是想找谢乔乔的。他总觉得自己也没有在房间里耽误多少时间,但等他走到食堂时,转了一圈却都没有看见谢乔乔。

  他不由得挠头,心想不会错过了吧?

  随便从水果区摸了个橘子边走边剥,张雪霁打算去甲板上看看;要是甲板上也找不到,那就传音问问谢乔乔在哪。

  琵琶从他袖口探出脑袋,小声:“橘子。”

  张雪霁手里的橘子刚好剥完了,掰下一瓣递给琵琶。琵琶从他手上抱走橘子,又往他手指上放了一块掰下来的点心。

  等张雪霁低头时,琵琶已经把脑袋缩进袖子里了。

  他不禁失笑,但也没有说什么,把糕点碎块扔进嘴里嚼了嚼:唔,是栗子糕啊,味道还不错。栗子糕……栗子糕?!

  张雪霁脑子里冒起一些不太健康的记忆,脸色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张雪霁。”

  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名字,张雪霁连忙压下那些奇怪的记忆,侧过头去看自己身后的人——头戴白色帷幕的少女,正眼睛眨眼不眨的看着他。

  张雪霁下意识的往她身后看,却没有看见敬神山的其他弟子。

  他的警惕心顿时就升起来了,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好几步:“有事吗?”

  花铃月:“这边不方便说话,我们去甲板后面谈?”

  张雪霁谨慎道:“谈什么?”

  花铃月叹气,指了指自己头顶的帷幕:“其实是我戴着帷幕说话太闷了,但在外面又不方便摘下帷幕,甲板后面没什么人,我想去那边透透气。”

  眼下虽然不是饭点,但食堂里仍旧有人来人往。以花铃月的那张脸,如果大咧咧露在外面,确实会惹来不少麻烦。

  张雪霁想了想,觉得花铃月也说的有道路。但他还是没有动,持续警惕的盯着花铃月:“那你自己去透气不就好了?我跟你没什么可谈的。再说了,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如果单独相处被别人看见又误会了怎么办?”

  花铃月掩藏在白色帷幕后面的美丽面孔,实在没能维持住风度,相当无语的抽了抽面皮。

  她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和我传误会是中洲多少男修梦寐以求的事情——怎么?你还觉得你吃亏了吗?”

  “那怎么行?!”张雪霁往后退了四五步,振振有词,“我有意中人的,万一让她听见这些流言,以为我是个用情不专的人怎么办?这对我的名声多不好!”

  花铃月深呼吸了一口,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的我不生气,却仍旧无法克制自己越捏越紧的拳头。如果不是考虑到种种原因,她现在这拳已经砸在张雪霁脸上了。

  张雪霁瞟了眼花铃月逐渐握紧的拳头,干咳一声,别过头去装模作样的看水果。

  花铃月深呼吸,缓慢松开自己的拳头:“只是问你一些私事,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如果真有人嘴巴那么多,我会让他闭嘴的。”

  当然,张雪霁知道,花铃月所说的‘闭嘴’可不是美人娇滴滴气冲冲的喊两句‘你别说了’之类的。

  毕竟他是观看过花铃月试剑大比现场的人。

  别的琴修以琴入道,是琴音摄魂。

  花铃月以琴入道,是用她那把本命长琴把对手脑袋砸开瓢。

  两人走出食堂,往甲板后面走去。

  琵琶担心的在袖子里扒着张雪霁手腕,张雪霁摸了摸琵琶脑袋,低声:“没事。”

  走在前面的花铃月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张雪霁宽大的衣袖上。张雪霁立即把手背在身后,露出无辜的神色。

  花铃月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很闲情逸致,居然还养这种小精怪。”

  张雪霁:“我有爱心嘛!”

  花铃月:“……”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甲板后面的宽阔处。这里安静冷清,没有半个游人。

  花铃月摘下帷幕,长呼出一口气,海风吹着她的衣袖和长发,她美丽得好似下一秒就要随风消逝;过于极致的美丽,多少也带着点不真实的虚幻感。

  花铃月已然习惯了自己摘下帷幕时,所有人被惊艳到失语的模样。但她看了会儿海,再转头看张雪霁——张雪霁还在剥橘子,边剥边吃,一边脸颊鼓鼓的塞满了橘子。

  花铃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张雪霁捧着剥下来的橘子皮,叹气,“风好大,我好像要被吹飞了,我能不能站你后面?”

  花铃月的拳头不自觉又捏紧了。

  张雪霁瞥到她握紧的拳头,干咳一声,补充:“不行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花铃月单手拿着帷幕,闭上眼睛,心中再次默念八百遍不生气。等她第二次睁开眼睛时,情绪已经稳定多了。

  “你和那位谢姑娘,是怎么回事?”

  “就……好朋友呗。”张雪霁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他自己大概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笑了,还挺不好意思的打了个补丁:“我喜欢她,但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我还没有正儿八经问过她呢。”

  花铃月抿了抿唇,别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的笑,冷声:“那位谢姑娘很强,而且又如此年轻,如果今年的试剑大比有她参加,那么戚忱的第一名怕是保不住了。”

  张雪霁乐呵乐呵的赞同:“确实,乔乔用剑特别厉害,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强的剑修……”

  “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

  张雪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花铃月可能并不是在单纯夸奖谢乔乔的剑道天赋。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花铃月,眼尾下垂,嘴巴微微张着。

  他甚至都不用说话,光是做这个表情,花铃月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花铃月皱眉,单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张雪霁,她太强了,你根本够不着她。”

  “不只是你,就算是戚忱,都未必够得着。”

  花铃月并不知道戚忱真的对谢乔乔生过男女之情,她只是因为戚忱同样是剑道天才,又是她和张雪霁都认识的人,所以便顺手拿戚忱做了个比喻。

  张雪霁愣了愣,表情还有点呆滞。

  好半天,他才摸着自己后脑勺:“距离有这么大吗?”

  花铃月长吐出一口气,缓缓后退,直到自己后背抵着甲板上的围栏,她才停下,低声:“之前行船遇上海涡,我第一时间便判断出自己不敌那只海怪,故而让我师妹准备法器御空离开。”

  “但那只海怪只和谢姑娘打了个照面,就被她一剑斩杀。”

  “张雪霁,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张雪霁微微张开嘴,却没能说出半句话。

  他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张雪霁未曾入道,对于修道者的强弱认知还仅限于凡人的理解。他只知道谢乔乔很强,在他认识的修道者中是最强。

  但‘最强’又是什么概念呢?

  花铃月抬手理了理自己脸颊侧被海风吹乱的青丝,语气冷淡:“张雪霁,我知道你很聪明。在道载学宫念书的那段时间,我也最喜欢和你一起讨论学习,但我绝不会想要和一个普通人结为道侣,你明白吗?”

  “修道之路,道阻且长。修道者不仅要和人争,还要和妖争,和天道,和天命争;这种争夺的过程对于凡人而言过于惨烈,修道者若是和凡人在一起,就会误道。”

  “你能想象谢姑娘耽于情爱,整日为你的安危和寿命所困,无心修行的模样吗?”

  张雪霁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心底升起的第一个答案却是:不可能!

  他怎么能想象谢乔乔耽于情爱,被普通人的一生绊住脚步的模样呢?

  谢乔乔那样的人——那样惊才绝艳的剑修——她不应该被任何东西绊住脚步。以谢乔乔的性格,也不会有东西能拖住她的脚步。

  她始终目标明确的在往前走,始终道心坚定,心如止水,从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扰乱心绪。

  花铃月拍了拍张雪霁的肩膀:“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你的选择不是很多吗?张雪霁,你也可以多看看别人。”

  张雪霁眨了眨眼。

  琵琶在他袖子里,紧张的抱着他手腕,似乎是在试图安慰他。张雪霁往后退了两步,嘟囔:“说话就说话,干嘛凑这么近?都和你说了我有意中人,你离我这么近,要是被她误会我品行不忠可怎么办?”

  花铃月恼怒:“张雪霁!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当然有在听——”张雪霁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耸了耸肩,“你说得对,修道者不可能爱上普通人,如果坏了道心,反而容易因爱生恨……不过你大可放心,乔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她的道心很坚定,而且她脑子里也没有男欢女爱这种东西。”

  花铃月:“那你还——”

  张雪霁垂下眼睫:“可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两情相悦的好事?我遇到她,喜欢她,和她做好朋友,陪她走一段路,我也很高兴了。”

  “而且……而且啊。”张雪霁抬起头,望着花铃月,“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也不会失去,我喜欢谁就对谁好,喜欢谁就和谁待在一起。除非她亲口说她不需要我了,让我走,否则谁也不能让我离开。”

  “你都没有自尊的吗?!你不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像——”

  “像狗?”

  张雪霁偏了偏头,眼眸一弯,笑容灿烂的摊开手:“好吧,你如果要这样想的话,那就这样想好了。可我不觉得丢人啊,我喜欢一个人,大大方方的对她好,不会搞什么假装和别人好然后故意刺激她,也不会搞什么弯弯绕绕擅自觉得这样对她好就为她做决定的操作。”

  “我是普通人,我这一辈子很短的。如果和她分开,我可能永远不会遇到第二个那么喜欢的人了;喜欢人不丢脸,我不想等很久以后,再也见不到面的时候,拼命回忆这些日子,后悔的假设如果当初我努力了,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不喜欢这种假设,哪怕不是赢家我也会努力。如果一点点努力不够的话我会加倍的努力,一直努力到我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付出为止。”

  张雪霁一直是这样做的。

  从他参加人生第一场数学竞赛开始;别人一周休两天,他一周上五天课两天竞赛练习班。别人一天上11节课,他一天上完十一节课晚上还有做两页高数解析活动脑子。

  张雪霁也不知道自己算天才还是比较聪明的普通人,但他确实做到了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努力。而在比赛结束之前,张雪霁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努力是否会有结果。

  即使结果未知,张雪霁也会朝着自己选好的路走下去。

  哪怕前路荆棘遍地,哪怕前路刀山火海,他还是会继续往前走;因为害怕结局就停下来或者往回跑,这不是张雪霁的性格。

  他平时看着好脾气,其实也最倔强最轴,最认死理。

  花铃月沉默下来。

  晚霞,海风,橘色和蓝色混杂的光线落在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上。她一时间甚至有些茫然——和难以形容的心痛。

  那股痛意来得如此迅速,因为张雪霁的那句假设;花铃月甚至也在很多个修行的夜晚,很恍惚的反问自己:如果张雪霁也可以修行,又或者,自己不那么在乎凡人和修道者之间的区别,主动跟张雪霁示好,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止步于挡箭牌邻居这样的交际?

  花铃月当然是对张雪霁有好感的。

  准确来说,当初和张雪霁一个班的学宫女弟子,就没有讨厌张雪霁的;他性格好,又很会哄人开心,虽然行为举止奇怪了一些,但又奇怪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奇怪’也变成了他讨人喜欢的一部分。

  但也只到这里为止了。

  凡人会影响道心,会让修道者变得软弱。而一个软弱的修道者,在修道界只有死路一条。

  修道界不需要手上没沾过人命的修道者。杀不死敌人,就会被杀。

  入道之后只凭修为说话,不分男女。

  见花铃月不说话,张雪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他刚刚才对花铃月说了心里话——但说完之后,张雪霁又觉得有点尴尬;他主要是因为被花铃月那句信誓旦旦的修真者和凡人绝无可能给气到了。

  可是他觉得自己和花铃月真的不熟啊。

  这要搁现代,就是毕业了四五年突然遇到初中同班女同学来找你谈心,而且你初中的时候和那个女同学的关系还是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差距。

  多少有点尬了。

  花铃月低着头,她又没有张雪霁高,低着头的时候,张雪霁就看不见她的脸了,只能听见她冷淡的声音:“那你又喜欢她什么呢?要说性格和容貌,中洲似乎也有不少佼佼者。”

  其实花铃月想问张雪霁就对自己的脸不心动吗——但话到嘴边,她的理智又强迫她换了一套说辞。

  好在张雪霁也没有听出来她的潜台词。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花铃月,道:“这个……怎么说呢?喜欢这种东西,也不能光看脸吧?要说性格的话,每个人都有偏好的性格,我觉得乔乔的性格就很好……花铃月,你不会是被谁甩了吧?今天怎么净找我问感情八卦啊?”

  “……”

  花铃月咬着后槽牙:“对,你猜对了,我被甩了。”

  张雪霁大惊:“谁啊?连你这张脸都拿不下!”

  花铃月:“——你不就对我的脸无感吗?”

  “不会啊,你脸是真的好看,我每次看见你的脸都能多吃两碗饭。”

  花铃月的心情就仿佛见了鬼一样。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张雪霁:“所以你喜欢我吗?”

  张雪霁一下子笑出声了。

  和刚才那种特别难过又很坚定的笑容不一样,他现在笑出声是真的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他摆了摆手:“不可能,都和你说了我的意中人是……咳!”

  那个名字即将说出口时,张雪霁又忽然感到几分不好意思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没能把谢乔乔的名字说出口。

  花铃月今天却好像铁了心的要和张雪霁聊感情八卦,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追问:“你不是说觉得我很好看吗?”

  张雪霁似乎确实是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嘴角往上弯,又开始笑,还有点无奈:“觉得一个人好看又不一定要喜欢她。这世界上好看的人那么多,我总不能每一个都喜欢吧?”

  花铃月:“那谢乔乔呢?”

  一提到谢乔乔,张雪霁就不自觉的弯着眼眸笑,偏他自己总是对自己的笑一无所觉,还有点害羞的,不自觉摸自己脸颊,手上做着各种小动作,道:“她不一样……她就是——我想想怎么说——就是喜欢。”

  “她很好,不管长相好不好看,我都觉得很好,就连不那么好的地方,也很可爱。那种心情……你懂吧?因为喜欢一个人,先有了喜欢这种感情,然后才会觉得这个人又可爱又漂亮。这是主观意识,不会因为其他外在因素而改变。”

  花铃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明白了。”

  张雪霁最后还是在码头闸门前找到了谢乔乔——她用一块手帕托着叠鹅黄色的糕点,慢吞吞的吃,动作慢条斯理,每吃完一块,都要认真的用嘴巴抿一抿手指上残余的糕点渣。

  张雪霁小跑过去,略微弯腰:“栗子糕?”

  谢乔乔捏起一块,塞到他唇边。

  张雪霁干咳一声:“你这样喂我,我还怪不好意思……唔!”

  谢乔乔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直接将栗子糕塞进了他嘴里。张雪霁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只好闭嘴咀嚼糕点。

  谢乔乔抬眼,面无表情盯着他:“你好慢。”

  张雪霁费劲的把栗子糕咽下去,解释:“刚刚被花铃月叫住,聊了几句。”

  谢乔乔:“花铃月?”

  张雪霁:“就是那个跟我借避水珠的女邻居。”

  谢乔乔回想了数秒,想起来了,嚼着糕点,声音黏糊:“哦,那个脸很漂亮的女孩子。”

  张雪霁听了她的形容词,忍不住笑,又点头:“对,是她。”

  谢乔乔语气平平的得出结论:“看着她的脸吃饭一定很下饭。”

  张雪霁:“我也是这么想的……唔!”

  他嘴巴里又被塞了一块栗子糕,被迫打断发言。

  谢乔乔把自己手掌心的那方手帕拎起来抖了抖,拍干净,把它折成方方正正的小正方形:“吃完了,去夏泽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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