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泪
奶奶烧的晚饭太好吃了，本来他都要睡了，一想到那些菜就馋的睡不着，可又不能走，干脆等着刘靖等人回来，却没想到刚好看到了九界公告。
连他这样对星河的了解位于人类前列的人先前都如此绝望，那网上浏览着的论坛的那些曾经生活在未知中的人，该会作何反应？
是恐惧，是歇斯底里，亦或者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
岳重不敢看论坛，但是明天他总会接触到外界的人，比如那些学生，老师.....
来自民众的期待和他们想要的答案，想要被给予的信念，这不止是刘靖的压力，也是每一位源者守卫的压力.....
“我回去睡了。”岳重不再想，东西也吃完了，他起身离开。
“我也...”赵子翼见了也起身，被她姐拦下。
“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你们俩也早点休息。”岳重可不管这姐弟，自己走了。
草地上就剩下这两位，赵子翼沉默一会，开口问。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俩说第一句话的时候。”
“睡的也太浅了，我记得你以前睡的挺死，像猪一样，坐直升飞机听着螺旋桨都能睡着。”赵子翼说着。
“考核完之后就这样了，但是这不是重点。”赵星知开口，任谁经历了那些，而现在生活于源者的身边，都很难放松得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赵子翼点头，其实他也一直精神紧绷，这还算好的，苏瑶的那位生活系守卫孟玲等的一脸焦躁忧虑，一直大惊小怪的，张口闭口都是苏瑶如何如何，不知道的还以为爱上她了。
“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错误也绝不能再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世界。”
“我知道。”
“你不知道！”赵星知忽然发怒，压抑的火气此刻都发泄出来，可她的音量居然还控制着，并不大，没有传开。
“你知道个屁！24岁的兵王，心性连四岁小孩都不如！聪明点的四岁小孩都知道对错之分！”
“我不在乎。”赵子翼真的无所谓源者守卫的身份，现在也无所谓自己的生命了。
“我在乎！星河联邦在乎，蓝星在乎！”
“我知道。”
“你知道但还是当成空气！”赵星知低声吼着，她越控制，赵子翼越难受。
连发怒都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有多在乎自己的源者守卫，有多在乎刘靖？
“.....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犯。”赵子翼妥协。
“我要你发誓。”
“你说什么？”赵子翼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两姐弟真的至于这样？难道因为一个外人都没有信任可言？
“我说我要你发誓。”赵星知目光坚定的可怕，分毫不容质疑，绝美的脸上向燃烧着火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行。”赵子翼冷笑一声，然后严肃道，一字一句都振振有词。
“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做会造成刘靖与星河间隙的事情，如果.....”
“不用如果了。”赵星知忽然打断他，继续说着。
“我了解你的，发誓就够了。”赵星知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不再，坐着像个什么都没有，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
看了这一幕，赵子翼嘴巴动动，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又蹲了下来，半跪在她旁边。
“我真的害怕了，你知道吗？赵子翼。”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牙都咬的紧紧的，好像很恨这个名字。
“我真的觉得那个瞬间你会死，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刘靖会把你杀了扔进河里，我真的想到那一幕了，我真的怕了。”
“他是序列一啊！赵子翼，他是序列一啊，人类不能没有序列一，但是人类可以没有你，也可以没有我。”
赵子翼忽然愣住了。
“我能选谁啊，赵子翼，告诉我。”赵星知留着眼泪，在夜光下闪闪的发亮，真的有如星辰一般，从雪白的皮肤上滑落。
“如果你真的死了，刘靖干的，我能选谁啊.....我该选谁.....”
赵子翼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不管是为了什么，自己还是这个世界，她都该选刘靖。
“你也觉得我该选刘靖，也会选刘靖是吧？”赵星知忽然自嘲的笑笑，继续道。
“其实啊，都一样，其实选谁都一样，选了你选了他都没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是人，我不是个可以设定的机器，我选了他，心里还是会有间隙，哪怕伪装成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不与他追究你的死，我的心里还是会有这个疙瘩。”
“所以我不同意你也来做序列一的守卫，因为你不在我的模拟考核里，我的模拟考核里只有我的源者，我只需要考虑他，甚至不用考虑自己......”
赵子翼忽然动容了，他甚至眼眶发红。
他心里喊着你不能哭，不能落泪，你发过誓的，你是谁？你怎么可以落泪？你怎么可以红着眼？
他的手甚至掐着大腿内侧的肉，让自己只是痛，终于止住了，可赵星知还在继续说着。
“选了他，我无法再爱上他，他也不可能再爱上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每一次都成功了吗？为什么我的考核是满分？因为我模拟了七十八次，每一次都和源者相爱，真正的相爱，所以哪怕我的序列一是个变态，哪怕他反社会，他都会因为我去做，因为我而选择守卫。”赵星知笑笑，脸上的自嘲之色愈发的浓了。
“听起来很恶心吧，很下贱吧，似乎和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样恶心下贱，居然靠这种方法做上源者守卫。”赵星知说着。
“其实都没差，你死了，不管选你还是选他结局都一样，无非是一个我死的快一点，一个我会失败。”
“你发誓了，可我还是很怕，你知道为什么吗？”赵星知红着眼睛问，看着赵子翼的眼睛。
他真的很忍耐了，他真的尽力了，可是看到他姐的样子，鼻子忽然一酸，然后手劲又加大！大到捏出血来！大到捏的眼前发黑！大脑预警！
终于，他又忍住了。
“不知道。”他低着头，声音沙哑。
“因为他知道了啊，他知道我醒着，他知道我知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们所想的领袖人格序列一？性格温和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华蓝特种兵的第一兵王，性格冷漠残忍？”
“你冷漠吗？对我冷漠吗？”
赵子翼摇摇头。
“那他就一定温和大度吗？对所有人都温和大度？”
赵子翼摇摇头。
“你不是三岁小孩了，很多道理你该懂，我也只大你两岁而已。”赵星知。
“嗯。”赵子翼点头，他忽然好多了，不再想哭了，大概是那个情绪激荡的点已经过去了吧。
“多和他接触，让他认可你，如果实在不行，自己离开，可以吗？”
“嗯。”赵子翼默默点头，他现在知道了，他的存在只会让他姐分心，有很多的顾虑。
“所以你打算让他爱上你？”赵子翼忽然道。
“我打算先爱上他。”赵星知无奈的笑笑，反问道。
“怎么，觉得姐这样很贱？”
赵子翼摇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他人挺好的，做姐夫我无所谓。”
“你什么都无所谓。”
“还是有所谓的。”赵子翼又摇头。
赵星知沉默。
“你没再吃过.....”她忽然问。
“没有了，从未再碰，在你面前发过誓的。”
“嗯，抱歉，只是你最近状态很怪。”
“我明白，确实有些恍惚。”
“因为我对刘靖像入了魔一样？”
“差不多吧，觉得你着迷疯了。”赵子翼耸肩。
“模拟了这么多次，总想着做到完美。”赵星知感慨道。
“嗯，挺好的。”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说....”赵子翼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
“你模拟源者用的谁的脸？”
模拟测试时可以自己用数据替换源者的脸，赵子翼就把一个变态源者的脸替换成了畸形儿，每次看到他顶着凸出来的眼睛露出恶心的眼神，都很想笑，恶趣味十足。
“我用了可可。”
“可可？以前家里养的狗可可？”
赵星知点头。
赵子翼沉默一会，然后哭笑不得，把源者的脸替换成宠物狗.....这样太.....会玩了.....
“话说你没谈过恋爱吧，模拟里难道......”
“这总不能算吧......”赵星知有些尴尬，然后小声道。
“虽然狗头挺可爱的.......”
“什么？”赵子翼居然没听清楚，然后靠唇语和几个音节猜出来了。
“那我姐夫岂不是绿了？”他开口。
“你！找打！”赵星知气的一拳头拍在他弟的脑袋上，差点没把他头锤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确实是这样的嘛......”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遇到同性恋性格的源者？”赵星知咬牙问。
赵子翼忽然不说话了，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我直接自杀。”他开口。
“他会让你成功？”赵星知冷笑。
赵子翼眼一瞪，道。
“你想我现在自杀。”
“.....我觉得不能算，而且我现在都代入成刘靖了，挺好的。”
“嗯，不能算。”
“男同可以算，反正和我没关系。”赵星知笑笑，男同是唯一一个他没有爱上的，性格还说得过去，有点像个女生。
“不能算。”赵子翼嘴角一抽。
“随便你。”赵星知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
“你把烤箱和垃圾收了，姐去睡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晚安。”
“晚安。”
两个人道完别，赵星知慢慢走开。
赵子翼开始收拾垃圾和木串，他发现刘靖其实没吃多少，原来他也没心情吃下去，岳重吃的越多，但是也最浪费，他姐吃的最少，但是很干净。
他吃的也算多了，毕竟一直是另外三个人说话，他不知道怎么插上话，就光吃。
把垃圾都扔烤箱里，他拎着站起来，转过身，赵星知居然还站在门口隔着十几米默默看着他。
“干嘛？”赵子翼笑着问。
“长大了，会替姐收拾垃圾了，以前都是我收拾，你在家就知道玩。”
“那是。”赵子翼笑笑，他们俩也很久没回家了。
“姐，我们多久没回家了？”赵子翼问。
“九年了，再两个月十年了。”赵星知回答。
“十年....回去给爸妈扫扫墓吧。”赵子翼说着。
“嗯，好。”赵星知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睡吧，我收拾完就睡。”赵子翼道。
“嗯，晚安。”赵星知的声音忽然变得低落，她转身走进房间，走过大厅，忽然停住了，赵子翼以为她要回头，就还拎着烤箱看着。
可她没有回头，只是脑袋仰着，似乎在抑制着什么东西不要流下来，就这样站了一会，终于还是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然后继续走着，边走边擦。
没几步就走上楼梯了，小小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大房间里。
赵子翼一言不发，把烤箱整个扔到垃圾桶，然后腿忽然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了，好不容易走到墙边，像脱力一般几乎倒去，用手撑着终究没有失去平衡。
“他妈的。”他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又好像是对着自己骂了一句。
“他妈的，赵子翼，你这个sb东西。”
“你他妈的......”
“赵星知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他妈的，傻逼东西......”
赵子翼双手撑着墙壁，忽然开始低头掉着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面。
他甚至不擦，他觉得自己没脸擦，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最怕的就是赵星知无依无靠，一个人小小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所以他以前拼了命的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在有天赋，总算成了事，而现在害怕源者对他不好，所以考核时又像个疯子。
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赵星知有人可以依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错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没错，哪怕在刘靖身上安摄像头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那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姐不用依靠什么源者，辅助的源者是变态混蛋又如何？他不是赵星知努力的动力。
他，赵子翼才是，他才是赵星知的依靠。
他死了，赵星知才真的无依无靠。
赵子翼忽然抬起头，他不想哭了，他发过誓的，虽然不是在他姐面前发誓。
可这眼泪止不住的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在他姐面前发誓所以无效。
他哭着，似乎要把这多年的一切都释放出来。
他又骂了一句，像在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蠢，还是觉得自己没用，原来这么久，他到现在才明白这件事。
“他妈的，傻逼东西。”
这一句话没过一会就在空气中消散了，可这个人还是靠在这哭着，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住了，靠在墙壁上坐下，看着他姐的房间。
万幸，幸好这一切没有发生。
现在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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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睡了。”岳重不再想，东西也吃完了，他起身离开。
“我也...”赵子翼见了也起身，被她姐拦下。
“我有话要和你说。”
“....那你们俩也早点休息。”岳重可不管这姐弟，自己走了。
草地上就剩下这两位，赵子翼沉默一会，开口问。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们俩说第一句话的时候。”
“睡的也太浅了，我记得你以前睡的挺死，像猪一样，坐直升飞机听着螺旋桨都能睡着。”赵子翼说着。
“考核完之后就这样了，但是这不是重点。”赵星知开口，任谁经历了那些，而现在生活于源者的身边，都很难放松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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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错误也绝不能再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世界。”
“我知道。”
“你不知道！”赵星知忽然发怒，压抑的火气此刻都发泄出来，可她的音量居然还控制着，并不大，没有传开。
“你知道个屁！24岁的兵王，心性连四岁小孩都不如！聪明点的四岁小孩都知道对错之分！”
“我不在乎。”赵子翼真的无所谓源者守卫的身份，现在也无所谓自己的生命了。
“我在乎！星河联邦在乎，蓝星在乎！”
“我知道。”
“你知道但还是当成空气！”赵星知低声吼着，她越控制，赵子翼越难受。
连发怒都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有多在乎自己的源者守卫，有多在乎刘靖？
“.....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犯。”赵子翼妥协。
“我要你发誓。”
“你说什么？”赵子翼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两姐弟真的至于这样？难道因为一个外人都没有信任可言？
“我说我要你发誓。”赵星知目光坚定的可怕，分毫不容质疑，绝美的脸上向燃烧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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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做会造成刘靖与星河间隙的事情，如果.....”
“不用如果了。”赵星知忽然打断他，继续说着。
“我了解你的，发誓就够了。”赵星知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不再，坐着像个什么都没有，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
看了这一幕，赵子翼嘴巴动动，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又蹲了下来，半跪在她旁边。
“我真的害怕了，你知道吗？赵子翼。”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牙都咬的紧紧的，好像很恨这个名字。
“我真的觉得那个瞬间你会死，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刘靖会把你杀了扔进河里，我真的想到那一幕了，我真的怕了。”
“他是序列一啊！赵子翼，他是序列一啊，人类不能没有序列一，但是人类可以没有你，也可以没有我。”
赵子翼忽然愣住了。
“我能选谁啊，赵子翼，告诉我。”赵星知留着眼泪，在夜光下闪闪的发亮，真的有如星辰一般，从雪白的皮肤上滑落。
“如果你真的死了，刘靖干的，我能选谁啊.....我该选谁.....”
赵子翼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不管是为了什么，自己还是这个世界，她都该选刘靖。
“你也觉得我该选刘靖，也会选刘靖是吧？”赵星知忽然自嘲的笑笑，继续道。
“其实啊，都一样，其实选谁都一样，选了你选了他都没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是人，我不是个可以设定的机器，我选了他，心里还是会有间隙，哪怕伪装成自己不知道的样子，不与他追究你的死，我的心里还是会有这个疙瘩。”
“所以我不同意你也来做序列一的守卫，因为你不在我的模拟考核里，我的模拟考核里只有我的源者，我只需要考虑他，甚至不用考虑自己......”
赵子翼忽然动容了，他甚至眼眶发红。
他心里喊着你不能哭，不能落泪，你发过誓的，你是谁？你怎么可以落泪？你怎么可以红着眼？
他的手甚至掐着大腿内侧的肉，让自己只是痛，终于止住了，可赵星知还在继续说着。
“选了他，我无法再爱上他，他也不可能再爱上我，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每一次都成功了吗？为什么我的考核是满分？因为我模拟了七十八次，每一次都和源者相爱，真正的相爱，所以哪怕我的序列一是个变态，哪怕他反社会，他都会因为我去做，因为我而选择守卫。”赵星知笑笑，脸上的自嘲之色愈发的浓了。
“听起来很恶心吧，很下贱吧，似乎和出卖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一样恶心下贱，居然靠这种方法做上源者守卫。”赵星知说着。
“其实都没差，你死了，不管选你还是选他结局都一样，无非是一个我死的快一点，一个我会失败。”
“你发誓了，可我还是很怕，你知道为什么吗？”赵星知红着眼睛问，看着赵子翼的眼睛。
他真的很忍耐了，他真的尽力了，可是看到他姐的样子，鼻子忽然一酸，然后手劲又加大！大到捏出血来！大到捏的眼前发黑！大脑预警！
终于，他又忍住了。
“不知道。”他低着头，声音沙哑。
“因为他知道了啊，他知道我醒着，他知道我知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们所想的领袖人格序列一？性格温和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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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漠吗？对我冷漠吗？”
赵子翼摇摇头。
“那他就一定温和大度吗？对所有人都温和大度？”
赵子翼摇摇头。
“你不是三岁小孩了，很多道理你该懂，我也只大你两岁而已。”赵星知。
“嗯。”赵子翼点头，他忽然好多了，不再想哭了，大概是那个情绪激荡的点已经过去了吧。
“多和他接触，让他认可你，如果实在不行，自己离开，可以吗？”
“嗯。”赵子翼默默点头，他现在知道了，他的存在只会让他姐分心，有很多的顾虑。
“所以你打算让他爱上你？”赵子翼忽然道。
“我打算先爱上他。”赵星知无奈的笑笑，反问道。
“怎么，觉得姐这样很贱？”
赵子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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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无所谓。”
“还是有所谓的。”赵子翼又摇头。
赵星知沉默。
“你没再吃过.....”她忽然问。
“没有了，从未再碰，在你面前发过誓的。”
“嗯，抱歉，只是你最近状态很怪。”
“我明白，确实有些恍惚。”
“因为我对刘靖像入了魔一样？”
“差不多吧，觉得你着迷疯了。”赵子翼耸肩。
“模拟了这么多次，总想着做到完美。”赵星知感慨道。
“嗯，挺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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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翼忽然不说话了，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
“我直接自杀。”他开口。
“他会让你成功？”赵星知冷笑。
赵子翼眼一瞪，道。
“你想我现在自杀。”
“.....我觉得不能算，而且我现在都代入成刘靖了，挺好的。”
“嗯，不能算。”
“男同可以算，反正和我没关系。”赵星知笑笑，男同是唯一一个他没有爱上的，性格还说得过去，有点像个女生。
“不能算。”赵子翼嘴角一抽。
“随便你。”赵星知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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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翼开始收拾垃圾和木串，他发现刘靖其实没吃多少，原来他也没心情吃下去，岳重吃的越多，但是也最浪费，他姐吃的最少，但是很干净。
他吃的也算多了，毕竟一直是另外三个人说话，他不知道怎么插上话，就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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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赵子翼笑着问。
“长大了，会替姐收拾垃圾了，以前都是我收拾，你在家就知道玩。”
“那是。”赵子翼笑笑，他们俩也很久没回家了。
“姐，我们多久没回家了？”赵子翼问。
“九年了，再两个月十年了。”赵星知回答。
“十年....回去给爸妈扫扫墓吧。”赵子翼说着。
“嗯，好。”赵星知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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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赵星知的声音忽然变得低落，她转身走进房间，走过大厅，忽然停住了，赵子翼以为她要回头，就还拎着烤箱看着。
可她没有回头，只是脑袋仰着，似乎在抑制着什么东西不要流下来，就这样站了一会，终于还是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然后继续走着，边走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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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翼一言不发，把烤箱整个扔到垃圾桶，然后腿忽然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了，好不容易走到墙边，像脱力一般几乎倒去，用手撑着终究没有失去平衡。
“他妈的。”他对着空气骂了一句，又好像是对着自己骂了一句。
“他妈的，赵子翼，你这个sb东西。”
“你他妈的......”
“赵星知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他妈的，傻逼东西......”
赵子翼双手撑着墙壁，忽然开始低头掉着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地面。
他甚至不擦，他觉得自己没脸擦，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最怕的就是赵星知无依无靠，一个人小小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所以他以前拼了命的练，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在有天赋，总算成了事，而现在害怕源者对他不好，所以考核时又像个疯子。
这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让赵星知有人可以依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错了，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没错，哪怕在刘靖身上安摄像头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那是他想要的。
他现在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姐不用依靠什么源者，辅助的源者是变态混蛋又如何？他不是赵星知努力的动力。
他，赵子翼才是，他才是赵星知的依靠。
他死了，赵星知才真的无依无靠。
赵子翼忽然抬起头，他不想哭了，他发过誓的，虽然不是在他姐面前发誓。
可这眼泪止不住的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在他姐面前发誓所以无效。
他哭着，似乎要把这多年的一切都释放出来。
他又骂了一句，像在笑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蠢，还是觉得自己没用，原来这么久，他到现在才明白这件事。
“他妈的，傻逼东西。”
这一句话没过一会就在空气中消散了，可这个人还是靠在这哭着，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住了，靠在墙壁上坐下，看着他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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