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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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果然,它前腿往空中一伸,就扑过来了。

  我不假思索,手伸到了燕顼离的脑后,然后使劲往旁边一按,燕顼离的头就被我脸朝下摁在了软枕上。下一刻,我只觉脸上一痛,紧紧闭着眼,疼痛之时也放开了摁在燕顼离脑后的手。

  我以为那畜生会扑砸到燕顼离的脸上,所以好心地将燕顼离的头脸朝下摁在了枕上,为什么我和别人睡一床时,那畜生扑的还是我?

  小貂例行以它独特的方向唤我起床,扑过我后,就蹿一边去了,用它的爪子打开《周易》的书页,玩起小木棍了。我从小貂的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正迎上燕顼离看我的目光。

  我突然紧张起来。

  刚才他的唇就要覆到我唇上,头却被我突然按住。没吻到我,吻到了枕头这不打紧。紧要的是,那将他脸朝下,死死摁在枕上的行径,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人家都会不爽啊。

  我有些手足无措,唇蠕动了几下,试图和他赔礼道歉什么的。

  但他已经起了身,犹如没发生方才那场事,穿起了寝衣来。

  他下了塌,走出内室,再从外室回来的时候,已是一袭黑袍着身,衣冠整齐。显然,虽没责怪我什么,但被小貂和我一折腾,他也没了继续与我缠绵的心思。

  上了床,是夫妻;下了床,又是什么?不说下了床,就连昨晚在床上,野兽一样运动的他都没说什么话。这会儿黑色王袍着身,袖口更有昭显身份的蹯龙印章,站在我面前的,不仅是燕顼离,不仅是我的丈夫,还是一藩之王。自是冷戾更甚。在床-上面对丈夫的他,我都只是除了呻-吟-叫-床就一句话都不好说,面对藩王的他,我又能说上什么话?他那样冷漠寡言。

  就只是看着他。

  他将从外室带进来的我的衣服放在了我身边,看了看我,示意我起床换衣服,然后就走了。

  显然是一天伊始,他做他藩王该做的,关系燕邦国计民生的正事去了。

  眼见他出了内室,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终于走了啊。终于把他送走了,应付走了啊。我只差没喜极而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然后身子就往软绵绵的塌上倒去。

  浑身散架一样的累,他这走了,我不正好补眠起床做什么?

  然身子才朝后往塌上倒了一半,就又见他折转了回来。往塌上倒的我正被他瞧个正着。他看了看我,然后拿了桌案上的一本册子,走了。

  虽知道他忘了东西取了后,这回是真的走了,我却心有余悸地再不恋床了。就怕他突然又杀个回马枪。

  起床后也没用早膳,只让侍女备了热水。酸乏的身子在热水里浸泡了一会总算好了些,抚摩着一身被蹂-躏过的痕迹,自是把燕顼离骂了一通。因为燕顼离回了燕王府,我便不想在燕王府多待,所以更衣梳妆后就离了王府去外面逛去了。

  和亲来北平的当日,一路虽经过了北平城,却是盖了盖巾坐轿子里的,北平于我还是陌生的。在燕王府闷了一个多月,也早想出来逛逛了。

  出燕王府时,燕王府侍卫统领意欲带人护卫,我拒绝后他们也便退下。燕顼离好似也没刻意安置什么人在我身边护卫我,所以我得以一个人自由地出去逛。暗中有无人保护,却是不知道了。

  所以自在自得地走在街市上时,不由松了大口气,本来以为出燕王府要么会受到阻拦,要么会被王府里的高手贴身跟着。不想如此大摇大摆地走出,竟也无人拦阻;摈退护卫,护卫也听命行事。出来的真是容易。本来我还准备了几个后备方案的,明的行不通就来暗的。

  看来,人身自由,燕顼离是给了我的。

  即使在燕王府,也从不穿昭显身份的王妃的衣服,不过燕王府的人都认得我,见到我行礼什么的。混杂于北平街市,因穿的衣饰普通,即使看我长的不像燕邦女子,因繁荣的北平亦常有齐梁两国的女子行走,万也不会料想到我就是燕王妃。自是随意。没有用早膳,所以走到阿瑞说过的那家包子铺时,一闻到香气就过去了。要了十个包子,又取出碎银付了钱——那碎银是出燕王府时,在燕王府管家那里拿的。听我要取银子,那管家立刻抱出一箱金元宝来,我是出去逛街,哪里用的了那么多。只让管家给我取三十两银子。却难到管家了,说让他们王爷知道他这个管家这么苛刻我的用度,他日后也无法再在燕王府做事了。燕顼离倒是大方,我笑笑,最后问管家自己借了碎银,管家诚惶诚恐地取出身上全部银两给我,却是不敢让我有借有还了。

  燕王府的人真是质朴,我很喜欢。吃着包子,想着回去后就让小春花还管家银子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身为燕王妃有燕顼离养着,我也想有我自己的钱。所以初来乍到,我第一个考虑的就是钱财问题。

  秦记钱庄名响各国,只在它是唯一一家实行了“兑通天下”的钱庄。譬如银子存在齐国,领了银票,在梁国、燕邦任何一家秦记钱庄的分号,都可以支兑现银。省了长途载银的劳累不说,同时免除了诸多风险。父亲十多年前此开创之举,一直被人传为美谈。

  问着路,到了北平街市上的秦记钱庄,记下了地址,想着以后不愁没钱花了。

  可惜,就怕父亲他不认我了。

  逛了一天的街,这里瞧瞧,那里走走,夕阳西下的时候回了燕王府。也早饿坏了,小春花一把晚膳摆上,我就大快朵颐。用过晚膳后已是暮色四合,沐浴换了寝衣,就坐床塌上翻起《五行》来,不一会儿是卧室房门被推开又合上的声音,我看了一眼燕顼离,又随意地翻着我的书。

  还是有一些紧张的,不过,相比昨晚,已经好多了。

  “回来了?”身为人妻,还是意思性地招呼一句吧。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卧室里还有我,闻声抬眼看我,先是一愣,继而放了烛台——我终于明白昨晚他进来时怎么持着烛台,想来因为没有妻室,孤家寡人,二十年来就寝进卧室,卧室里从来都是黑暗的吧。燕王府里他没有一个侍妾,倒是,他在其他地方有没有女人,我就不知道了。

  他边过来床塌边解着寝衣,为这动作,我看着他。他不带感情的,波澜不兴的目光也不避讳地看着我,当他除去寝衣时,已经覆过身,将我倚坐在塌上的身体摁倒在塌上,禁锢在塌板与他铁箍般赤-裸的胸膛双臂间,然后右手一扬,已将我手里的《五行》扔飞到地板上,俯下头来吻我,手也伸进了我的衣服里。

  “燕顼离……唔……”

  才叫出他的名字,唇已被他吻住,肆意噬咬吮侵。他的手解起了我的衣服,我的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抗拒,却毫不济事。很快地,我的消极,我的被动,因他制造出的欲-火里饱受煎熬。

  云收雨散后,他覆在我身上粗喘着看我,我眸光迷离地对上他的眼,心情复杂难辨。

  他斜倚在塌上,将我的身体靠在他的胸膛前,他的眸色幽深,将我赤-裸的身体一览无余。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抚着我手臂上细腻的肌肤,安抚着余韵中我颤抖不止的身体。

  天亮时他起床,我也再没和他一道起床的气力,软软地偎在塌上睡着,他衣冠整齐出内室时,似知我下不了塌,也没如昨日般把我的衣服拿过来。看了看我,走了。

  直睡到下午时分才醒来,睡足了觉,精神倒是好了些,又一个人出王府去逛了逛,太阳西下的时候回了来。然当晚吃过晚膳,沐浴后着了寝衣坐在塌上,当他回来卧室的那一刹那,手里捧着书看的我,手心一颤,书就抖落到了丝被上。

  我慌忙去拣,然后惊惶地看他,正对上他进内寝看着我的目光。

  心里更是小鹿般惊慌乱撞。

  自是感觉到了我的心悸,他并没如前两晚一般一上-床就野兽,甚至没有取走我手里的书,将我整个身体抱坐膝上。这样被他抱了差不多一刻钟,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目注于我,倒是我自己身子微微前倾,将书放在了塌边的茶几上。然后正襟危坐于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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