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_霾杀(gl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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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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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增强身体素质很重要,但增进彼此的默契显然更重要,所以之后几天,每逢锻炼,林衣都会主动去敲门邀请叶宜浅同行,美其名曰帮忙监督。

  对此,叶宜浅一开始似乎感到有些不太适应,却也并未太过推拒,最后都会点头应允。

  两个人能有这样充裕的作息时间,某方面而言还真得要感谢老头子。照顾婴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林衣也曾做好了迎接另类挑战的思想准备,那时候她的算盘是,能在照顾孩子这环节上帮助叶宜浅,也算是一桩不知不觉渗入彼此空间的妙法子,就算麻烦点也值了。

  但没想到的是,自从老头子第一次给那娃儿换尿布,发现这小家伙是男婴开始,就吹胡子瞪眼地搬出一套“小姑娘家家结婚都没结就照顾男娃娃太不像话”的理论,再不让叶宜浅和林衣多碰和婴儿换洗相关的事宜。虽然对这套老古板理论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找到了更一石二鸟的法子,林衣自然是乐得轻松。

  毕竟,比起两个人手忙脚乱地伺候弄不懂的小婴儿,一边锻炼一边随意聊天,显然更为惬意。

  虽说这个所谓的随意聊天,其实,也没有多少滔滔不绝可言。

  倒不是林衣不想寻话题,但即使降低了强度,认真锻炼时她显然是没多少余力分神的,所以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个人在努力运动,而另一个人则靠墙看着对方运动。除非林衣确实练得太过火,否则叶宜浅一般也不怎么行使“监督”的责任,除了偶尔受当事人要求会帮忙计个时数个数什么的,更多时间,她只负责看。

  为了改善这一情况,林衣也几次打着共同锻炼的幌子尝试进一步邀请叶宜浅加入,但无奈叶宜浅虽不见任何不耐烦的表情,但每次也都会无一例外地摇头回绝。

  对此林衣也并没勉强什么,实际上她每次都是随意的邀一邀,面对回绝则一笑了之,丝毫不见了当初贴近叶宜浅时的执着。

  若一开始的要点是融入和改变的话,那么现阶段的要点就是融入,但不改变。

  融入对方的人生,但不能改变对方的人生,唯有叶宜浅还是那个叶宜浅,对林衣而言才有价值。

  这样劳逸结合甚至可称得上轻松惬意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五六天,这五六天里即使每晚都有不同程度的动静乃至枪响,但坐落在田地间的独栋小院却依然继续着正常生活。叶父的腿脚不便加上居住处远离闹市,使得这个家原本就有大量储物的习惯,十天半月不出门采买也没有关系,而水电还是正常的,烧菜用的则是早晾干堆好的蜂窝煤,无须动辄大老远更换煤气罐。

  唯一出门的时候,就是叶父每隔一两天会扛上锄头去地里看看,虽然老头儿表现得满不在乎甚至厌烦,但这时候叶宜浅和林衣往往也会陪着,好在田地就在屋外几步远,偶尔每次都是大中午,所以也从来没出过什么事。

  也许是太过平静,日子一长,莫说老头儿,就连叶宜浅也再没有提及山路上发生的事情。

  唯有每夜传来的响动和依旧不通畅的手机网络,提醒着事态还在持续不正常着。

  这天,空气相比较前几日混沌了些,迷蒙的灰白又成了天空和大地的主色调。结束了晨练的林衣惯例洗完澡换了身清爽的衣物,却在途经厨房时无意间看到叶宜浅正把几个小菜往食盒里放。这食盒看着精致,现代都市已经很难寻觅,更重要是小菜还冒着徐徐热气,显然是刚炒好不久。

  “学姐?”此刻不是用饭时间,所以林衣见状难免好奇多问了一句:“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打算今天在外野餐?”

  叶宜浅闻声回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林衣的问题,而是选择在想了一想后,反问道:“你……要一起来吗?”

  她的语气其实有点不太确定,自从两人以所谓朋友身份相处后,这种不太确定的语气时不时就会出现一把,所以林衣也习惯性地一笑不做他想,只是点点头,又问道:“那什么时候出发?去哪儿?那个……呃,叶伯伯也会同行吗?”

  这些天里老头儿还是一贯的对林衣不假辞色,大多数时候就好似没她这个人般,对此林衣也不以为意地该干嘛干嘛,以至于两个人反而很少主动提及对方。这还是林衣第一次与叶宜浅交谈时说到她老父亲,虽然迟疑了一下,但她很快选了自认为最妥当的称呼。

  “你别叫他叶伯伯。”出乎意料的是,对这个林衣自认为最妥当的称呼,叶宜浅却摇摇头表示了不妥:“他不姓叶,姓卫。还有,这一路会走得稍微有点远,就别叫他了,我不是要去野餐,是想去拜祭一下我妈。”

  叶宜浅就解释了那么几句,不知道是一贯意简言赅的习惯使然,还是不愿意多说。

  不过对如林衣这般留意了她一举一动的人而言,这几句也足够了。

  果然,在叶宜浅告知老头儿此举时,老头子并没有特别的什么情绪,只是挥挥手让她们注意安全。之后两个人就出门了,一贯还是叶宜浅走在前头引路,而林衣跟在后面,两个人沿着一亩亩绿意盎然的田地走着,脚下是羊肠小道,身边是如纱薄雾。

  泥土吸收了大部分的脚步声,所以耳畔除了偶尔响起的虫叫蛙鸣外再无其他。这样的静谧对林衣而言是一件好事,她喜欢安静,安静代表了一切无恙,何况考虑到她们此行的目的,安静也似乎更符合氛围,所以她一言不发地随叶宜浅走着,除了偶尔戒备地张望一下周遭,就盯了前面的那个人影不放。

  在到达目的地前,叶宜浅似乎不打算说话,她就这么沉默而旁若无人地走在前面,背脊挺得笔直,好似不是走在狭窄的羊肠小道上,而是走在一场重要的仪式红毯上。

  但实际上林衣清楚,这个人并没有那么沉默和旁若无人,因为每当经过一个水沟或田坎时,她都会听到前面传来一声淡淡的提醒,提醒她留意和当心。

  这样走了约半个小时左右,地方是越走越偏远,良田的尽头是一个小山坡,登上小山坡,除了一片片小树林,还可以望见河堤边哗哗流淌的清坊河水。叶宜浅就领着人一头钻进了小树林里,再走没几步,林衣就看到了一棵大树下面有座不起眼的青石坟。

  不同于如今大多数拿水泥造房子般整个造出来的坟墓,这个青石坟确实就是一块块青石垒砌而成的,青石长了苔藓,而石头之间的缝隙还有青草冒头,看着像是很有些年头的老坟,实在不怎么像一个年轻大学生的母亲长眠所在。

  但身边人的动作说明了一切。见到这座坟墓后,叶宜浅才真正进入了旁若无人的状态,她自顾自走过去,先围着坟绕了一圈拔草擦青苔,待到整理得差不多了,才取出香烛献上贡品,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不知默祷着什么。

  待到一柱香毕,默祷结束的叶宜浅慢慢睁开眼,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什么般倏地回首,却见林衣正有样学样地跪在她身后,虽未合十默祷,却也是一副肃穆神色。

  “抱歉……”虽然对方什么也没说,但叶宜浅似乎觉得很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解释道:“我很少带别人来这里,所以一时间不适应……”

  “没事的。”林衣冲她习惯性一笑,旋即发觉场合好似有些不对,又赶紧端正表情道:“倒不如说我已经深感荣幸了,不但能和学姐做朋友,而且还能成为少数被带过来的别人之一……对了,莫非今天是阿姨的忌日或生日什么的?那还真是巧了。”

  自从觉察到叶宜浅其实很不擅长所谓的朋友相处,林衣有时就会有意无意地帮她圆场或转移话题,以便让两人的相处更加轻松些,这次也不例外。果然,当一个人改换话题后,另一个不自在的神色就渐渐淡去,两人也不讲究什么,径直改跪为坐,就在这青石坟边满是落叶的石板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期间,叶宜浅则解答了林衣的疑问。

  “十一前后这段时间,和我妈的忌日或生日没有一点关系。”虽说是解答,但她的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简洁:“只不过真正的忌日我在外求学不能抽身,所以每次放假回来,都习惯了要来看一看她老人家……这次是情况有点特殊,所以耽搁了几天看看形势,否则也早来了。”

  这么说的时候,叶宜浅正望着墓碑,而林衣则第一次在那双眼眸中看到了浓厚到不加掩饰也无法掩饰的情感与歉意。

  这是个大好时机,触及对方心灵的大好时机,但忽然间,林衣感觉内心也被类似的苦涩堵满。

  不是因对方母亲,而是因自己母亲而生的苦涩滋味。

  “哦……”所以最后,她只能这么说。

  为了驱散这股突如其来的苦涩感,很快,林衣就借口看看周围什么样而离开了树林,反正叶宜浅短时间内也不愿意离开,两人在墓前相对无言的状态,只会使得这股苦涩愈发浓郁,这是林衣所不愿意接受的,她不喜欢过于暴露内心的软弱,无论对方是谁。

  出了树林,却也不敢走远,林衣就在山坡上抱膝蹲下,看着坡下哗哗流淌的清坊河水发呆,等待风将一切情绪带走。

  然而,这个时候还没有来临,却有隐隐声响随风传入了耳中。

  几乎是传入耳中的一瞬,林衣立即抛开了一切情绪警惕起来,她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依旧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小范围的调整动作,终于分辨清楚了这声响也来自树林中,不过并非她与叶宜浅所在的方向,而是正相反的树林另一面。

  而这声响,也不是她最担心的低吼或异动,而更像是人与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声。

  “你确定那娘们儿往这边来了?”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应该已是人近中年,而回答他的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线,“保证没错!”他低声又得意地道:“自打听说她回来了我就一直有注意,今天是亲眼看到她和另外一女的一起往这儿来的!我就说每年她都会走这么一趟,保证没错!”

  除了这两人应该还有第三者,另一个男人的声线此刻也响起来,但比前两人,这个人似乎有一点怯怯:“大……大哥,真要这么搞?要是被逮、逮到了可不得了啊……”

  “逮得到个鬼!”那中年男人似乎很气愤,又似乎很兴奋,以至于此刻压抑时声音都在抖:“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那些警察武警一天到晚累得跟狗似的,到处都是怪病引起的命案,到处都有死人,还怕被他们查出来?老子等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等了好多年了,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少啰嗦!给老子按之前计划好的,动手!”

  随着这句命令,那边林中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从林衣的这个距离,是听不到叶宜浅那方传来的任何动静的,除非是……高声呼叫。

  但林内一直静悄悄,而林衣一直抱膝在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虽然不清楚半点前因后果,但比寻常人还要更有戒心的林衣当然不会联想不到那几人口中所谓女的、回来了、和另外一女的一起往这儿来……分别是对应的什么,更不会听不懂什么叫做报仇雪恨,什么叫做动手。

  但是,她却并没能第一时间命令自己采取行动,甚至在别人走后还继续抱膝蹲在这儿。

  若一开始是融入和改变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融入但不改变……只有不改变对方的人生,叶宜浅才会成长为那个叶宜浅,成长为对林衣有价值的那个叶宜浅。

  这不是理论,而是一次次实践得到的真理,天灾总会伴随着混乱的人祸,一个关键环节的变动就可能使得一切往未知发展,而林衣讨厌未知。

  冷眼旁观,见死不救,曾经她都做过。麻木,冷酷,曾是某些人对她的形容。

  但是……但是……林衣轻轻握住了抽搐得越来越明显的小指,但这抽搐却似乎反而愈发厉害,最后涟漪般蔓延到全身,令人几乎蹲不住。

  “你要敢出什么事我以后都不选女的抱大腿了!”

  终于,她再忍不住,发泄般暗骂了一声,却一个跃身而起就往林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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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重感冒低烧中……更完躺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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