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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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帐篷中一时安静沉闷,再无先前喧哗的笑声,只听林中知了一声声叫着。除轩释然、袁灏之外,众人都闷着头喝酒,有一两个将领瞥向我脖子上醒目的鞭痕,立即又低下头去。我身上的鞭痕衣服倒是掩盖了,脸上也无鞭伤,但脖子上的伤痕太过醒目,右手手背上更有一道狰狞的鞭痕,这番倒酒,想来都瞧到了。我也没什么尴尬窘迫的,到来岳州的三日,再难堪的事都过来了,何况眼前这点屈辱?

  一轮酒倒完了,又转到轩释然身边了。给轩释然倒了酒,又给袁灏倒着。袁灏瞧着我手背上的鞭伤,端了酒,慢慢喝着。轩释然与袁灏敬酒,又与座下其他将领示意,众将领纷纷举碗,杯碗交错声中,先前冷滞的气氛倒默契地被掩盖了。

  谈笑声渐起,袁灏这时候方瞥着轩释然,压低声音道:“你还真下的了手?”

  轩释然未语,袁灏又道:“才不过三四天,就被你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轩释然淡淡道:“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听说你屋里那个舞姬,死了?”

  袁灏不以为然,说道:“我那个只是舞姬。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那个,也是舞姬吗?”

  轩释然避而言它,“我那茜夫人也会跳舞,不如送你?”

  “茜夫人胜过如夫人,我倒还看得上。”袁灏瞥轩释然道:“你怎地不喜欢?”

  轩释然喝酒道:“清清寂寂的有什么意思。女人,就是要长的八宝喜气些。”他一把抓过我的后颈,迫我在他身侧坐下,手臂揽着我的头,大掌摩挲着我的脸庞,低笑着看我道:“就像她这个样子。”

  轩释然在笑,笑的却比天山上的积雪还要寒冷彻骨,眼底也有笑意,然那尽头却是深渊般的黑,他将他手里满满的一碗酒贴向我的唇,“来,今天端午,你也喝一碗!”

  他将酒碗里的酒喂向我,我没张口,才要偏头,只觉碗口使了千斤狠的力,便是磕地一声,酒碗撞开我紧咬的牙关,有酒水汩汩进入我喉咙里,我呛着摇着头抗拒着,强自趴下,直想将喝下肚的几口酒水吐出来。然他的手撑在我的下颚迫我再度抬头,想要强硬灌我。我从没喝过酒,那女儿红又辛辣,实在不能喝,不顾仪态地抗拒着,挣扎中将他的酒碗打碎在了茵席上。本以为他该罢休,然他重拾了一只碗,再度将碗倒满。

  “记得两年前的端午应该是什么日子吗?是我们成婚的日子。若没生变故的话,我们成婚都该两年了!”

  轩释然的声音极为平和,一双寂黑的眸子,凝望着我。

  我也抬头望着他,闻言自是心中惊诧,端午于我而言再平常不过,哪里将其与两年前我们预定的那一场婚期联系在一起?倒没想他会一直记着这一天。也难怪今日叫我过来陪酒,甚至当着众将的面羞辱我了。我慢慢低了头,便是与他平和的目光对视,也不能久长。只觉那一双寂黑的眸子,蓄了千斤力道,压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他霍然一笑,手中酒碗狠狠端来,磕开我的牙关,便要再度灌入。抗拒中将酒碗再度打碎,他也不再拾酒碗了,抓起身边一只酒缸,碗粗的女儿红往我唇部倾下,我闭着唇,酒水自是倾不进。他也不逼迫,然那一缸酒,却是从我头上浇下,直到倾尽,他才丢开酒缸。我的衣服湿了,整个人被酒水浇成了落汤鸡。

  便是此刻,他酒水浇完后,我才睁开眼看他,才能睁开眼看他。他也望着我,眸子里那平和却是褪尽了,愤恨取而代之。我这逆来顺受的样子,想必更令他厌弃。

  “你……”似乎也不知道拿我如何,他颤抖着唇,最终指着帐篷里的一处角落:“去那边坐着!”

  我果真撑起身,虚乏地走到角落里坐下。

  “啪”地一声,他的大掌落到了身边的一只酒缸上,提起,便自己给自己灌着酒,连着喝了十数口,才狠重的将酒缸掷到茵席上。

  但听啪嗒一声,碎了的酒缸和溢出的酒水,倾尽一地。

  他初拾起酒缸与我浇酒时,众将便看着,哪怕神色都有不忍,也无人好说一句勉惜的话。他却拾了酒碗,举碗看着将领们,声音粗砺犹如被砂纸磨过:“喝!”

  于是帐篷里再度碗缸交错。

  都是些大碗喝酒的男人们,不一时气氛倒也和谐了,说东道西,海阔天空地侃谈的都有。连着灌酒许久的他,有了七八分醉意,看着袁灏,指着我:“你看她,有什么好,哪点好?”

  他看着我,客观地道:“长的还算好看,但比她好看的女人也不少;不聪明,相反还愚笨的很;不善解人意,甚至从不关爱、关心别人!”那个别人显然是指他,他喉咙里破碎沙哑地哽了一下,然后又道:“死脑筋,执拗的很,气死人不偿命。不学无术,唯一会的琴艺也是为君临翌学的!还嫁过人,就更别提什么贞洁操守!”

  他看着我,痛恨地叫嚣道:“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啊!”他的大掌啪地落到又一只酒缸上,提起,又往酒碗里倒着酒。

  “释然!”

  “将军!”

  见他喝醉了,将领们纷纷叫他,他挥开了袁灏的手,手中酒碗便向我狠狠砸过来,许是酒劲下眼前模糊力道不稳,帐篷里不远的距离,竟是没有砸中我,酒碗在我脚边嘭响,一地碎片。

  “滚——!”他叱喝道:“回去,回屋里待着去,等我回来宠幸你!”

  他大笑道:“等我回来宠幸你!哈哈……”

  撑着一旁的茶几,我吃力地站起来,忍着身体的钝痛,一步一步往回路走去。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

  不,或者说,从林荫里的帐篷回来,我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渍后就睡了。

  不是睡在他的床塌上,是着侍从搬进了一张窄小许多的竹塌,铺好细软,睡了。

  他进内卧室后,身上并无浓重的酒气挥发出来,只余淡淡的酒香,显然是沐浴更衣后,才进卧室的。并没睡着的我,虽闭着眼,但感觉的出他在看我。出人意料,见着他内卧室,他的床塌附近多出一张睡塌,且我就睡在上面,他没发火,似乎只是愣了愣。

  他出去了一会,回来后,卧室里有粥香,我的睡塌一重,他坐了下来。

  他俯低身,吻了吻我的脸,隔着丝被,贴在我身体上,声音彷徨无措一如做了错事离家出走,却又迷失在路途上的孩子:“你有两天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了。自从前晚我用鞭子打过你之后。”

  他继续道:“而到来岳州的四天,你一直没有吃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他的声音很温柔,很低楚,很哀愁,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梦幻,一定是我听错了。果然,下一刻,我身上的被子被他一掀,他起身叱喝道:“你想绝食而死吗?还是到来岳州,不管你那舍身救你的丈夫是生是死,你都没打算活下去?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不让你死,你就没死的资格!我知道你醒着,起来,把粥喝了,然后才有力气为我侍寝!你每晚那软趴趴的样子,可从来没让我满意过!”

  他一把扯了我起来,手抓住我背后衣服,将我的身体往茶几上迫压,粥碗就在我眼皮底下。

  颤抖着伸出手,捻了汤匙,舀了一匙粥,喂进口中。久不进食,粥流过喉咙,喉咙跟刀割一样的疼。

  见我自己乖觉地吃粥,他抓住我背后衣服的手松开,点头微笑道:“很好。”

  而我不得不吃,便是不吃,他也会有千百种手段迫我吃下去。

  在他的逼视下,一口一口的粥,泪水没停歇地吞着。

  一碗粥见底,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完全的贴紧他紧实的胸膛。许是我感觉错了,他真心松了口气般,心情很好的样子,鼻中有笑意哼出,难能可贵地征询我的意见:“在我的床-上,还是你的床-上?”

  “别弄脏我的床。”

  一句话似乎又将他惹火了,他横抱了我撂到他的床塌上,手便撕扯起我的衣服。我直接闭了眼。任凭他怎样蹂躏我的身体,也只作尸体般睡在那里。终于让他没有情趣了,他冲外面喝道:“把如夫人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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