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_帝宫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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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肚子虽不绞痛了,但体内由内而外的寒热,却又折腾的我死去活来,明明身体锅炉样的滚烫,却感觉冷的浸了冰水般的寒颤。月魄也知我在发寒热,将篝火添的更旺了些,企图让我感觉更温暖些。

  可那怎么行?

  我紧咬了下唇,也紧闭了眼睛,独自抵抗承受那一波接一波的寒流。我自小身体健康,生活于温室,就从没吃药病痛过,哪里受过这等如火如荼的煎熬?终是忍不住,蜷缩着抽泣起来,月魄看了我一眼,又转过了头去。

  寒冷如同细细的冰针,从我每一个扩散的毛孔一波波往里扎着,从心底里发出的冷意既凉又疼,静静坐着的月魄,回头看了我一眼,沉淀片刻后,果断而干脆地掀了盖在我身上的大氅,我才感觉到凉意的侵袭,下一刻,一具温热滚烫的身体已经半覆在我身上,手臂、腿脚,都像铜墙铁壁一样将我紧紧箍住,看着与我鼻息相抵的他的脸上面具,我顿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你……做什么?”

  三四月来都不曾轻薄于我,算来他并非唐突女色的登徒浪子,此时我毫无抵抗能力,他约是不会趁人之危吧?

  果然,他的话音毫无浮浪之意:“抱紧我。”

  本想让他将我放开,着实抵抗不了他身体那温暖的诱惑,又犹豫片刻后,源于三四月来对他的信任,手臂慢慢抱住了他的身体。

  他也将我抱覆的更紧,我脸上是他脖颈里、胸膛里的温暖,身子也正过度着他身上的温热,他的手臂抱住我的时候,也将我的手臂覆盖住,连我赤-裸的双足,都被他的脚紧紧熨贴。

  我安静乖觉地蜷缩在他怀里,不觉舒服地呻-吟。

  他的身体有一刻的僵硬,连覆在我背脊的手心,都有着潮热的汗湿。

  我暗恼自己地噤了声,以轩释然多年灌输给我的男女之间的知识,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的时候,那样的呻-吟,是容易擦枪走火的。

  何况还是孤男寡女在这荒僻的雪原。

  于是,即使窝在他怀里的我,在汲取了他身上的温度后,舒服的浑身酥软,我也紧闭了口,再不敢失误地呻-吟出什么。

  平静的呼吸间,就又闻到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龙诞香,不同的是,这回,那龙诞香比先前更浓烈了点。如若真有龙诞香,我没有闻错的话,那一定是月魄身上的。我就更往他怀里钻了钻,在他贴身的单衣上到处嗅着。感触到怀里的拱动,他低头看我,我也不理他,继续在他的衣服上到处嗅着,无意识间那龙诞香的味道很清芬,但我仔细去闻时,却怎么也闻不见。真是我闻错了吗?我有点不甘心,扯开他本就半敞的单衣,就着他露出的大片胸膛闻去。

  当我的鼻尖贴在他裸-露的结实胸膛上,没有闻见龙诞香的味道,倒是男性的气息扑头盖脸地迎向我。

  而他见我此举,身体往后退了退,诧异地看我。

  我终是意识到此举太过,实在不合礼数,尴尬地扯了个牵强的笑容。

  他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就说道:“我闻到龙诞香了,看看是不是你身上的。”

  若是此刻将月魄的琥珀面具摘下,就一定可以看到月魄的脸色大变,但有了面具的遮掩,我显然是看不到的。而他似乎也知面具将一切掩饰得很好,他的声音是非常的镇定,“那你在我身上闻到了吗?”

  我不说话,沮丧地埋首在他怀中。

  他搂紧我,温柔的声嗓带了蛊惑的魅音:

  “你生病了,闻错了。”

  难得听到如此温柔的嗓音由他发出,我奇异地抬头看他,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正低头看我的琥珀面具。银质的琥珀色面具,一如既往在篝火映照的夜晚熠熠生辉,他见我很长时间盯着他的面具看,他的身体微微僵硬,显然在防着我突然把他的面具揭开,但我只轻声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愣了一瞬,然后没说什么。

  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只要不反对,我就是可行的。

  伸了一手触摸到他的面具,我在心里哀叹了一下,若面具是皮制的就好,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至少可以摸清他的脸部轮廓,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唉。见并不像传闻的,月魄那么可怕,连面具都淬有剧毒,我的另一只手便也伸了上来,在他脸上面具上游走。两只柔软小巧的手,在面具上估量下面就是他眉毛,眼睛的地方抚摩停留,然后估量下面是他鼻子的地方抚摩,再是他的面颊,他的唇……

  明明我摸到的只是他的面具,又不是那样摸着他的脸,他先前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见他放松了警惕,我心下一笑,停留在他面具边缘的手指一使力,然才去揭他的面具时,我的手腕已被他迅捷捉住。从他的掌中抽回我的手,我负气地哼了声。

  他没有冷哼,但语气却有那么一股子哼声的味道,带着森冻的寒意和压抑未发的愤怒:“齐国人果然都这么狡猾。”

  我反问,“你不是齐国人么?”

  齐国人都这么狡猾?那话怎么说的好像整个齐国人都负了他这个外邦人,都为他不屑一样。

  他又不说话了,大约不想多泄露什么给我吧。即使此刻为我暖身将我抱的再紧,一出雪原,势必形同陌路。他是他,我是我,或许一生都不将再见,再见了,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如此一想,心里就伤感了许多,因为即将临别,所以回顾过往,回顾着三四月来他对我点点滴滴的照顾。那边石台上他前天捧回来的野果还在,篝火旁他温着的食物还散发着肉香,虽然病弱中的我闻着那味道甚是反味,但我脸上浮着笑容的表情,却如闻着世上最上等的香料一样,我说,“月魄,这几天你都没有猎到食物,不是化雪外面没动物走动,是你去给我找野果了吧?”

  没等他应答,我又说,“因为没有去猎食,所以锅里煮的是最后的一点雕肉吧。你晚上没吃东西,是因为想把最后的食物留给我吧。”

  他默默看我。

  我就说道:“月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如果没有杀我姊的话……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将我搂的更紧,我身上的每寸肌肤,几乎都快贴到他身上,由着他身上体温给予熨暖。

  但我还是好冷,呵,看来我真是病的很严重,所以仍然会闻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龙诞香。即使有他紧紧抱覆,我还是一阵接一阵的颤栗。那由肌肤制造出的温度,在隔了两个人的衣服,再传递到我身上时,已经微乎其微,根本不管事了。病了多日的我,那点温暖,初时觉得舒服受用,这会却如杯水浇不灭车薪,不到片刻,我又因体内一波波的寒流而浑身颤抖。

  于是,我惊讶地看到月魄将他的单衣脱了,上身赤-裸,下身仅着一条单裤,我才要问他做什么时,他的手已经解起了我的衣服,“……不要!”我几乎是本能地护卫起我的清白来。

  “如果不想冻死在这里的话。”他冷竣有力地吐字。

  病着的自己似乎神志也混淆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的话,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的外衣脱下,正在解我的内衫,然后我又傻不拉叽地看着他把我的内衫整个脱了,终于,在他的手指解上我肚兜的肩带时,我彻底清醒了神志,急呼出口,“不要!”我的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几乎是求恳般地带了哭音,“月魄……不要!”

  他有些粗糙的大掌无意识地抚摩过我丝缎般光滑的裸-肩,掌下粗茧磨过我裸-肩之后的疼痛又伴随着莫名的愉悦,那已经解了我外衣、内衫的手指,又在解着我仅存的,最后的,用以遮蔽身体隐秘的肚兜。面具遮盖下,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他那浑身的滚烫,手掌的潮热,粗重的喘息,甚至是……甚至是那……那里,我往下偷瞥了一眼,我腹上正感受着烙热坚硬的……果然是他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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